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雨農一拳遞出後,並迅速迴到了原來的位置,他甩了甩手腕笑問道:“還裝嗎?”


    戴雨農這一拳,也沒多大勁。隻是想告訴這個來曆不明的年輕人,學會尊重人。


    那名金發神靈後裔,差點就這麽被一拳打出了洞天,好在最後穩住了身形,他揉了揉剛才挨拳位置。


    顯然他摸清了戴雨農底細,他篤定在戴雨農身後與他一樣,還有位境界高深的大人物坐鎮。


    不然剛才那一拳也不至於僅僅隻是打的他倒飛出去這麽簡單。


    這一拳的威勢,比較先前萬劍歸宗的氣勢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那就有的玩。”少年喃喃自語。


    他是司神一脈的後裔,吳瀧。


    “你家老祖宗也活著?”他身形一閃再次出現在了戴雨農的麵前,依舊是先前挨了一拳的位置。


    戴雨農有些無奈,好家夥,這哪需要他拖著?估計他自個都不舍得走。


    不過戴雨農沒有迴答他的話,隻是點了點,總不能說老村長沒了吧?


    但你要是讓他說的更多一些,他也還真說不出來,老村長姓氏名誰他還真不知道。


    當初偶遇魏姝的時候也是事後才得知魏姝,是那所謂的烑神一脈。可神脈與姓氏有什麽區別,他也是不知道。


    這會自然無話可說。


    吳瀧見他不搭話,顯然是有些不悅,不過身後老祖宗另有叮囑顯然也不敢太過傷了和氣。


    這會的老村長心裏跟個明鏡似的,很顯然這個所謂的司神也不是個什麽了不得的玩意,比較烑神那一脈還要不如,不然按照其他諸神的秉性這會早就打起來了,哪裏還這麽麻煩探來探去。


    如果這會坐鎮在這的田舒厚,田舒厚早就一頭紮進去將那座洞天打個遍,打不贏了就跑。


    這就是草頭村老村長一脈的底氣。


    也是所謂的草頭村的匪氣。


    老村長翻著老黃曆,沒法子如今寄人籬下,不論是為了草頭洞天還是為了戴雨農,他怎麽都得出點力。


    不過老黃曆翻著翻著,就有些為難了。


    這戴氏怎麽個翻也翻不出個不入流的小神啊!


    這就是什麽圈子交際什麽樣的人。


    與草頭村一同被三教祖師掌控的其餘八座洞天,老村長也就打探過烑神一脈的名號,其它七位神脈,他還真不在意。


    而且烑神之所以能入老村長的眼,還是因為烑神名聲屬實是臭不可聞。


    最後老村長與戴雨農以心神溝通說道:“就說你烑神一脈的。”


    戴雨農有些遲疑,從燕青口中得知,烑神這一脈好像名聲是真不怎麽如何,可以說是‘裏外不是人。’


    果不其然,戴雨農一說自個是烑神一脈。


    吳瀧先是沉默了一會,然後嘴角泛起冷笑。


    緊接著身形一閃一拳就砸向戴雨農。


    不光是戴雨農腹誹,就連老村長也忍不住埋怨烑神一脈名聲是真他娘的臭,虎落平陽之後,誰見了都想打。


    說到底還是烑神一脈的那個老祖宗,也就是曾經的甘鄉洞天的天官屬實境界太低。


    如今沒有天庭依仗,烑神一脈自然因為得罪太多神脈所以毫不猶豫倒戈穹廬三教。


    倒是讓老村長唏噓不已的是,最後烑神魏氏竟然還能安享晚年,甚至將自己這一條神脈給傳承了下來。


    戴雨農橫刀一擋,頓時草木飛濺。


    得虧這一拳沒退,不然草頭洞天最外圍山河說不準就要變了樣。


    戴雨農有些吃不準,如果真在這打下去,自個肯定不能躲,一旦躲閃方圓十裏肯定寸草不生,萬物凋零。


    麵前這個金發神靈後裔出手果決不說,而且極為兇狠。


    說到底還是因為如今草頭洞天品秩太低,禁不起折騰。


    戴雨農更不敢把戰場轉移到別處,他心裏清楚,一旦離開草頭洞天,沒有天君頭銜和山君頭銜的加持,他這個洞府境還不夠別人塞牙縫的。


    “打就打,還能被他打爛了?”老村長的心聲再次傳來。


    戴雨農心一橫,不在硬接他的拳頭,幾次躲閃之後也出了一拳,一拳下去勢均力敵。


    頓時方圓十裏寸草不生。


    就連地表上的土壤都被震得懸上半空中。


    特別是在最後一股衝擊之下瞬間化為焦土。


    戴雨農長籲了口氣,也好就將戰場定在這方圓十裏算了。


    懸劍樓高高懸掛在天幕,仿佛那白玉京其中一樓蒞臨人間,坐鎮天下。


    不過這些畫麵最後被老村長特意掩蓋,當時戴雨農施展凝劍訣的時候,三位陪祭聖人就察覺了有些端倪,隻是誰也拿不準,誰也不敢往那邊想。


    其實吳瀧身後那尊神靈如果在萬年前參加過前線戰爭,隻要稍微感知到凝劍訣散發的絲絲縷縷劍意,都會背脊發涼,奪路而逃。


    這些真正上過前線戰場的神靈,對一些特定的人族大人物有著很大敏銳的感知,譬如燕青的刀,陸抗與陸抬的法,薑仙殼的術......


