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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不夢魘,她根本就不知自己清醒時,是個瘋子!


    南疆抬袖擦了擦臉上的淚,說道:“白曼,你能否幫我一個忙?”


    “嗯,你說。”


    “你出去以後,去彤華宮找蘭花,告訴他,若我的癡傻無藥可醫,叫他送我迴苦海,他是獵桑國的君上,他的身邊不可以有一個癡傻瘋癲的人。”


    暒歌有多在意南疆,白曼一直是曉得的,說與不說,沒什麽意義。


    “定要如此嗎?”


    “我不要成為蘭花的拖累,更不要讓蘭花成為舉國上下,乃至玄域列國的笑話。”


    眼前開始浮現出無象送去的紙卷…氣球草上的表白…


    迴憶越是清晰,崩潰就愈加徹底…


    “許是,我這久遠的一生,隻能與清冷孤寂相伴。”說罷,悲痛萬分,淚如泉湧的南疆轉身幻為一縷紅色絲狀霧氣,飛離了花園。


    此時,坐於榻沿的暒歌見熟睡中的南疆眼角有淚滑落,頓時緊張起來。


    以為南疆又如上次夢魘一般,夢到了可怕的事,緊了緊南疆的小手,安撫道:“有我在,別怕。”


    帶著泣音的南疆喃喃道:“蘭花,珍重。”,這是夢裏肝腸寸斷的南疆,在與暒歌道著別離。


    聽南疆此番夢囈,暒歌的心猛地一沉,握著南疆的手一遍遍喚著她。


    被叫醒過來的南疆,臉頰上還掛著淚,淚眼汪汪,不明所以的坐了起來,一如既往的癡呆模樣,瞧著周遭一切。


    暒歌扶著南疆的雙肩,問道:“南疆,你為何要與我道別離?是為何?”


    “你,你放開我。”南疆滿臉的抗拒在掙紮著。


    恐南疆被自己的舉止嚇到,暒歌的手離了南疆的雙肩:“你為何要與我道別?”


    “什麽是道別?”


    暒歌頓感哪裏不對勁,若然南疆也不會夢囈出那樣的話來。


    心裏好不慌亂,卻沒有任何答案與頭緒,也生了不想去安之國的想法,他怕迴來後就不見了南疆。


    然,事實擺在眼前,若不去尋藥,南疆就無法得到醫治。


    看著南疆癡呆的小眼神,暒歌很是心疼與不舍。


    抬手輕輕拂去她眼角的淚痕,柔聲道:“我要出宮幾日,你在宮裏要聽話,要等我迴來。”


    南疆歪著小腦袋,傻傻的小聲複道:“等我迴來。”


    這句瘋言,聽的暒歌是一陣鼻酸:“我會,我會等你迴來。”


    隨後出了寢殿,傳來無象等人,交代著他出宮後要如何顧好南疆之事。


    一切交代清楚後,準備動身出宮時,南疆那傻丫頭也跑了出來,看著暒歌無象等人“咯咯”傻笑起來。


    暒歌頓感有些後悔,要等南疆醒來再走的決定。


    無象瞧出暒歌心裏的不舍,說道:“君上,您放心,末將定會顧好南疆,不會讓南疆出半點差池的。”


    暒歌輕點了點頭,若非迫不得已,他是片刻也不願離開南疆身邊的。


    不舍的朝南疆看了看,狠下心幻為一縷金色絲狀霧氣飛出了彤華宮。


    見暒歌忽地從眼前消失,不笑不鬧的南疆呆愣在原地,跟個木偶似的一動不動。


    赤烏輕聲喊道:“南疆?…南疆?”


    半晌後,呆傻的南疆看了看無象等人,驀地跟發了瘋似的往宮外跑了去。


    暒歌剛離開彤華宮,這南疆就跑出了宮,這還得了?


    始料未及的無象等人反應過來時,南疆已跑出了大殿。


    無象當即幻為一縷銀煙追了出去。


    白魚/赤烏匆匆跑去殿門口,卻已沒了南疆的蹤影,想出去尋南疆,可彤華宮又不能離人,萬一有人前來拜謁,怕小娥們說錯話,兩人在宮裏急的手足無措。


    誰也不知南疆這舉動是去追暒歌,還是她本就瘋癲的行為所致。


    追出去的無象在虛空上尋著南疆的身影,心急如焚的念道:“南疆,千萬不要出事啊!你要有事,我也活不了了。”


    尋了片刻,終於瞧見下方一路瘋跑的人影,就是南疆。


    也不看個方向,隻管哪裏有路就往哪裏跑。


    生怕南疆弄出個跌倒損傷來,無法給暒歌交差的,無象隨即加快了速度向南疆飛去。


    眼下將將要追上,正要落地時,南疆又跑遠了。


    難不成南疆有腳底生風的本事?


    怎的在地麵跑的,比無象這個飛在空中的還快上幾分?


    緊盯著下方的南疆,亦未留意到底是往何處飛了去。


    隻見南疆往一處雲霧氤氳的花園裏跑去,無象抬眼一看,驚道:“不好,是宣塵宮!”


    仔細瞧了瞧,此處並非宣塵宮的正殿大門,那一處雲霧繚繞的花園,正處在宣塵宮另一角的側門。


    既已看到南疆跑進了那處花園,無象也不好直飛花園裏去,這畢竟是殿下的宣塵宮。


    依照尊卑黃法,作為臣子的無象,是不能在宣塵宮裏隨意進出的,隻能無奈落地,步行去花園,


    轉念一想,這也使不得,私自闖入殿下的花園,於尊卑黃法相悖,決定走大門進去。


    此時,已在花園裏的南疆,不記得此處正是她在宣塵宮醉酒的那處花園。


    那時,旻玄還特地為了南疆,將花園裝點上好些花草,為的就是討南疆一笑。


    眼前的一切,還是當初旻玄布置的那番景象,花香四溢。


    薄霧裏的南疆對眼前的一切好生新鮮,到處東張西望。


    走著走著就發現前路走不過去,被一堵半人高的墨色城牆擋住了去路。


    南疆朝那那堵厚重,圓滾的墨色城牆走去,伸手撫了撫城牆上連成一片且泛著烏光的圓狀物,每個圓狀物大小有海碗那般大。


    南疆嫌棄的撇了撇小嘴,認為是這堵墨色城牆擋住了她的去路,便試著翻牆而過。


    這泛著烏光的城牆很是冰冷滑溜,攀爬了好幾次,都滑了下來,


    南疆有些不耐煩了,瞧著那一片泛著寒光似鱗片的圓狀物,頓生好奇,想要掰下一個滑溜溜的圓狀物來把玩。


    待她瞧準了一片泛著烏光似鱗的圓狀物後,“咯咯”傻笑了一聲,雙手扣在那圓狀物的外端一角,用力一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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