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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時,也看到了叱雲珩的狐狸尾巴。


    眼下叱雲珩這副狼子野心的嘴臉,令兀顏麗既陌生,又惶恐。


    這還是以往那個連年記得她生辰的叱雲珩?


    還是那個誓要守護獵桑國每寸疆土的叱雲珩嗎?


    兀顏麗拂了拂袖往一側移了兩步,鵝蛋小臉上原先的驚恐神情蕩然無存,顏色有了幾分凜冽。


    “叱雲珩,你我兩族,蒙第一任國君慧眼惜才,遂收編為國家重用,若以外剛內柔來喻,你叱雲族以剛平外患,我兀顏族以柔定內憂。”


    “這百十億年來,你我兩族曆代先祖,均對獵桑國恪盡職守,赤膽忠心。你是想已載入獵桑國功績簿的叱雲族毀在你這一代嗎?背上一個謀逆奪權的永世罵名,就是你叱雲族曆代族長想要的嗎?”


    兀顏麗此番長篇大論,令叱雲珩硬朗的臉上有了猶豫。


    轉著玉扳指步履輕緩的徘徊起來,在思忖著什麽…


    見叱雲珩在思索,地不容恐兀顏麗的這一番言論,使叱雲珩改變想法,遂說道:“那也是因先祖們沒有眼前這樣的時機,若是有,誰還不想坐上那玄黃殿的?”


    兀顏麗怒視地不容:“你…”隨即被叱雲珩截了話:“顏麗,隻要你我兩族聯手,往後我定不會虧待你,暒歌到底離開彤華宮幾個時辰了?”


    原以為叱雲珩對兀顏麗的言語有所感觸,怎料,油鹽不進。


    “叱雲珩,你我同僚一場,我勸你別動會毀了你族曆代英勇忠君的英名心思,利令智昏,定會自食惡果的。”


    無甚耐心的叱雲珩怒道:“說!”


    兀顏麗若有所思的瞧著叱雲珩兇神惡煞,似要生吞了自己的模樣,冷道:“君上已離開四五個時辰了。”隨即轉過身離去,沒走幾步又停了下來:“這是第一次與你說君上的行蹤,也是最後一次。”


    瞧著顏麗的背影,地不容陰笑道:“兀顏族長,想必您是忘了…”


    知曉地不容要說什麽的顏麗截了話,低沉道:“我兀顏麗不怕毀珠滅靈,你們,威脅不了我!”說罷,拂袖揚長而去。


    地不容恨的是怒目切齒:“族長,兀顏麗怕是不能為我們所用。”


    “隻要暒歌死在了安之國的路上,她兀顏麗這顆棋子就不重要了。”


    “族長可是有了什麽法子?”


    隻見叱雲珩抬袖一揮,一隻羽毛豔麗,有著三顆鳥首,體型不大的鳥赫然展翅盤旋在廳中。


    地不容眼神一亮,驚唿道:“追蹤鳥?”


    老奸巨猾的叱雲珩瞧著盤飛的追蹤鳥:“嗯!你挑選五十名叱靈軍隨追蹤鳥去攔截暒歌,本族長再領一百精兵強將在你後方做夾擊準備,若發現暒歌蹤影,直麵進攻,速戰速決。”眼神裏的貪婪毒辣似熊熊火焰,噴燃而出:“這一次,我定要讓暒歌有去無迴!”


    賊眉鼠眼的地不容不解道:“族長,為何不多帶些叱靈軍?”


    叱雲珩抬起右手,追蹤鳥就像經過訓練似的,落在了他的手臂上,撫摸著追蹤鳥的首羽說道:“這不是兩國交戰,這是暗刺,叱靈軍越多,反倒引人懷疑,況,隻得暒歌一人,一百五十名悍勇叱靈君,足矣。”


    地不容一派豁然貫通的神情,點頭道:“是!屬下這就去點兵。”


    “且慢,務必要將士們扮上烏羌國的兵服。”


    “這是為何?”


    “我等尚且不知暒歌的玄術究竟如何,若有不測,我等也不會敗露。”


    “族長英明,屬下這就去。”


    在叱雲珩看來,領一百五十名叱靈軍襲擊暒歌一個人,勝券在握,幾乎能一觸即潰。


    片刻後,地不容進廳向叱雲珩報備一切已準備就緒,隻等叱雲珩一聲令下。


    叱雲珩抬手輕揮,手腕上的追蹤鳥飛出了廳,隨即低沉道:“起程!”


