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的情況很嚴重,需要很多血,即便是有許訴,還是不能夠供給。


    許訴臉色慘白,拉著醫生的手,聲音顫抖的道:“我還能行。”


    她另外一隻胳膊上,還吊著葡萄糖。


    醫生看著許訴這個模樣,忍不住搖了搖頭道:“不行,你不能再抽下去了,你這一看就頂不住了。”


    許訴還要說什麽,就被醫生製止住了。


    “老人的情況已經差不多了,就看最後了。”


    許訴手抓著醫生的力道鬆了鬆。


    顧鬱書是一個小時之後到的,顧老夫人的手術一直持續了將近八個小時,一直到晚上,人才從手術室裏出來。


    醫生麵上遮掩不住的疲憊,讓護士將人送到重症監護室之後,才轉頭對著家人交代道:“我之前看,病人有過敏史,而且已經來醫院救治過一次了,為什麽還會過敏?”


    “而且根據判斷,這過敏源是根據唿吸道,進去的肺部,幸虧送過來得早,老夫人休克得也太及時了,不然的話,這種氣體,老夫人再吸入幾天,恐怕人就沒了。”


    許訴的手腳冰涼,顧鬱書麵色陰沉,聽了醫生的話,直接下令道:“搜查老宅,上上下下,但凡是燃物,不要放棄。”


    “奶奶的情況……”


    醫生這才轉頭看向許訴,安撫道:“看情況,老夫人目前情況還算可以,就看恢複了。”


    “但是家屬也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因為吸入量太多了,很有可能會影響大腦,導致植物人情況,再也醒不過來。”


    許訴手指捏緊,差點沒站穩。


    顧鬱書伸手將人抱住,穩住了她的身影。


    “這隻是最壞打算,奶奶一生樂善好施,一定會吉人自有天相的。”


    許訴閉著眼睛,她頭有些暈,小腹一攪一攪的疼,大概是抽血之後的後遺症。


    他們在醫院守了一夜,姑媽和大伯母還有其他顧家人都離開了,他們還在重症監護室的門口守著。


    許訴不動,顧鬱書便陪著她。


    劉媽迴老宅拿了一些餐食,兩人誰也沒有動。


    劉媽急得嘴上起了好幾個燎泡:“顧總,少夫人,你們這樣不行,多少吃一點。”


    “尤其是夫人,您還抽了那麽多的血,恐怕到時候身體吃不消,您……”


    許訴閉著眼睛擺了擺手道:“劉媽,我頭暈。”


    “吃不下。”


    劉媽歎了一口氣,隻能將餐食拿走。


    外麵月亮高懸,第三班護士過來換班,看了一眼病房裏的情況,又看著對麵枯坐的兩個人,忍不住開口道:“你們要不迴去休息吧?”


    “重症監護室的病房也進不去,你們在這裏守著也是白守著。”


    許訴搖了搖頭,聲音緩緩的道:“我知道。”


    “我隻是想陪陪奶奶。”


    護士歎了一口氣,半晌才開口道:“你們真好。”


    “我這在這裏,見識過太多的世態炎涼了。”


    “果然孝順的兒女多,不過你的臉色太白了,如果是實在吃不下東西,我去叫人,給你叫人上點葡萄糖?”


    許訴剛要擺手拒絕,卻頭一沉,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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