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緩兒,如此,可還滿意?”既然你要玩,我就拿整個江山和你玩,隻是小緩兒啊,到最後,你是否會後悔昔日義無反顧站在軒轅傲天身邊,而他卻無法給你保護?


    “滿意你個頭!”宋緩緩瞪了他一眼,率先走出來,鳳於墨在她身後笑得花枝亂顫。


    夜晚,宋緩緩想了又想,還是決定提筆告訴軒轅傲天關於鳳於墨的所作所為,這家夥,不管他做什麽,她都隱隱地感覺擔心。


    可是,不管你讓他往東還是往西,他都會乖乖聽話,一副真的已經被困住了的表情。


    宋緩緩當真迷惑了,她還是覺得自己不夠聰明,是真的不夠聰明。


    好吧,其實她一直都不覺得自己聰明來著。


    與她同處一室的鳳於墨看著她,“小緩兒,你確定你真的要寫信告訴軒轅傲天關於我的一切嗎?他還在行軍打仗,他會分心的!”


    “……”宋緩緩瞪著他。這家夥,為什麽要表現出很關心他們的樣子?神經病!!


    “你確定你沒有得神經病嗎?”宋緩緩反問,毛筆甩甩,幾滴墨水飛濺到鳳於墨臉上,他卻笑著。


    “看著你,心情很好,心情很好,所以就一直笑,一直笑,就想關心關心你。”他舔舔唇瓣,恬不知恥地說。


    宋緩緩滿麵黑線,“我見過不要臉的,但是沒有見過你這麽不要臉的。”


    鳳於墨沒有接她的話,而是轉頭看向窗外,今天是三月二十九,天氣陰,沒有月亮,所以他悠悠地歎了口氣。


    “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但是現在天上連月亮都沒有,小緩兒啊,你會不會特別想念一個人?想念到肝腸寸斷?”他還是保持著看窗外景色的姿勢。


    “……”宋緩緩沒有選擇說話。


    在鳳於墨這種人麵前,說多少絕對錯多少,幹脆不說。


    “唉。”他又歎了一聲,“我可是會很想念很想念一個人,有時候想念到肝腸寸斷,你猜猜那個人是誰?”他終於扭頭看她了。


    “我管你想念的是誰。”她還是奮筆疾書,這個毛筆字是真的很不好寫。


    “如果我說那個人是你,你會相信嗎?”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像是很期待她的迴答。


    “鬼才會相信你會想念我,好嗎?”她頭也不抬。


    鳳於墨癟癟嘴,沒說話,將腦袋扭到了另外一邊。


    許久之後,又問:“你確定你真的要把這封信寄出去嗎?”


    “不寄出去難道給你嗎?”


    “有何不可呢?我一直很期待你的情書來著。”他眨眨眼睛,說。


    “我湊,你能不能不要這樣看著我?心裏發毛好嗎?”感覺像餓狼似的,好驚恐!


    信是寫好了,但是她卻還沒有想好,到底要不要把這信寄出去。


    “你……”宋緩緩看著信封,腦袋忽然一陣發昏,她看著鳳於墨……“你……你……”他的臉在她眼前變成了三張臉。


    而他則在她倒下來之前,掙脫繩子,將她抱在了懷中。


    她的眉頭還在皺著,他低頭在上麵親了親,一路下滑,路過俊俏的鼻子,然後停在嘴巴……


    味道不錯,又甜又軟。


    他滿足地抬頭,將她抱到床上,給她蓋好被子。


    “喏,你的信我就先幫你收著好了。”他目光柔柔地看著她,又幫她捋了捋劉海,“不要嘟唇可好?你這樣會讓我忍不住的。唉,但是我又必須得忍住,我和你的快樂,必須在除掉軒轅傲天之後,不是嗎?”他又捏捏她的鼻子,滿足地笑了。


    “你放心,那一天不會來得太晚的。”他站了起來,又睨了她一眼,“小緩兒啊,這話你必須得相信我,不是嗎?”


    “你看,我都問了你這麽多遍,你確定要寫這封信給軒轅傲天嗎?你都不多加防範的,現在好了?都怨你不相信我!”他悠悠地說完,那模樣就真的像是宋緩緩是他的女人!


    “不多說了,時間不多,我得走了,明天再來陪你。”說完,闊步往門外而去……


    手,剛剛觸到木門,他的動作便頓住,嘴角一勾,反身往窗子而去。


    守在門外的飛穀軍等不到他從屋子裏出來,而去也感覺他的氣息在撤離,眉頭一皺,一腳踹開門,恰好看見鳳於墨從窗子跳出來的背影。


    “看看宋大人怎麽樣了,其他的人跟我追!”為首的人說道。隨即一眾人等跳出了窗子!


    男子一襲紫色錦袍,負手而立於院子當中,夏日的晚風徐徐地吹過他的墨發以及紫色錦袍,看起來就像一幅畫,惟妙惟肖,巧奪天工。


    鳳於墨是很美的,而且美得驚人,隻是那美多了一絲陰柔之氣,但是也不乏陽剛之氣。


    可女子,亦可男子,用妖冶來形容是最恰當不過吧。


    “本宮在這裏等你們。”他淡淡地說,淡得就像一陣風。


    飛穀軍不大會說場麵話,準確的說,他們曾經都是地痞流氓,或者什麽大盜什麽的,文化水平低,當下便一聲怒喝,“殺了他!”


