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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殘忍刑罰,令南疆分外震驚,這是要將兀顏麗活活烤至灰飛煙滅麽?


    雖說顏麗將自己害了個癡癡呆呆,可看這駭人的丙火星子折磨著她,很是於心不忍。


    “無象將軍,可以將顏麗放下來麽?”


    無象略微有些吃驚,料想是南疆生了惻隱之心:“不可以,她犯了罪,就該遵從獵桑國黃律,接受刑罰。”


    “再這樣下去,她會消散的。”


    “不會,這隻是皮肉之苦,她不會玄靈盡散的,況,本該將她發去苦海毀珠滅靈,是白曼求君上開恩,才免了顏麗死罪,罰至丙火飆受刑。”


    疼痛難忍致使顏麗的表情有些猙獰,仍有幾分吃驚。


    “你不是瘋了嗎?”


    “顏麗,你真的那麽恨我麽?當初,我是真心想與你成為朋友,你為何……”


    “閉嘴!你也配成為我兀顏麗的朋友?”兀顏麗截話怒道。


    “我原以為,你隻是有些許驕縱,但絕無害人之心,不曾想,你竟想毀我玄靈珠。”


    披頭散發的顏麗,襤褸的素衣上血跡斑斑。


    似乎,遭受的疼痛並未喚醒她的悔改之意,恨道:“若非你玄靈不滅,苦海便是你的葬珠之地。”兀


    其實南疆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玄靈不滅,隻知自己活了很久很久,也沒試過跳苦海來證明,自己究竟滅不滅。


    見顏麗此番境地,還口出惡言,白曼氣唿唿道:“我都說了不要來看她,你偏要來,壞到骨子裏去的人,根本不值得我們去憐憫。”


    “我不需要你們可憐,不需要!你們給我走,走啊!”兀顏麗扭著被鐵鏈牢牢栓住的手腕怒吼。


    對於一向傲嬌,甚至有幾分清高的兀顏麗而言,是斷斷受不了別人可憐的。


    白曼瞥了一眼兀顏麗,正想要反駁,忽飛來一位淺色華服的男人,落在無象身後,喊道:“顏麗。”


    無象轉頭看去,此人正是阿頔:“你怎麽來了?”


    南疆側身看向來人,麵前的阿頔她並不認得。


    若硬要說見過,也是在她服下喪靈枯之後,阿頔與叱雲珩前去彤華宮,見過當時已被施了玄術而昏睡的南疆。


    “見過無象將軍,我…是來看她的。”


    “她?”無象朝兀顏麗看去,心裏已有幾分了然。


    眼前的兀顏麗千瘡百孔,阿頔心疼不已。


    不顧烤人的高溫,也不顧丙火星子的灼傷,疾步去到顏麗身前,恨不能替她受罪。


    兀顏麗瞥了一眼阿頔,嗤笑道:“嗬嗬,今日這丙火飆還真是熱鬧,一個個都裝出一副心痛不已的樣子,怎麽?是想告訴我,你們有多慈悲嗎?”


    “顏麗,若是可以,我願替你來受這灼傷之刑。”阿頔哽咽道。


    “少在我麵前假慈悲,我不需要!你們都給我滾!”


    “將自己陷入這般境地,這就是你說的值得?”


    瞧著丙火星子放肆的向兀顏麗襲來,阿頔抬袖一揮,試圖將火星子拋開。


    以他的玄術,怎能長時間抵擋這巨大火球噴濺下來的火花?


    沒抵擋一會兒,丙火球上又是接踵而來的火星子,如瀑布般傾瀉而下,根本無力抵擋。


    阿頔為顏麗阻擋丙火風暴的行為,令顏麗的憤怒漸漸平息:“別白費力氣了,這可是丙火星子,以你的玄術,抵擋不了的。”認為隻有阿頔不是來看她如何淒慘。


    其實,來丙火飆的每一個人,都不是來看她如何的報應不爽。


    而是因為,相識一場,替她感到惋惜。


    方才阿頔說的值得,難道顏麗害自己一事,他也知情?


    “你叫什麽名字?顏麗要害我,你一早就知情?”


    阿頔看了看嘴唇幹裂,傷痕累累的顏麗,轉身來到南疆身前:“阿頔見過南疆,不知情,在阿頔得知時,您已服下喪靈枯。”


    無象臉色一沉,不曾想阿頔竟是對兀顏麗的罪行,是知情的。


    “阿頔,你怎會如此糊塗?你替兀顏麗隱瞞罪行,該當何罪,你可知?”


    “阿頔知道,稍後我便去向君上請罪。”


    顏麗見狀,自是不願阿頔平白無故被自己牽連,可見其還算有一絲良知。


    “不關阿頔的事,是我一人所為。”


    “他這是知情不報,按黃律是要被問罪的。”


    眼看又要多牽扯一人進來,南疆不願見此事沒個完,方才自己有此一問,無非是想知阿頔有沒有參與,若是有,往後自己就離他遠點,免生事端。


    “無象將軍,此事已有結果,就無須再牽扯他人了,況,我已無礙,還請無象將軍莫要將此事告知蘭花。”


    白曼見無象有幾分猶豫,接話道:“你若告知了君上,當初我們為何還要替兀顏麗求情呢?”


    “是您與無象將軍替顏麗求的情?”阿頔問道。


    “是啊!若然,她早被沉入苦海腐膚蝕骨,玄靈盡散了,豈還能有命在此大言不慚,真是不知好歹!”白曼甚為不平的口吻說道。


    話落,阿頔忽然屈膝跪在白曼與無象身前,伏地叩首道:“多謝無象將軍與白曼為顏麗求情,為其免了散珠之罪,阿頔感激不盡。”


    這冷不丁來一出伏地叩頭,使無象與白曼很是意外。


    “阿頔,你這是作甚?”說話間,無象伸手扶起阿頔。


    阿頔的行為看在兀顏麗眼裏,不知阿頔為何會如此緊張她的死活。


    他可是叱雲族的人,他的族長還要挾過她,擺明了她的死活於叱雲珩而言,無足輕重。


    細細想來,無象為自己求情,尚可被當作相識一場,而白曼也為自己求情,這又是為了哪般?白曼可是南疆的朋友。


    自己害南疆瘋癲,白曼不僅沒落井下石,反倒還…


    “我們走吧!”南疆說道。


    阿頔向南疆,無象等人行了禮:“你們迴吧!阿頔還想在此陪陪她。”


    “你在這她也不會理你的,就讓她好好想想自己的所作所為吧!”白曼說道。


    無象輕拍了拍阿頔的肩膀:“是啊!讓她好好反省反省,我們迴吧!”


    落寞的兀顏麗落入了神思,任由丙火星子摧毀著她的傷口,沒有痛苦的叫喊,似乎沒有疼痛一般。


    白曼瞧了一眼形如枯槁的顏麗,歎道:“卿本佳人,奈何心毒啊!”轉而對阿頔說了句“走吧!”


    心疼於無形的阿頔與南疆無象等人幻為四縷顏色各異的霧氣離了丙火飆,四人現身在彤華宮門口,阿頔拱手道:“阿頔先行告辭。”


    “我們要去銀河灣慶祝南疆痊愈,你與我們一道去吧!”白曼說道。


    無象見神色暗淡的阿頔,沒有言語:“阿頔,你叱雲族若無事,就與我們一道去吧!”


    大家都瞧出阿頔心情沉重,便想叫上他一起去銀河灣,為他驅散心裏的陰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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