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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往那個貪生怕死的地不容,真的不怕毀珠滅靈?


    “地不容,你在說什麽?”阿頔正色道。


    地不容朝阿頔看了看,再一個求助的眼神看向叱雲珩。


    而叱雲珩卻看著阿頔,似乎有些驚訝阿頔的反應。


    “我…我瞎說的。”


    “瞎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能瞎說嗎?你如今玄靈漸穩,就忘了方才的痛嗎?”


    阿頔不苟言笑的斥責,令地不容倍感遭到了阿頔的冷嘲。


    死鴨子嘴硬一般,硬要為自己扳迴幾分顏麵。


    “我是被偷襲的,若然我怎會…”


    偷襲?阿頔聽地不容這荒唐詭辯,更是來了氣。


    朝地不容近了幾步,恚怒道:“偷襲?難不成君要罰臣,臣可躲?可反?”


    “若非你猖狂無禮在先,君上會罰你?”


    “君上不過是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你便玄靈珠不穩,心血湧出,現在還在此大言不慚,我看你真是離毀珠滅靈不遠了。”


    阿頔毫不留情麵的一番斥責,令一旁的叱雲珩頗有幾分意外。


    地不容頓時被阿頔的話氣得跳了起來,疼的“啊吖”一聲。


    一種仇視的眼神瞪著阿頔,恨道:“阿頔,你咒我?”


    “你若對君盡忠竭誠,對國忠貫虛空,誰咒也不靈!”


    地不容頓時給氣得臉紅脖子粗的,顫顫巍巍的向叱雲珩近了幾步。


    “族長,您瞧瞧,您快瞧瞧阿頔這是什麽態度?他在咒我啊!”


    目睹一切的叱雲珩,當即對阿頔這尊卑黃法比天大的秉性生了防範。


    繼而端起族長,扮起兄長的架勢笑了笑。


    “好啦!阿頔說的不無道理,君要罰你,你還能反抗不成?你方才說與兀顏族聯手之妄言,我隻當是你是受了罰,而生了委屈才口無遮攔。”說罷,朝阿頔看了看。


    見怒容未褪的阿頔,似乎還在惱著地不容。


    叱雲珩便佯裝怒容,對地不容厲聲道:“你若再有下次,本族長,定要清理門戶,滅了你!”


    不得不說,叱雲珩這一招偷換概念的戲碼把控很好。


    不僅嚇住了地不容,連阿頔也信了方才地不容那番大逆不道的狂言,隻是受了罰而心生委屈,才口無遮攔。


    地不容怯怯道:“末將再也不敢了。”說話間,還沒好臉色的瞥了一眼阿頔,捂著胸口坐迴了椅子上。


    “你們兩個都是本族長的左膀右臂,跟隨我千萬年,莫要生了嫌隙才好。”


    阿頔拱了個手,應道:“是。”,隨後朝地不容看了一眼:“族長若無吩咐,阿頔先行告退。”


    叱雲珩抬了抬手,允了阿頔告退。


    待阿頔離開後,叱雲珩又轉起了左手拇指的玉扳指…


    嘴上說著和衷共濟的話,心裏卻在權衡阿頔對自己的利害。


    恐阿頔那墨守成規的死腦筋,壞了他的大事。


    方才腦子裏不禁閃過一個念頭,除掉阿頔。


    可阿頔的能力,在叱雲族是有目共睹的,甚至比地不容還強上幾分。


    若是除掉阿頔,誰又來頂替阿頔的位置?


    再有,作為叱雲珩形影不離的左右,若突然不見了阿頔…


    這一時的借口好找,億萬年的借口,怕是不好找。


    權衡利弊之後,叱雲珩最終還是擇了阿頔的才幹。


    “往後,要事商議,阿頔不必參與,吩咐他去執行便可。”


    “是,族長,那接下來有何打算?“


    地不容這一問,使得叱雲珩頓感心有鬱結,很不暢快。


    “原以為他父君一死,國君之位便手到擒來,誰知那兀顏族聯合其它大臣,迫不及待的擁暒歌繼位,給我布局的時間都沒有,真是白白浪費了烏羌國國師的相助。”說罷,很不甘心的叱雲珩歎了口大氣。


    麵帶猥瑣的地不容見叱雲珩鬱鬱不樂,便顫著身子近到叱雲珩身前。


    “族長請寬下心來,此次不成,還有下次。”


    叱雲珩自是清楚,要想成就霸業,定要曆經失敗作鋪墊,畢竟在這鴻濛大地,人人都會說的‘心想事成’,其實並沒有多麽靈驗。


    此次是有烏羌國國事出手相助,才扳倒了前國君。


    眼看玄黃殿的位置近在咫尺,不料被負責解獵桑國內憂的兀顏族給壞了事,這個疏忽大意的教訓,很是深刻。


    叱雲珩轉著玉扳指去到紅木椅落了座:“可兀顏族…是個隱患哪!”


    “族長,我們有烏羌國國師相助,隻要暒歌一死,憑她兀顏族如何,又能耐我何?”


    “況,兀顏族隻是負責獵桑國內憂,一個負責後方內憂的,怎有我叱雲族負責前方外患的將士驍勇善戰?論實力,兀顏族遠在我叱雲族之下。”


    經地不容這一番分析,叱雲珩確實寬心不少。


    為自己有此得力心腹,而感到有些許欣慰。


    可轉念一想,暒歌若是死了,獵桑國還有個二殿下,旻玄。


    叱雲珩又愁上了眉頭,看來,要想坐上玄黃殿那至高無上的尊位,須將諸多障礙考慮進來,再做排除法。


    “族長,你是否在憂旻玄?”


    叱雲珩朝地不容看了看,這心裏想什麽,地不容一眼就能看穿?


    過去的千萬年裏,也沒發現地不容有此眼力啊!


    在此刻,一向精明且攻於心計的叱雲珩,免不了叫人笑話有幾分愚鈍。


    自己成就霸業的大計裏,要除掉最關鍵的倆個人,不就是暒歌兄弟麽?


    地不容作為叱雲珩的心腹,豈會不知?


    “族長,你無須擔憂旻玄,他就是一個庶出,不足為懼,依我看,前國君的兩個兒子也就空有一副好看的皮相,一個整日隻會戲耍玄術,一個千年萬年的遊曆於鴻濛太虛,連他父君駕崩都未歸,就是一副無用的空架子。”


    頗為猥瑣猖狂的地不容,說話間,臉上洋溢著自負。


    心思縝密的叱雲珩麵對地不容的驕傲自大,陡然生了些擔憂。


    鋒芒不露,胸有城府,是叱雲珩一貫的風格。


    地不容的過度自滿,很易使人看不清問題存在的致命危機。


    這等莽夫言行,叱雲珩是絕對不允許在戰場上出現,在大計裏出現,絕對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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