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樂笙心下那般爽快,也是為前半生自己眼瞎付出了代價!


    她盯著那抹鮮血,勾唇。


    宛若鬼魅一般的容貌,看的人心頭發顫。


    “樂容瑾與你生了嫌棄,可謀害東宮的罪責,卻也不是他一人承擔,這會兒隻怕人也快被抓到了。“寧樂笙笑了,“我說過,才隻是開始,往後妹妹可要活在冷清、怨恨、無望、痛苦之中,這才是你的報應。


    寧音璃蜷縮在那兒,是疼的不行了,她看著那道遠去的背影,心頭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地攥著。


    她不要,不要過那樣的生活,與其那般被眾人拋棄,不如死了算了。


    寧樂笙走得很快,不敢留下太多的痕跡,她就是來落井下石的!


    此時,一道黑影閃了過去,就跟在寧樂笙的身後。


    男人從後頭,一把捂住了女人的嘴巴。


    就在寧樂笙掙紮的時候,突然對上那明媚的雙眸,她眉頭一皺,疑惑的很,沈允欽這是跟蹤上癮了嗎?


    他怎麽會在這裏。


    “小狐狸居然是條小毒蛇,咬住了就不撒手了!“沈允欽戲謔出聲,還未鬆開手,他的手上就挨了一口。


    寧樂笙是鉚足了勁,咬的,她冷哼一聲,全然一股怒氣。


    “怎麽,這還未出完氣呢,那可是你的妹妹。


    “相爺若是心疼,這會兒就該去救她啊。“寧樂笙勾唇,眼底全都是冷意。旁人未曾體會過她的絕望,自然不知道她所求!


    沈允欽勾唇,依舊是那般痞子模樣:“本相對英雄救美,沒什麽興趣,反倒是對小毒蛇,興趣使然。


    “相爺就不怕一朝被蛇咬麽?我可是狠著呢。“寧樂笙惡狠狠的咬牙,瞪了他一眼,翻了個笙眼。


    沈允欽卻是難得的好脾氣:“從山寺祈福,到如今,五小姐每一步走得,都是在等著這一天的到來,到底是什麽仇怨,能這樣深?


    “相爺不是自詡深諳後宅險惡嗎?那該是清寧的才是。“寧樂笙笑了,盯著麵前這個虛偽的男人看,“當心我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背後給你來一下!”


    “本相最不怕的就是蛇蠍。”


    沈允欽淺聲道,將手裏的東西遞了過去。


    “你說巧不巧,若這玉佩被人撿到,五小姐怕是說不清了。”


    “你個賊人!“寧樂笙咬牙,狠狠得到,“趁機偷我玉佩幹什麽!”


    “我撿的,就在婚房外,你說要是寧音璃反咬一口,小狐狸崽子,你被汙蔑的可能性多大?”男人眼眸深邃,笑了,“下次要做這種事情,可千萬別圖一時爽快,得快狠準!


    寧樂笙無語的很,這是在教她麽?


    “有的時候拖泥帶水就是一種縱容。


    “多謝相爺教誨!“寧樂笙淺聲道,並沒有做太長的逗留,她轉身就走了。沈允欽盯著那道背影,嘴角的笑意越發深了。


    樂容瑾自然是逃不出去的,也是沒走出多遠,就被人硬生生地抓了迴來。


    帝王聽聞此事,震怒,卻並未懲戒太子,反倒是當眾狠狠地賞了樂容瑾三個巴掌。


    “朕從未想過,你有這樣的膽子,謀害東宮,那是何等的罪過!”


    “兒臣知罪了。”樂容瑾跪在那兒,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似乎說什麽都是多餘的。


    他本就是個多餘的人,不該存在的人。


    帝王冷笑一聲:“嗬,朕不留你這樣心生怨念,手足相殘的兒子!來人,剝奪樂容瑾王爺身份,貶為庶人,從此與樂容家再無關係!


    帝王話音落下,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本以為是個歡喜的日子,可沒有想到婚房之內居然發生那樣的事情。


    樂容瑾臉色煞笙,他笑了,笑得那般無力:“父王英明,是太....闖入我的洞房,對我拳打腳踢,兒臣那是自衛,嗬,太子無德,暴虐成性!’


    “夠了!朕沒有處死你,已經是萬幸!


    帝王絕情的很,站在一側的皇後,越發嘲諷道:“怎麽,你如今已經是庶人了,卻還敢這般狂妄?”


    “嗬,父親,不如殺了我啊。“樂容瑾慢慢地站起來,“喜事變喪事,就地處決也好。


    .......朕不處死你,便是看在將軍府的麵子上,不收迴府邸,也是看在音璃的麵子上,還不快滾,少在這兒丟人現眼,其餘的人全都迴去!”


    一夜之間,本還有王爺榮耀的男人,成了這般落魄的庶人。


    這個府邸的存在,更是嘲諷。


    寧樂笙遙遙的看著這一切,卻像是虛浮在水上的浮萍一樣,說不出內心是什麽感覺,總歸痛還是痛,恨依舊是恨的。


    她慢慢抬頭,眼底那般艱澀,從今往後,便不複相見了。


    寧樂笙走得很快,未曾告訴寧夫人,她一個人遊走在上京那繁華熱鬧的街頭這兒的繁華,似乎與她無關,她就像是格格不入。


    尋常人家,又怎麽知道,今夜皇家的變故,可今夜一過,樂容瑾就會成為街頭巷尾的笑柄。


    寧樂笙抬頭,看那矚目的煙火,四下散落,就像是星河墜落一般,她伸手,耳畔是輕輕的風聲吹過。


    就像是什麽人在耳畔低聲喃喃。


    她看著紮著發髻,粉粉的小團子從身前跑過去,身後母親匆忙追了過來,她曾經也懷過一個孩子的。


    寧樂笙想起懷孕的那一晚,渾渾噩噩,不知究竟是誰,她的孩子還未出生,素未謀麵,她看著煙火,心底祈求,希望那未出生的孩子也有一個好的來世。身後,有人走了過來。


    “樂兒逃到這兒來了,再不迴去,怕是兄長要將整個上京翻過來了。”


    “小叔。“寧樂笙抬頭,對上寧鶴沉那雙噙著笑意的眼睛,他的手裏捧著一袋烤包子,還是新鮮出爐的,“給錦瑟姑娘買的?


    “嗯,本想帶她去酒宴,可她羞澀。


    “錦瑟姑娘是什麽身份,小叔調查清寧了嗎?”也是出於警覺,寧樂笙多問了一句。


    她隻知道,錦瑟是寧鶴沉戰場上撿來的女子,前世就算反目成仇,也不曾知道錦瑟的身世,而今多心,又問了一句。


    可不想,身後響起一陣戲謔:“怎麽,寧小姐這是懷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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