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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大家這一番猛讚,南疆連連答謝旻玄贈送其禮物。


    鬱鬱不樂的暒歌瞧了瞧南疆,起身道:“我們迴宮吧!”


    將將端起杯的白曼,問道:“君上,這就要迴宮了?”


    暒歌冷道:“不是叫你。”


    白曼愣了愣,定是因方才自己刻意為平安佩取名為‘定情’,君上才對自己這般態度。


    花容上掠過一絲陰笑,暗道:“無礙,要你們之間生出嫌隙,厭惡對方,我有的是法子,不著急。”


    南疆朝陰沉沉的暒歌看了看,對旻玄與繁星說道:“旻玄,繁星,這酒也吃的差不多了,蘭花公務繁重,我們就先迴宮了。”


    繁星近去南疆身前,握起南疆的手,眉眼彎彎道:“好,你知道我不能隨時出宮,你可要多來宣塵宮走走才是,若然,我怕你把我給忘了。”


    “不會忘了你的,我會常來的。”說罷,與暒歌,白曼幻為三縷霧氣迴了宮。


    旻玄隨即也迴了大殿,打開畫軸,瞧著畫紙上的美人兒,南疆。


    繁星端著沏好的茶走了過來,輕放在旻玄左側。


    珠瞳的餘光掃了下畫紙上的南疆,隨後退到一邊,等候旻玄差遣。


    每每思念南疆,旻玄都會將畫卷拿出來以托相思之苦。


    繁星漸漸也都慣了殿下有此必不可少的行徑。


    “殿下,您吃的酒也不少,喝口茶吧!”


    旻玄淡淡“嗯”了一聲,抬了抬袖端起茶小喝了一口。


    一旁的繁星忽驚道:“殿下,您……”


    雖說在看到那塊墨色平安佩時,繁星已然猜到是這樣。


    可在親眼瞧見殿下手腕處那個如雞蛋大小的圓形傷口,被剜成了一個圓形的坑,坑內血肉成了深紅色,繁星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如此深的傷口,看得繁星的心都揪了起來,哽咽道:“殿下,您手腕上的傷口需要包紮,繁星這就去拿藥箱,給您上藥包紮。”


    旻玄這才曉得手腕上的傷口被繁星看了去:“無礙,本殿沒那麽嬌貴。”


    殿下的語氣如此淡定,繁星無法控製的淚水,撲簌簌的滑落下來…


    為了贏得南疆的心,竟不顧疼痛,生生取下自己的一片蟒鱗製作成精美的平安佩。


    繁星知道,殿下看重南疆,為了得到南疆的心,殿下願意奉獻一切,想以此打動南疆的心。


    迴想方才在花園,南疆說與殿下是永遠的朋友,繁星認為,殿下對南疆的情感應及時止損,以免越陷越深。


    殿下的默默付出,與南疆有意無意的提醒彼此是朋友,這中間有一段難以跨越的鴻溝。


    即便旻玄披荊斬棘,滿身傷痛的近到鴻溝前,也許,鴻溝對麵的南疆,也不願伸手握住旻玄的手跨過來,同樣不許旻玄向她跨過去。


    “殿下,您時常因思念南疆,拿出畫卷以解相思,而今又取下自己的一片蟒鱗製成平安佩贈予她,若她隻當殿下是肝膽相照的摯友,殿下,您可願將南疆放在心裏深處,以摯友的身份陪在她身邊?”


    旻玄臉色一沉,冷道:“你是覺得,本殿贏南疆的心無望?要本殿退而求其次,以南疆摯友身份,陪在她身邊?”


    要他在往後餘生裏,以摯友身份去看南疆與暒歌間進展的點點滴滴,他的心沒有那麽強大,做不到這般。


    “繁星不敢,繁星隻是不忍見殿下愛的…如此辛苦。”


    旻玄瞧著畫卷上的南疆,低聲娓娓道:“遇到她,我的心才漸漸變得溫熱,開始有了期待,有了想念。會因為她的一顰一笑,或一句話而欣喜若狂,抑或是萬分悲切,是她讓我的心血不再冰冷,讓我的一生有了意義。所以,愛上南疆,我一點不覺苦。


    既鐵了心要爭取到南疆,繁星也無話可說,抬袖擦了擦眼角的淚:“殿下,繁星去拿藥箱給您包紮傷口。”


    “不必,我不希望這傷口好的太快。”


    繁星吃驚道:“殿下,您不顧疼痛,不惜取下一片蟒鱗製成平安佩贈予南疆,現下又不願包紮傷口,您到底是何意?”


    “感受疼痛,也是一種想念,我不想錯過任何去想念南疆的機會。”


    旻玄真真兒是愛南疆,愛的走火入魔了。


    繁星頓感心都碎了,月牙眼裏又噙起了淚,無法控製的衝旻玄喊道:“可您是獵桑國尊貴的殿下,您是繁星伺候的主子,主子有傷在身,繁星勢必要違抗主子命令,給殿下包紮傷口的。”說罷,轉身跑去拿藥箱了。


    被繁星這一頓喊,旻玄十分意外。


    這還是那個平素裏惟命是從,幾千萬年的和顏悅色,溫柔可人的繁星?


    怎的今日竟如此大膽,敢對旻玄不敬,對他大聲叫喊?


    轉身跑開的繁星,眼淚模糊了視線,哪裏在意受罰與否。


    片刻後,繁星拿著藥箱跑迴到案台,麻溜的打開藥箱拿出一個翡翠小玉瓶。


    臉上的淚痕還未幹,拉過旻玄的左手並掀開錦袖。


    一個圓形的傷口,血淋淋的在眼前,恨不得把旻玄手腕上的傷口移到她身上來。


    見繁星的淚珠似斷線的珠子滴落下來,旻玄原有責罰她的心思也隨之化為烏有。


    “值得嗎?拔下自己的一片莽鱗為她做平安佩,她就會知道殿下的良苦用心了嗎?”為旻玄的傷口施著藥粉的繁星啜泣道,


    “在她服下喪靈枯後,來宣塵宮見了我的真身,她當時一心想攀爬上來,可總是滑下去。”


    旻玄的腦海裏重現著當時癡傻的南疆,為了踩上他的真身,屢滑屢爬的一幕……


    “在她氣急之下,發現了我的莽鱗,她很是喜歡,便想拔下一片莽鱗。她不知那是我,更不知我是活的,隻當我是擋住她去路的障礙。”


    沉浸在那段他認為的美好迴憶裏,全然沒感覺到手腕上的傷口因藥粉的刺激而產生的疼痛,連眉頭都未曾皺一下。


    “許是她不是喜歡你的莽鱗,而是在撒氣呢?”繁星說道。


    “不管她當時拔我莽鱗是撒氣也好,喜歡也罷,今日見她戴上平安佩時開心的模樣,一切都是值得的。”


    從另一個層麵來講,南疆的身邊,就有了旻玄寸步不離的相伴,平安佩,便是旻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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