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目光瞟過去,有幾個男人沒看她。她勾唇一笑,走到那幾個男人麵前,“敢問貴庚?”


    “老子五十六!”


    “爺五十一”


    “大爺我今年五十八!”


    ……


    “哦……都超過五十歲了!”宋緩緩道:“各位真是愛國啊,我都說五十歲以上的出列了,你們還站在這裏,在下真是佩服佩服!”


    “你什麽意思?”幾人說著便要衝上來,卻被江環楚的長劍給擋住了。


    “沒什麽意思。”她理理衣袖,“就是想讓你們上陣殺敵而已,但是你們卻主動留下來,我感到很感動,也很敬佩,所以我決定了,留下你們!”


    一聽上陣殺敵,那幾個老家夥先是一愣,有種被人擺了一道的挫敗感,正要怒斥宋緩緩,宋緩緩搶先一步說道:“怎麽,你們的表情看起來似乎很不願意?”


    “其實我一直在想,作奸犯科的人嘛,膽子總是要比普通人要大些,上陣殺敵也不過就是拚誰的膽子更大,難道你們……害怕了嗎?”她挑眉補充道。


    “害怕?”老家夥們啐了一口唾沫,“當初老子打家劫舍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裏呢!”


    “當初爺拐賣婦女兒童的時候,你也許還在等待轉世投胎呢!”


    “大爺我盜墓的時候,你上一世也許還沒活完呢!”


    “……”


    ……


    “各位真是厲害!”宋緩緩拱手作揖,“隻是,你們做的這些事情,百姓似乎很不喜歡呢!”


    “我們樂意就成,管他們喜歡不喜歡!”


    “很有道理。”宋緩緩道:“可是這麽長時間呆在牢房中,你們還在為自己當年的英勇感到光榮嗎?你們的家人在苦苦守候著,你們還在為此感到激動嗎?家人受到世人唾棄,你們還會感到臉上有光嗎?”


    幾人麵麵相覷……


    都已經是五十歲以上的老人了,在牢獄中呆了這麽長時間,就算脾氣還很暴躁倔強,但是心中自然也明白了許多事情。


    “等你們想好了,就把你們的想法告訴我,等一下,我在那邊等你們。”說完,宋緩緩看也不看他們一眼,闊步離去。


    這樣的情況並不少,但是宋緩緩卻用自己的想法將對方給製住了。


    自然也少不得有人要對她動手的,但是江環楚長劍一出,鬧得過分的人則身首異處,霎時連說話的能力都沒有了。


    眾人有些膽戰心驚。


    一圈走下來,花了半個時辰。


    宋緩緩重新站到高台之上,身姿傲然挺立,“我越國不久前曆經大劫,所幸現在劫難已過,陛下英明,特給予各位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不管你們曾經犯過什麽樣的錯誤,都有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但是大家務必記住,隻有一次!”


    “今日,我來這裏,就是來告訴大家這件事情的,凡是想要改過自新的人,都表現給我看,表現好的人,將加入國家軍隊中去,為我越國效命,誰若不想,現在站出來,我絕對不勉強他!”


    聲色洪亮,鏗鏘有力,久久盤旋在半空之中。


    眾人開始竊竊私語……


    一時間,議論聲不絕於耳。


    江環楚站在她的身後,看著身姿傲然挺立的她,再次認識了不一樣的宋緩緩,心中頗有感觸。


    “我們若是不去,你又能耐我們如何?”總有那麽幾個不怕死的人站出來,挑釁道:“小美人,是不是我們去了,你每天都會來陪我們幾個親親啊?哈哈哈!”


    江環楚的長劍已經拔了出來,卻被宋緩緩給按了迴去。


    她笑道:“隻要你們表現得好,又何愁沒有好女子主動來到你們身邊?”


    “隻要國家安定了、繁榮了,你們又何愁沒有美女?隻要你們努力了、成為人上人了,又何懼沒有好吃好喝的?”