    現在才明白,鳳於墨落在他們手中,不過是假裝的而已,就算他們之前想要殺了他,估計也殺不了。


    現在,之所以識破他的奸計,一方麵是飛穀軍中有人懷疑他夜晚出去,而宋緩緩也有懷疑,隻是彼此不說破而已,但是今晚宋緩緩還是著了他的道。看樣子,鳳於墨也是有些著急了。


    此次前來的飛穀軍大約有二十幾個,他們個個手中持劍,是飛穀軍中最擅長舞劍之人,然,他們除了擅長舞劍,還擅長拆招、抵禦、防守……


    總之是一個人擅長一樣,若是甲攻擊,乙便助其防守,丙便幫其抵禦,總之環環相扣,就算不能很快將敵人殺了,也能將對方的力氣給耗盡。


    一下子,鳳於墨就被圍得水泄不通。


    站立二十人中間,他抿唇而笑,“得宋緩緩,軒轅傲天之幸也!”


    眾人皺眉,這家夥怎麽這個時候說宋緩緩?宋緩緩可是越國的皇後!現在說皇後是神馬意思?


    話說,宋緩緩為了不讓他們有身份約束,便謊稱自己叫宋錦瑟。


    見他們一副迷茫的樣子,鳳於墨道:“小緩兒不錯,能將他們調教成這個樣子!嗬嗬!”右手已經握住腰間軟劍,“隻是你們今晚遇見的人是我,所以你們注定是要失敗的了。”


    一劍劃開去,黑暗中,隻見金光一閃,鳳於墨身子已經站穩,迎風而立,身姿頎長,手握軟劍,姿態傲然,不可一世。


    “但是,為了不讓她傷心難過,我便留下你們的性命。”話音落下,腳尖點地,輕身離開。


    血,滴答滴答地掉落在地上,清晰可聞,飛穀軍腳步剛剛一動,衣帶便掉落下來,而血液是從他們手心裏滑出來的,手中長劍也隨之掉落地上,再也拿不起來。


    鳳於墨,趙國太子,還是兒童時期,便已經聲名遠播,今日一戰,果然名不虛傳。


    皇宮中也有飛穀軍在守著,然,鳳於墨一到,局勢便發生轉變,所有守在皇宮之中的飛穀軍都無一幸免被鳳於墨抓起來,將他們困在牢獄之中。


    懷中的那封信,被他攤開在案桌上,一筆一劃,學著宋緩緩的筆鋒,給軒轅傲天寫了一封信……


    “我在鳳於墨手中,救我,傲天……”簡簡單單的幾個字,足以說明所有情況,鳳於墨滿意地笑了笑,將其交給了下人。


    衝鼻的血腥味傳來,宋緩緩艱難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卻是鳳於墨那張帶笑的臉。


    “你信了,先喝口水。”不待她反應,他手中的水便往宋緩緩嘴巴上遞去,她根本還沒來得及抵抗,水便咽入了咽喉。


    “咳咳--”她劇烈地咳嗽起來,鳳於墨溫柔地拍著她的背,“不要著急,慢慢喝,這麽著急做什麽呢?”


    宋緩緩就算反應再遲緩,也發現了此刻情況的異常,“你……你……”


    “想要說什麽?別著急,慢慢說,我會認真聽的。”他還是在笑,笑容溫柔,語氣溫柔。


    現在還是黑夜,天還沒有亮。


    “你對我做了什麽?”她問。


    “沒做什麽啊,隻是讓你暫時昏倒而已。”他挑挑眉,說得淡然,“哦,對了,你的飛穀軍都已經躺在院子裏了,宮中的那批則進入牢中了,小緩兒,隻有你還安然地躺在這裏,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幸運!”


    “幸運尼瑪!”她從床上跳下來,將他一把推開,從窗子望出去,暗淡的燈光下,依稀可見院子裏躺了很多人,難怪她剛才會聞見刺鼻的血腥味兒!


    “你不要生氣,他們還活著,隻是……隻是……以後再也不能拿劍了而已。”他從來不認為殺死一個人是那對那個人最好的懲罰。“他們要殺我,我隻能反抗,我本來是想以牙還牙的,但是又擔心他們若是死了,你一定會很傷心,所以我隻是廢了他們的右手而已。”


    他努努嘴,說得雲淡風輕。


    小緩兒啊,小緩兒,你從來都不是我的對手,不是嗎?軒轅傲天也不是……


    而你也從來沒有把我抓住過,是你太心急了,才會有今晚這一幕……


    “若是不因為軒轅傲天,你也不會帶上他們來我趙國的,軒轅傲天為了一己之私,犧牲這麽多條性命,小緩兒,他們丟了右手的事情,你是不是應該責怪軒轅傲天,而不是責怪我?畢竟我隻是正當防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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