    說白了還是吳瀧身後這尊神靈沒見過世麵。


    “擦拳磨刀的好工具,慢慢玩。”老村長很委婉的告知了戴雨農,也是再給三教麵子,最起碼在場戰是得打些時間,如果隱藏在身後的那位神靈不是前線善戰的神靈,文廟收集的那一百三十個與之相似的神靈信息說不準還真派不上用場。


    還得讓戴雨農一點點的磨,一點點的套,照著這年輕的神靈後裔小貓,一點點的畫出他身後的那尊神靈真身。


    所以這也導致老村長這會躲在陰暗的屋子裏有了事幹,一會打開禁忌一會又撥開雲霧見光明。


    讓白玉京那幾位依靠那神靈後裔顯露出的蛛絲馬跡的丹青聖手惱火不已,煩不勝煩。


    這些個白玉京道長的手段極為高明,在萬年前人神大戰的歲月裏,替人族不知道揪出了多少位隱藏極深的幕後神靈。


    戴雨農心中腹誹,自己想快點解決也做不多啊,看周身靈力波動都是中五境大修士了,不是金丹境瓶頸也是元嬰境上乘。


    老村長嘴上說,有著他打,但戴雨農還是痛惜的很,一旦對方出手的威力會威脅到方圓十裏之外的地界,戴雨農都會選擇硬抗下來。


    說十裏,就隻能是十裏,多半寸都不行。


    吳瀧看透了戴雨農的心思,往往都是重拳輕拳交相唿應,倒是讓戴雨農防不勝防。


    到好在這家夥不是練氣士。


    其實忽略這些類似與老村長這樣遺存的上古神靈不談,其次一些神靈後裔大多選擇都是走著力士的路子,很少部分會選擇走練氣士。


    即便是如同魏姝那般傳承本命神通的神靈後裔走的依舊還是力士這條線。


    又例如田舒厚,劉大慶,蚣腹。


    不過蚣腹就比較特殊,是掩藏極深的劍修一枚,又擅長雷法與火法,畢較力士練氣兼修的戴雨農其實更為稀罕。


    戴雨農再一次被吳瀧差點逼出十裏戰場後就有點惱火了。


    與魏姝交手也罷,最起碼沒所謂戰線格局,與後來臧宏祖打了一場也沒那麽多顧及,相反機會都是拳拳到肉。


    哪裏像現在這個樣子。別人出一拳他還得想著法子去接。


    定型的找打的那一類人,隻要是對麵這‘金絲猴’還樂此不彼。


    “金絲猴你過分了!”戴雨農咬牙切齒罵道。


    吳瀧剛準備出拳,聽到這一句話頓時收了拳臉色一沉問道:“你在說一遍?”


    戴雨農當然是故意為之,總不能由著這王八蛋胡亂出拳,自己跟被遛狗似的,遛狗也是扔根樹杈子讓狗去接,到了他這是別人扔著拳頭自己去挨。


    “我說你是金絲猴!”戴雨農也不講什麽武德不武德,趁著吳瀧手拳的功夫,猛的一個衝刺一刀就劈了出去,然後近身出拳,不給他喘息的功夫。


    “你爺爺我叫吳瀧!”吳瀧顯然是被惹怒了,金色神環內斂,然後全部匯聚著又拳之上。


    兩人互換一拳,吳瀧的身子隻是向後仰了仰,戴雨農卻是在地上連打了好幾個滾最後拔出紅刀在地上犁出一道長達百步的犁痕才止住身形。


    不得不說,戴雨農哄女孩子開心的本事不怎麽地,惹男人生氣的本事那是無師自通,之前在溫酒樓也是惹得臧宏祖暴怒,不惜違背宗門訓誡也要打死戴雨農,這會一句‘金絲猴’也是惹得吳瀧暴怒不已。


    不過說來,吳瀧祖上那尊神靈還真是一隻猴子。


    戴雨農吐出一口血水,牙都差點被吳瀧一拳打掉了。


    不過他也來不及吃疼,腳下發力幾個轉眼間又迴了戰場上,生怕這廝趁著自己不再大肆損毀此地山水氣象。


    不過讓戴雨農意想不到的是這位司神一脈吳氏吳瀧的金發男子反倒沒有趁火打劫。


    而是懸停在草頭洞天裂縫處,留下句:“下次打死你。”


    戴雨農揉著下巴,注視著他化作神虹離去。


    咧嘴笑了笑,喃喃自語道:“第一個人狠話不多,現在還在山裏流浪。第二個人狠話不多的如今給鐵匠打工,我倒是要看看你這金絲猴是個什麽下場。”


    說完他又忍不住疼的齜牙咧嘴,狗日的下手忒狠。


    戴雨農是不知道吳瀧出現意味著什麽,如果知道的話,估計定然不會覺得吳瀧下手輕了。


    說到底吳瀧身後那位藏匿著的神靈還是有些忌憚戴雨農身後的那尊烑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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