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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暒歌環視四周的擺件座椅,均是用花草樹木造就,很是新鮮。


    “別處都是用星雲做花園,各類翡翠寶石,琥珀水晶造就亭台樓閣,你這盡是花草樹木構建,倒也新鮮別致。”


    南疆朝暒歌看了看:“你以為處處都似你彤華宮般壯觀,奢華?我可不喜歡那晃的人睜不開眼的璀璨,傷眼睛。”說罷,去到茶台倒起了茶水。


    “……”


    說的跟虛空上氣派宏偉的瓊樓是憑空出現似的,那可是曆代國君費玄力而造,是強大的象征。


    若然,又怎會有飛升虛空瓊樓不易的說法,即使有人成功飛升虛空,若玄力耗盡也無法造就一處居所來,若不想似遊魂一般遊蕩於無垠虛空之中,還是下地麵居那依山傍水之地好好修煉為好。


    暒歌被南疆的話嗆的無話可說,接過南疆端來的木質茶杯,還有幾分小小的激動。


    沒想到南疆還會給自己端茶倒水,還以為她隻會與自己頂嘴來著。


    經南疆示意,暒歌去到放有藤蔓花瓶的那處茶台落了座,喝起了一口茶,說道:“無象與我說,你在苦海素來以雲朵果腹?”


    果腹一詞從暒歌嘴來說來,仿佛是自己生存條件極苦,為了填飽肚子,吃一些別人不吃的東西似的。


    “怎會,雲朵隻充當我的小零嘴而已,並非我的主食。”說罷,去擺弄起花瓶裏的花枝來。


    “那你的主食是?”


    “各種花,各種果子。”


    “你都歡喜什麽味道的花?”


    “蘭花,尤其是蘭花的花蜜,幽香清甜。”


    蘭花?暒歌若有所思的朝南疆看了看,也不知她之前是怎麽過的。


    是否沒有可口的果子與花朵時,都是以雲朵果腹?


    有些自責為何沒能早些遇到南疆,也好關心她的衣食起居。


    擺弄好花枝後,南疆轉身問道:“你可參觀好了?”


    見暒歌聽不出話裏的弦外音,隻能給個笑臉,直言道:“你看這時辰也不早了,我要去花園打坐了。”


    反應過來的暒歌,這才知曉南疆在趕自己走。


    臉上泛一抹自嘲的淺笑,還是頭一次被人下逐客令。


    要換了別的女子,還不得想方設法的留住他?關鍵他還不願留下。


    當下這情形,想多逗留片刻居然都成了泡影,不知是該氣南疆,還是氣他自己。


    見南疆無任何挽留的跡象,暒歌輕拂了拂袖,心不甘情不願的說道:“今日不請自來,叨擾了。”


    “無礙無礙,朋友嘛!串個門兒走動走動,挺好的。”南疆客氣道。


    聽南疆如此說,倒是很希望她能經常不請自來,去彤華宮走動走動。


    按說,既已你來我往的彼此道了別,也該是離開的時候。


    可暒歌漆黑的墨瞳一直不舍從南疆身上移開,使得南疆以為她臉上有什麽東西。


    隨即抬袖擦了擦臉頰,見暒歌仍然盯著自己。


    頓然心裏發起了怵,正要開口問個究竟時,暒歌低柔道:“照顧好自己,若一個人閑來無聊,可隨時來彤華宮。”


    要命!還是第一次見暒歌溫柔細膩的模樣,這是吃錯藥了?


    傻了眼的南疆莫名感到有些緊張,心裏七上八下的,直愣愣的看著暒歌幻為一縷黃色霧氣消失於眼前。


    半晌後,才喃喃道:“我居然有些緊張。”說罷,轉身前往後園去打坐。


    似乎除了有些緊張以外,完全沒看明白暒歌的眼神裏還有別的東西。


    堪堪迴到彤華宮的暒歌,傳了門口當值的無象進殿。


    “你吩咐下去,做一些蘭花酥,及一些新鮮果子送去苦海給南疆。”


    “君上,您去苦海了?”


    暒歌瞧了一眼無象,轉身去到案台:“蘭花酥與果子都要新鮮的,你親自送去。”


    “是,末將領命。”


    無象察覺暒歌從苦海迴來,心情似乎不錯。


    自己也不自覺的樂了起來,喜滋滋的退出了大殿,去完成暒歌交代的事。


    一旁伺候的赤烏為暒歌沏了一杯茶:“君上,請用茶。”


    暒歌“嗯”了一聲,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眼前猝然出現在苦海南疆為他端茶的一幕,不禁嘴角微揚。


    隨後拿起一卷木牘看了起來,沒看幾行就無法專心下去。


    思緒完全被南疆的一顰一笑所占據,揮之不去。


    赤烏見君上心不在焉,無法集中精神,以為是乏了。


    “君上,您可是乏了?”


    “不乏。”


    說話間,放下了木牘並拿過一張素紙,執起硯台上的紫毫筆蘸了蘸素墨,想將腦海裏的南疆畫出來。


    思忖良久也不見暒歌動筆,整個紛華靡麗的大殿內,氣氛分外安靜,伺候在側的白魚/赤烏被這安靜壓的有些許不安。


    “不需素墨,換鎏金藍墨。”暒歌忽地說道。


    “是。”


    赤烏麻溜的換上鎏了金的藍墨。


    暒歌瞧了一眼換上的鎏金藍墨,執起另一支黃玉鑲嵌的紫毫筆,蘸了蘸鎏金藍墨。


    終於開始動筆了……


    “一寸相思千萬緒,惟願與你結華發!”落款,暒歌。


    磨墨的赤烏偷瞄了一眼暒歌寫下的這兩行筆酣墨飽,氣韻流暢的鎏金藍墨字。


    頓時吃驚不已,君上有意中人了?


    究竟是哪位女子如此不同,入了君上的眼,動了君上的心?


    白魚見赤烏神情變化之大,也很是好奇君上特意換上鎏金藍墨寫的是什麽。


    在好奇心驅使下,白魚近到暒歌左側,佯裝整理案台上的木牘。


    瞟見那兩行鎏金藍墨字時,白魚的反應與赤烏一個樣,吃驚。


    君上說的莫非是兀顏族長?果然還是兩小無猜最易生出情意來。


    也不怪白魚如此想,這幾千萬年來,除了兀顏麗來彤華宮最勤,也不見君上身邊出現過別的女子。


    況,彤華宮上下無人不曉兀顏族長與暒歌從小一起長大,對暒歌有著一腔彌天傾慕。


    暒歌察覺到左右的白魚/赤烏在偷看,也不作嗬斥。


    放下手裏的紫毫筆後,看了一眼左右的白魚赤烏。


    嚇得白魚/赤烏慌忙低下了頭,裝著什麽都沒瞧見的專心磨墨與整理案台。


    瞧了瞧自己書寫的這兩行鎏金藍墨字,渾身散發著勢必要爭取到南疆的非凡氣勢,暗道:“入住玄黃殿那日,便是我與你結發之日。”


    輕扶起那一張素紙,對赤烏吩咐道:“放去寢殿的案台上。”


    “是。”赤烏接過暒歌手裏的素紙奔去了寢殿。


    隨後起身雙手十指交叉,掌心翻轉朝前方,做了一個伸展雙臂的動作。


    “沐浴。”


    “是。”白魚頷首應道,跟隨暒歌去了雲水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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