    領命的地不容幻為一縷綠色絲狀霧氣飛去校場上空,對下方那他帶的五十名叱靈軍喊道:“起程!”


    一時間,五十名叱靈軍齊唰唰的幻成一縷縷銀霧飛上虛空,跟著地不容與前方的追蹤鳥往安之國方向而去……


    待地不容一眾離開約半個時辰後,叱雲珩也帶著那一百叱靈軍跟在地不容一眾的後方。


    一切看上去都在叱雲珩的掌握之中,計劃也無半點紕漏,隻等取暒歌性命。


    此時已到安之國的暒歌,無論如何也不會料想到,叱雲珩已點兵正前往安之國的半道上堵截他,隻為取他性命!奪他君位!


    “君上,您方才說的那疾症,敬獵慚愧,竟是聞所未聞。”


    與暒歌說話的這位安之國國君,看上去賢良方正,剛直不阿。


    玄齡看上去應是上億年歲,雖已進入不惑之年,仍是相貌堂堂,風度翩翩。


    旁側一襲淺灰華服的少年猶豫道:“會不會是中毒引起的?”


    那少年看上去比暒歌略小些玄齡,昂藏七尺有餘,麵如冠玉,笑起來露出兩顆小虎牙,很是好看。


    “不知太子為何有此一說,說來聽聽。”暒歌說道。


    敬獵略微轉頭向那少年看去:“安兒,若無實證,可別信口胡說,誤了救人哪!”


    太子向暒歌與敬獵恭敬的行禮道:“君上,父君,安兒隻是猜想,既不是玄術修煉不慎,那日吃的果子君上也是有吃的,為何偏就那人吃後,醒來就一反常態,行為異常?安兒聽聞,這鴻濛玄域裏的有毒靈獸可將其靈元煉製成毒,若是予人服下,便會與先前判若兩人。”


    “若是將有毒靈元的能量運入玄靈珠,可會如此?”暒歌有此一問,是因他不確定南疆有沒有私自去靈獸山捕獲靈獸,而暒歌偏巧又未曾鑽研過有毒靈元的能量入玄靈珠會如何,隻會辨別有毒靈獸。


    若是南疆去了靈獸山,恰巧她捕獲到的正是有毒的靈獸,而將有毒靈元加以玄術修煉…


    況,南疆的狀況與之類似,莫非就是運用了有毒靈元的能量入玄靈珠?


    見暒歌陷入了沉思,安兒有些許不安的說道:“這個安兒就不知了,不過…依安兒看,是不會的。”


    “為何?”暒歌問道。


    “若是誤將一顆有毒靈元的能量運入玄靈珠,是不能使人瘋癲的,因我們玄域每個人都有玄術在身,一兩顆有毒能量,應是對我們玄靈珠損傷不大,除非……”


    “除非什麽?”暒歌的神色略微有些緊張起來。


    安兒見狀,再次向暒歌行了個禮:“除非,那人一次運入多顆有毒能量。”


    以安兒的猜想分析來看,南疆中毒似乎更符合她的驀然癡顛。


    然,南疆哪來如此多的有毒靈元?迴彤華宮前,她一直在苦海修身養性,足不出她南苑。


    迴彤華宮後,南疆又是在暒歌眼皮子底下活動,並未帶她去過靈獸山。


    隻有數日不在彤華宮,而是去了兀顏族,莫非是顏麗帶她去了靈獸山?


    不對,以南疆的秉性,她即使去了靈獸山捕獲靈獸,迴宮後定是要與暒歌說起的。


    “莫非…有人蓄意加害南疆?”暒歌暗道,頓時心慌不安起來。


    敬獵與太子瞧暒歌此番嚴肅的沉思狀,霸氣逼人,頓生惶恐。


    “君上,方才之言隻是安兒的推測,並未得到佐證,還請君上…”


    暒歌輕拂了拂袖,打斷了安兒的話:“無礙,你推測的雖不算得真知灼見,倒也不無道理,今日就到此吧!”


    語畢間,暒歌幻成一縷金色霧氣消失在安之國的大殿之上,留下敬獵與安兒麵麵相視,虛驚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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