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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君者,多疑幾分,有何不可?


    阿頔深知自己的話並未有說服力,往後,隻有行動來證明。


    無心吃酒的暒歌,注視著那碟蘭花酥出神……


    該如何削弱叱雲珩的兵權?


    原還想著叱雲珩給兀顏麗喪靈枯去安之國一事,下一道黃旨罰他交出兵權,此事就算結了。


    此事卻經不起細琢,弊端太多。


    首先便是,於一個起了反叛之心的叱雲珩而言,會乖乖交出一半兵權?


    弄不好,踩到了他謀逆的尾巴,反使他將起兵造反提上了日程。


    若真到了那時,豈不是害苦了獵桑國的百姓?致使獵桑國生靈塗炭?


    眼下,恐怕隻能改弦易撤了。


    不懂國事的南疆瞧了瞧滿腹心事的暒歌,自知他是在為國事煩憂。


    隻管自己吃酒吃果子,不去打擾暒歌便好。


    白曼見暒歌瞧著蘭花酥晃神,不知她是真看不明白,還是為突顯自己天真無邪,而假裝不明白。


    “君上,您瞧了許久這碟蘭花酥,它可有何特別之處?”


    在桌的無象與阿頔紛紛側目,一個人在思考時,是最忌諱被人打攪思路。


    況,眼前思考之人,不是別人,他可是君上,也難怪無象等人那麽奇怪的眼神了。


    暒歌冷瞧了一眼白曼,倒也未露不悅,淡淡道:“那是自然。”


    “喔?我知道了,這就是南疆喚您為蘭花的緣故,因為南疆愛吃蘭花酥。”


    暒歌轉頭朝南疆看去,本就俊美得異常的暒歌,即使不笑,也能讓南疆感受到他那暖得如冬日的驕陽的神情,柔得似柔綢拂過她的心上。


    南疆笑了笑,接話道:“當初他以為我潦倒至極,終日隻得以雲朵裹腹,問我可有歡喜的食物,我說各種花,各種果子,最喜歡的是蘭花,後才將蘭花做成蘭花酥的。”


    說起來,蘭花酥,算是南疆與暒歌間的定情之物。


    “所以你才喚君上為蘭花的麽?”白曼道。


    南疆臉頰有些微微發燙,嬌羞的模樣如一朵嬌豔半開的花:“算是吧!”


    白曼輕抿了一口酒,那碟蘭花酥很是紮眼,讓她心生不快。


    若是可以,真想扔地上踩個稀碎,因為,蘭花酥不是為她做的。


    無象見這氛圍很是輕鬆活躍,也參與了進來,打趣道:“豈止算是啊?我看這蘭花酥就是您與君上間的定情之作,我可記得那千年裏,君上命我不間斷的往苦海送蘭花酥。”


    見無象拆自己台,羞紅了小臉的南疆故作生氣的拿了一顆果子塞到無像手裏:“吃果子吧!”


    “生氣了?這是要拿果子堵我嘴了?”無象笑道。


    南疆拿無象沒法子,當下氣氛極好,又不能叫暒歌參與進來,使得無象等人拘謹,甚至惶恐,那就不好玩了。


    隻好拿起了一塊蘭花酥翻看起來…


    “想吃就吃嘛!還能再開出一朵蘭花來不成?”白曼取笑道,倒是想再有一個暒歌才是。


    暒歌聞言,神色略微不正,拿起杯喝了一口酒。


    無象與阿頔紛紛看向暒歌,白曼見狀,也看向暒歌。


    自知是方才說南疆的話,君上不愛聽,正想為自己辯解一番時,南疆說話了:“萬頃鴻濛眾花開,唯有蘭是真君子。”說罷,朝暒歌看了看,繼續道:“他位尊高潔,故而喚他蘭花。”


    被南疆如此一番誇讚,暒歌不禁嘴角微揚,心中竊喜不已:“若非無象耍笑你,你怕是也說不出這有板有眼的話來。”


    南疆蹙了蹙眉尖,這話聽起來怎麽怪怪的?


    “蘭花,你是在誇我麽?”


    無象接過話:“說的如此好,君上當然是在誇你啊!”


    無象如此一說,南疆俏笑道:“我經不起誇,會不好意思的。”轉頭看著暒歌:“蘭為王者香,正好蘭花你是一國之君,與你很貼切不是?”


    說罷,將手裏的那塊蘭花酥送進了嘴裏。


    暒歌心中美滋滋的有些激動,鄭重其事的架勢,說道:“縱然坐擁這萬頃鴻濛,本君有你,足矣!”


    不管南疆喚自己什麽,都不會怒。


    隻要是南疆喚的,都可以。


    這滾燙霸氣的情話,聽得南疆臉紅心跳,使得暒歌情不自禁的想……


    若無旁人,他當下真的很想吻上南疆那緋紅小嘴。


    白曼親眼目睹這幕郎才女貌,情意濃濃,醋意泛上了小臉,幻想自己是南疆,該有多好。


    好吧!既然不能說君上,那就說南疆,若然,心裏的不痛快沒處發泄。


    白曼清了清嗓子:“咳,南疆,你矜持點啊!”


    南疆掖了掖鬢發,不好意思的瞧了瞧在座的每一位:“我看時辰也差不多了,我們迴宮吧?”


    暒歌瞥了一眼白曼,冷道:“今日就到此吧!”


    阿頔隨即起身,拱手道:“臣,先行告退。”


    “嗯。”


    暒歌與南疆相視了一眼,幻為兩縷紅黃霧氣,飛上了虛空。


    無象與白曼緊跟其後。


    將將現身在彤華宮的大殿,眼尖的白魚/赤烏,齊聲道:“君上。”語畢,赤烏上前了幾步:“君上,在您離開一個時辰後,紅景來過。”


    “可有說是何事?”


    “不曾,屬下告知紅景,君上不在宮中,她便離開了。”


    堪堪現身的白曼,狐疑道:“紅景是何人?”語氣中,充滿提防意味。


    一旁的白魚接話道:“紅景是水蘇將軍的掌上明珠。”


    暒歌斜了一眼白魚:“吩咐下去,送些酒後的參湯來。”白魚領命後,退了出去。


    活脫脫一個兀顏麗上身的白曼猜想道:“定是愛慕君上的那些鶯鶯燕燕。”


    反觀作為暒歌傾心的正宮南疆,倒是一派漫不經心,理她紅景還是藍景,完全沒想過要去提防任何。


    她相信,品行高潔如蘭花的暒歌,是經得起坐懷不亂的誘惑。


    見南疆並未因紅景之事饒有興趣,刨根問底的模樣,暒歌這才放下心來。


    他可不願與南疆間因一個不相幹的人,變得生分了。


    “蘭花,你叫小娥將參湯送進我寢殿來吧!我想歇會。”南疆說道。


    “可是吃醉了?”


    “沒醉,就是覺得乏了。”


    “好,正好我與無象有事要商,你去吧!”


    話音一落,白曼近去南疆身邊,挽起南疆的手:“南疆,我與你一道迴寢殿。”說罷,二人一道往寢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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