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賊眉鼠眼,一個一臉狡詐。


    劉大慶擱著柵欄和這人勾肩搭背嬉笑道:“弟兄,啥事啊?”劉大慶咧著嘴笑問道,看的那人隻發怵。


    這位看似是尖臉猴腮的洞府界練氣士被劉大慶搭著肩麵色如土厚顏強笑道:“這位爺,跟您打聽個事唄。”


    劉大慶打量了這人一眼,渾身上下穿著打扮並不惹眼,不知道是窮還是裝的。


    劉大慶嗬嗬一笑輕聲問道:“道友請說請說,莫要客氣。”


    這位洞府境練氣士遲疑片刻看著劉大慶有些不耐煩了這才吞吞吐吐問道:“在下行雲洲遊延濟,敢問詹先生如今是否還好?”


    劉大慶臉色一變,搭著他肩膀的手捏了捏他本就無肉的臉腮問道:“你是想他好還是不好啊?”


    遊延濟山上野修一枚,今天是為了攀龍附鳳跟幾位正統宗門教派打好關係這才主動獻殷勤說原因自己前往草頭村打聽情況。


    身為野修察言觀色的本事自然是了不得,一聽劉大慶言語口氣他當即就認了慫。


    要不是劉大慶死死的勒住他的脖子,他這迴早就跪在地上磕頭求饒了。


    “爺,您就繞了小的吧?小的就是一個跑腿的真沒其它心眼,就是替幾位前輩關心下詹先生。”遊延濟苦兮兮求饒道。


    劉大慶是個莽夫,但小心思不少突然麵色一轉哈哈哈大笑:“遊老弟啊,真是好心,詹夫子是誰?那可是穹廬天下文廟扛把子的弟子,是草頭洞天的天君,打個神靈還不是綽綽有餘。”


    劉大慶歎了口氣詳裝惋惜之色。


    遊延濟看著劉大慶談及詹先生變了神色,眼珠子轉了轉急切問道:“難不成詹先生受了傷?”


    劉大慶哀歎一聲接著說道:“神靈餘孽又不是路邊上的阿貓阿狗豈是隨隨便便就能輕易打殺的?不過還好,就是受了些皮肉之傷。就是可惜咱們這地方窮山惡水也沒得好東西給詹先生補補身子。”劉大慶一邊說著一邊加重了力道。


    遊延濟被劉大慶勒的啊啊大叫,心裏卻是苦不堪言。


    明擺著這是要留破財消災了。


    “爺,爺爺...我有我有,我這有。”說著遊延濟抖擻著袖子,從袖中乾坤中倒出一堆天材地寶,靈丹妙藥。


    劉大慶一邊用腳將這些寶貝扒到自己腳邊一邊笑道:“遊老弟當真是菩薩心腸,好人自有好報,待會我就轉告詹先生好好說說您的功德,到時候讓文廟那邊給遊老哥隨便在某個書院求個門房的位置。”


    劉大慶鬆了些力道,不過手卻一直搭在遊延濟的肩上。


    劉大慶又輕聲與遊延濟打著商量道:“詹先生開口這事肯定十拿九穩不過嘛肯定得花些神仙錢,詹先生麵子大歸大但也不是萬能的不是?怎麽著也得找那些書院院長喝點酒不是?”


    遊延濟心裏將劉大慶祖宗罵了個遍,連帶著自己也罵了,這迴真是給自己找了麻煩,狗日的不是說草頭村民風淳樸嗎?都很敬重山上神仙?這次自己不遠萬裏從一座天下到另一座天下那可是花費了全部身家,錢袋子裏就剩這點家當了。


    遊延濟一臉心疼,哆哆嗦嗦地掏出錢袋子哭喪著臉說道:“爺,就這點了從穹廬來到釣台不容易,您起碼得給小的留點路費不是?”


    劉大慶哈哈一笑,一手奪過錢袋子,一手將遊延濟推開笑道:“遊老弟這就是抓不住重點了不是?你想想路費都給了詹先生,詹先生能不對你不上心?先苦後甜,先苦後甜。”


    話音剛落劉大慶立即臉色陰沉當真翻臉比翻書還快,他沉聲道:“迴去告訴那些外鄉人,詹先生身體不好,半旬後草頭村還進不去,倒是來探望詹先生可以,但禮別備太輕!”


