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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有所不知,這便是我那有腿疾的三子,多年來未曾走過路。”司徒老爺以為景湛不知開口道,心裏更是納悶怎麽突然問起這個問題來?


    “嗯?三公子你倒是跟你父親說說,如今,當真還有腿疾。”景湛端起茶水輕抿了一口,眼睛微眯似笑非笑的盯著司徒皓,心道這小子竟是連親生父親都瞞著了,要不是碰到自己來,指不定還要瞞多久呢。


    他已經知道了?不行,絕對不能說,當初自己答應過容華要保密的,據說此人權勢滔天又心狠手辣,找容華的目的絕對不單純。可是如果沒有合適的說法解釋這件事,怕是要連累自家父兄,難道這次是為了自己而來?怕真的是這樣了,那麽,事情怕是瞞不住了,何不大大方方方站起來承認。


    短短一瞬間司徒皓心思百轉千迴。


    眾人的表情也很是精彩,誰又能想到司徒老爺都說不上兩句話的大人,竟主動找三少爺說話,更讓眾人意外的是那位大人的問題!


    這一次最沉不住氣的竟是沉穩慣了的司徒老爺”到底時怎麽迴事?既然大人問了,你要如實迴答。”


    “大人慧眼如炬,這新鞋甚是合腳,隻因我多年未走路,腿還需要鍛煉,走不了路隻能勉強站起來,如今倒是埋沒了這雙新鞋。”司徒皓應下。


    “站起來!”景湛猛的提高聲音,聲音有些尖銳刺耳,聽的人頭皮發麻。


    景湛既妒又恨。你瞧,這麽多年的廢人都能從輪椅上站起來了,為什麽這種好事就輪不到自己。


    眾人皆呆,唯司徒皓一臉淡定的拒絕下人攙扶,雙手扶借助輪椅的力量,顫巍巍地站起來了,整個過程隻有幾個瞬間,最終因司徒皓得腿支撐不住自己身體的重量又跌迴到輪椅上。


    足以震驚身邊的人。


    “皓兒......”


    司徒老爺打翻了茶碗都沒有發覺,他直直的望向司徒皓的腿,抑製不住的哈哈笑“我優秀的兒子!“他幾步跨向司徒皓的麵前,雙手抬起緊緊握住司徒皓的肩膀“站起來好,好啊!”


    一時高興倒是忘記有他人在場,半蹲著身子用手摸索著司徒皓的腿。


    “啪啪啪,好一副父子情深的畫麵,我倒是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司徒公子,還請司徒老爺屏退下人。”


    景湛的臉上還是初見時的那般模樣,臉上掛著微笑,一副溫潤的公子模樣,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這是不耐了,往常這種平常小事哪裏用的著他親自來問。


    司徒老爺一揮手,下人們魚貫而出。


    片刻的時間屋裏隻剩下司徒老爺、司徒勳、司徒皓,還有就是景湛以及他身後的一波黑衣人。


    “大人,人都退下去了,有什麽話您盡管問便是。”


    景湛點頭,倒是不著急問了,他一手端著茶碗,另一隻手捏著杯蓋吹了吹茶水,觀察著司徒皓的表情。


    “我想請教三公子,這治腿的是哪位神醫啊,可謂時華佗再世啊,本大人素有心疾,不知是否能得神醫一觀。”


    “皓兒,還不從實招來。”


    “我隻知他是個身材壯碩的男子,隻要你給他足夠的錢,他便幫你治病。隻是他有個習慣,給人治病時會蒙住患者眼睛,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是誰?”司徒皓道。


    他說的這話半真半假,臉上的表情也十分誠摯,他自信這太監也看不出什麽來。


    的確,景湛沒有看出什麽不妥,因之前得到消息說賣藥的是趙剛。


    看來這神醫是那趙剛無疑了“可有藥方?”


    “並無,此神醫擅長針灸,所以並無藥方。”


    ”奧?無藥方,那用的是什麽藥?“


    ”一種形如珍珠,色如琉璃的藥丸。“


    ”可還有剩?“


    ”迴大人,已經沒有剩下的了。“


    就是那趙剛無疑,如今趙剛已舉家搬遷到京城,京城可是他的地盤,還怕找不到他不成。


    景湛連夜帶人趕往京城,司徒家也如願以償的得到競選皇宮供應商的名額。


    司徒老爺為下個月招標做打算,在景湛走後,連夜召集了醫館的相關人等開會,又修修改改擬了一份計劃書。


    這幾天先從司徒家選出一位優秀大夫去往京城參加比賽,再選出一位候補大夫,至於藥材還是要帶的,並不是為了參加比賽而是比賽的第一項便是比藥材,哪家的藥材若是不過關便在第一關的時候被刷下去了。至於假藥材更是不可能,試問誰敢拿假的藥材來糊弄皇上呢。


    “這篩選代付的事情便交給勳兒和管家了,這藥材的事情便交給皓兒了,你自小熟讀醫術,辨識百草,交給你最為合適不過了,時間緊迫,我們還需要早些去京城才是,也好疏通疏通關係。”


    司徒老爺邊想邊說。


    “好了,都迴去吧,皓兒留下,為父有幾句話要問你。”


    ”父親,我今日有些累了,有事可否明日再說。“


    司馬皓拒絕了,他知道父親留下他無非就是詢問那神醫的事。


    司徒老爺有些吃驚,司馬勳和管家也有些吃驚,想三少爺向來是不會拒絕老爺的,這真真是頭一遭。


    ”也好,那就改日再說吧,那就都下去吧。“司徒老爺疲憊的擺手道。


    眾人紛紛退下,司徒勳推著輪椅。


    今晚的月光格外明亮,清晰可見地上石板路的粗糙紋理,側麵望去,一高一矮的影子隨著兩人移動著,安靜的隻能聽見輪椅吱嘎吱嘎的摩擦聲。


    “三弟,我們兄弟三人從小就是無話不談。如今你腿好了我自是替你高興,我知道你今天那番說辭是應付那個太監,我也知道你手裏沒有多少錢。”司馬勳薄唇張張合合說不到重點。


    “我知道二哥你是關心我,你不必擔心,我今天說的話半真半假,那人醫病確實是蒙住眼睛的,卻沒有要我一分錢,也不圖迴報。她身份卑微,懷璧其罪,今日我要是將她供出來我便是對不起她。”


    ”我知道你自小便是一個有分寸的,有什麽事一定要跟我說。“


    ”好,二哥。“


    待司馬皓迴房時已經很晚了,他來到書桌前將油燈點亮,又研了墨汁提筆給容華寫信,寫完後才發現這信寫好了又怎麽能拿給容華呢?如今連她人在哪都不知道,也不知道還有多久她才能到京城,也不知道到了京城會不會給自己寫信。


    越想越多,竟是連坐都坐不住了,司徒皓又推動著輪椅往自己書房趕去,隻想一表自己的想法。


    是的,他要在去京城之前站起來,他要跟著父親一起去京城,那樣的話他就能找到容華了,就能離容華很近,很近。


    缺陷容易讓人產生自卑,如他能站起來了,為何不去離她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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