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相爺家有個詩會,說是要替沈允欽尋一門好親事。“寧夫人輕聲道,想問問寧樂笙的意思。


    寧樂笙斂了神色,腦海之中突然閃過那女子的模樣。


    柔柔弱弱的,看模樣卻是個極其溫柔的。


    秦瑟那樣的女人,多少男人都喜歡。


    沈允欽身邊明明已經有了佳人,還弄這些冠冕堂皇的。


    “不去。


    寧樂笙直接給否了,連帶著之前答應沈允欽的東西,也變得磨磨蹭蹭。她甚至於連理都不想理那個男人。


    寧夫人眉頭一皺,剛想問問呢,寧樂笙已經走遠了。


    這是出什麽事情了?


    寧樂笙心下不太舒服,心口某處揪著,連帶著唿吸都覺得困難。


    “要不要請葉大夫來?”


    “不必,睡一會兒就好,誰都不要來煩我。“寧樂笙蜷縮在床上,頓覺心下寂寥的很,感覺這個世界,空空蕩蕩的。


    相府後院熱鬧的很。


    帝王明著說要替沈允欽覓個媳婦兒,來的人不少,多數是衝著沈允欽那副皮相來的。


    秦瑟坐在後院,藏了起來,她如今這樣自然比不得各家小姐。


    隻能躲在這兒瞧著,身側的丫鬟紅花,看了一圈:“小姐,這群人嘰嘰喳喳,哪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模樣,奴婢瞧著,都不如您好看呢。


    “不許胡說!“秦瑟嗔怒一聲,盯著那些人看。


    那地兒,是她永遠進不去的,雖說如今陪在沈允欽的身側,可他待她就像是妹妹一般。


    紅花癡癡地笑著:“奴婢說的是實話呢,您說相爺會瞧上嗎?”


    “你越發大了膽子,連相爺都敢揣測?”


    秦瑟暗自瞪了這女人一眼,可心下也不想沈允欽看上誰。


    就這樣挺好,萬一相府多了一個女主人,她往後的日子可得難過了。秦瑟斜靠在那兒,突然聽得人群中一陣躁動。


    “相爺來了。


    “果真是若謫仙一般,看看這一身。


    沈允欽一襲笙衫曳地,墨發垂落,胡亂地用什麽束著,隔著簾幔,瞧不真切裏頭都有些什麽人。


    但沈允欽特意問了一句,發現將軍府並沒有來人。


    男人心下有些失落,敷欽的意味寫滿了整張臉,連笑都是那般漠然。“主子,人都來了,開始吧。


    身側侍從提醒了一句,怕萬一拖得久了,又出什麽事情。


    沈允欽眉頭緊緊皺著,沉聲道:“那便寫幾幅字吧,也無需附庸風雅做什麽想要寫詩的也行,才學如何,都是京城中的千金,自然也都是上乘的。


    男人說話的時候,離得簾子稍稍有些近,惹得那群千金越發激動。


    “全都是看眼緣。”


    沈允欽坐在那兒,也不多說什麽。


    那群人全部都忙活起來,男人沉聲:“再去瞧瞧,將軍府那邊什麽意思?”“說是不來了。”侍從也不敢說太過,“大概是身子不太爽快,這幾天都在床上躺著。


    “病了?”


    男人越發的沒了耐心,想起那日落荒而逃的寧樂笙,本以為她那樣的性子,今兒肯定會來的。


    他是太看得起自己了,還是看輕了寧樂笙,總歸都在沈允欽預料之外。就跟被人拿著什麽東西,在抓心髒似的。


    那般難受。


    他甚至於一刻都不想在這裏坐著了。


    似乎看出沈允欽的煩躁,秦瑟卻是往這邊來了:“表哥,可有中意的人?”“瑟瑟嗤笑我呢。”沈允欽勾唇,“不過走個流程罷了。”


    “我瞧著這裏的女子,優秀的許多,到不知表哥眼界這樣高,可惜姐姐不在了。“秦瑟低頭,一副自怨自艾的模樣。


    讓人徒增傷感。


    沈允欽一聽那話,心下越發難受,更沒了坐在這裏的心思。


    “依照姐姐的才學,定然能豔壓群芳。“秦瑟眼底起了一絲悲傷,“對不起表哥我不該說這些的。


    “沒事,我本也沒有娶妻的心,你說得對,她的才情沒幾個能比得上。”沈允欽說道,拍了拍秦瑟的肩膀。


    起風了。


    雖然不那麽涼了,可依舊還是有些傷人的。


    襲入心間。


    姑娘們都沉浸在寫字之中,沈允欽也是不耐煩了。


    “瑟瑟幫我瞧瞧吧,一個都不用留。’


    男人到底還是坐不住了,站了起來,秦瑟眉頭緊皺:“表哥是有什麽事情嗎?


    嗯。


    男人淡淡的道,豈止是有事情,那可是大事兒。


    寧樂笙不來,肯定是別有心思,就怕萬一真的死了心,那他可就完了!秦瑟笑笑:“好。


    她目送沈允欽的身影離開,一人留在院內,驀地心下起了一絲絲爽快,就算她如今去不了院子內。


    可她還是能掌控這群人的命運。


    那群姑娘的字,全部都送入了秦瑟的手裏,女人掀開簾子。


    “相爺呢?怎的讓個小姑娘過來。


    “表哥臨時有事情,說是要我幫著瞧瞧誰的字合眼緣,各位小姐莫要怪罪了。”秦瑟欠了欠身,倒也還是規矩。


    可她這一言,卻讓整個堂內的人都炸開了。


    尤其是那紫色衣裳的,她的眼眸一瞬間涼了。


    “你個小丫頭懂什麽,就你也配看我們的字,我們可以等相爺迴來,倒也不必這般拂了我們的顏麵。”紫鷺咬牙,冷聲道,她父親是司天監國師坐下的。


    素來也是有麵兒的。


    秦瑟臉上有些為難,可話語依舊沒有半點讓步的意思:“這是相爺說好的,你們也莫要這般。


    “嗬,狐假虎威呢這是,你個小賤蹄子是不是巴不得把我們趕出去?“紫鷺破口大罵,拽住了旁邊黃色衣裳的女人。


    大鬧了院子。


    將秦瑟按在了地上,一群人蜂擁而上。


    三兩下的就把秦瑟的朱釵全都拽了下來,這哪裏還有半點千金小姐的模樣。


    “相爺便是這樣說的,你們有什麽怨氣,就撒在我的身上吧。”


    秦瑟被欺負成那樣,紅花帶了人過來,上前勸阻。


    可都是朝堂之內的千金,又有幾個奴才敢真的上去。


    鬧了好一會兒,秦瑟平笙地受了一群欺負。


    “小姐,去告訴相爺吧,她們怎麽敢這樣?


    看著院內狼藉一片,人都走幹淨了,秦瑟忽而咧嘴一笑:“沒什麽,這件事情不許跟表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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