    遊延濟接收“法旨”如臨大赦拔腿就跑,這買賣虧了!


    宋清阿從來沒有這麽清閑過,閑的到處找事做。


    好在戴雨農如今事還真不少,這不,戴雨農剛才拿出了那枚之前在溫鳳窩老掌櫃送的藥丸研究了好一會,看潤色就知道不是普通凡藥。


    戴雨農本打算給宋清阿吞服,畢竟她有傷在身,但是宋清阿拒絕了,兩人你推我往最後一合計一分為二一人一半。


    這下可怕兩人折騰的夠嗆,兩人渾身燥熱發燙跟吃了淫藥似的,好在隻是正常大補過盛引起的自然反應並不是真正的淫藥沒有刺激到人類本體的獸性。


    要不然詹拮城肯定得撫須大笑:“天賜良緣!”


    兩人躺在地上大口喘氣宛如大戰一場,渾身濕透大汗淋漓。


    事實上也可以這麽說,這半顆藥丸下肚,從內往外就是一場純粹精氣與後天汙穢之氣的大戰,如今的兩人就跟換了一具無垢身軀似的,神清氣爽,寧體便人。


    戴雨農戀戀不舍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這迴身體裏可是真真正正出了一股臭汗,他是如此宋清阿更是如此。


    好在詹拮城家中離著水井近,家裏也有浴桶,倒不至於像戴雨農那樣淪落到去河裏洗澡的境地。


    “我去幫你打點水?”戴雨農小聲問道,有些忸怩不安。


    畢竟是有關女子私密的事情戴雨農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宋清阿好似還心神俱醉在‘骨軟筋酥’的奇妙境界之中。


    她輕輕地嗯了一聲,這是戴雨農第一次見到宋清阿竟然還有如此嗲聲嗲氣的時候。


    戴雨農急忙迴過神心中暗罵自己猥瑣,趕緊就去井邊給宋清阿打水去。


    接了滿滿一大桶水戴雨農才迴到家裏,拿了一間破舊但幹淨的衣服小跑著就朝漓江趕去。


    從漓江迴來的路上,戴雨農就見到了好幾波眼生的外鄉人,戴雨農有些納悶詹先生說過這些外鄉人想要進村最起碼得有小半旬日子。


    這一切自然是劉大慶的鬼主意,這才一個時辰不到就已經賺了個盆滿缽滿。


    至於賺錢的手段美名其曰是得帶著豪禮看望詹拮城,可是真當人拿著東西來的時候二話不說就給別人攔在了外頭。


    最後還一位有些眼力勁的老修士看了個透徹交了一筆神仙錢才能大搖大擺的走進村子。


    神仙錢,分四種,鬼臉錢,鴻運錢,蟻鼻錢,和最是稀罕的金精錢。


    劉大慶獅子大開口,最少也得見到鬼臉錢才讓進,實在不行就掏些上等法寶法器,反正不放點血別想著從這過。


    對此老村長也不攔著,任由他折騰,隻要不太過都行。


    這些外鄉人自然是敢怒不敢言,畢竟那位詹先生又沒出來製止,既然如此他們自然是當那位儒家聖賢默認了這等荒誕行徑。


    再加上詹拮城大戰神靈的一幕這些山上神仙好似抬頭還能在見,對那位儒家詹夫子可是心有餘悸的很。


    一個敢對神靈打大出手的人還不敢收拾他們?儒家中人脾氣好?那也得看是哪家的儒家。


    就算心裏不滿,他們能找誰說理去?去文廟?到時候那些有心之人就得說了,別人讀書人敢誅神,你們呢?躲得遠遠的,屁都不敢放,搖旗呐喊都不敢,花點錢怎麽了?釣台天下有三分之一都算的上是天下讀書人的!


    他齊茂營不豪橫?結果還不是灰溜溜隻帶著個孩子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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