    她的話語依舊鏗鏘有力,震懾著人心。


    但是,卻還是有那麽幾個不要臉的。


    宋緩緩也不多說話了,身邊的江環楚直接拉弓,對方瞬間倒地,廣場上又是一陣騷動,好在誰都不敢再說冒犯的話語了。


    “將他們身上的枷鎖和腳鏈都拆下來。”宋緩緩道。


    “這萬萬不可……”江環楚才要勸諫,宋緩緩已經將弓箭從他手中奪了過來。


    “誰跑,這箭便射誰,大家可以試試看!”軟硬兼施,在性命麵前,她就不信這些人不怕死。“誰要是能跑得比我的箭快,我便讓他迴家!


    眾人麵麵相覷,隨著枷鎖和腳鏈給拆開,響起一陣蟋蟋洬洬的聲音,宋緩緩的弓……已經拉滿了。


    她弓箭不行,但是她知道,若是自己不做出點樣子來,這些人必定不會服從自己。


    場下一片寂靜,但是還是有人想要挑戰她的弓箭術。


    不一會兒,一名中年男子轉身就跑。


    宋緩緩早就已經做好發生這種事情的心理準備。閉上一隻眼睛,另外一隻眼睛,緊緊地盯著那名轉身逃跑的中年男子。


    弓……拉到極致,集中目力以及注意力,“咻--”的一聲,弓箭飛出去,其他那些想要跑開的男人們頓時停住動作,想要看看宋緩緩的弓箭術到底怎麽樣,再做打算。


    那中年男子此時已經跑出了十步開外的距離,但是身後的弓箭速度卻比他還快,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弓箭射穿他的脖子……


    屏住唿吸的眾人瞬間覺得那男子倒地的聲音是如此尖銳刺耳。


    “誰,還想要試一試?隻要比我的箭跑得快,我便放你們離開!”


    沒有人動……


    還是沒有人動……


    還是繼續沒野人動……


    “看樣子,大家是願意臣服在我的腳下了。行!大家先迴牢裏去,明天我來帶你們離開,我保證,這會是你們最後一晚呆在牢中,但是……前提是,以後你們不會再作奸犯科!”


    沒有人吱聲,很顯然是暫時被宋緩緩給製住了,看著他們散開,宋緩緩勾勾唇角,笑了。


    “皇後,這些人似乎不那麽好馴服,他們隻是暫時被製住了而已,若是有機會,他們還是會反抗……”江環楚擔心地道。


    “反抗才好,我就怕他們不反抗。”


    “……”


    深夜,她已經迷迷糊糊睡著,卻被身上那雙亂摸的手給弄醒了。


    睜開眼來,看見是他,順手便環住了他的脖子。


    “為什麽,我總覺得怎麽要你都要不夠呢?”他略顯無辜地道。


    宋緩緩心想,我才是遭殃的那一方好嗎,為什麽你還要說這麽無辜的話呢,搞得好像是我勾引你似的。


    “我也很奇怪,為什麽你這麽縱/欲,會不會過兩年就不行了?”她更加無辜地說道。


    “……”他啃著她白皙的脖子,“那我以後每天都縱欲,看看兩年後是否還行。”


    “……”


    “今天還順利嗎?”在宋緩緩意亂情迷時,他很不合時宜地問了這麽一句。


    “還好啊……嗯!”


    “……”軒轅傲天低低地笑起來。


    翌日醒來,宋緩緩再次覺得身上黏糊糊的。昨晚迴來之後,她已經命人給她找好了訓練士兵的場地了,得出宮去。所以她很早就起了。


    起床,洗澡……穿得衣服樣式還是和昨天的一樣。


    按照她的吩咐,她還沒起床時,就已經被牢獄長給帶走了,而江環楚則等她一起。


    正準備出宮時,身後響起了噠噠的馬蹄聲。


    迴頭一看,宋緩緩臉色都黑了。


    “你來幹嘛?”


    “跟你去看看,看看你會不會被欺負。”


    “你時間很多嗎?”這丫的是不信任自己啊!


    “你曾經說,男人都是很忙的,但是一個男人愛不愛你,得看他願不願意抽出時間來陪你,所以我願意在百忙之中抽時間來陪你,緩兒!”他深情款款地道,絲毫不顧忌旁邊的江環楚。


    宋緩緩的臉色更黑。


    她這麽努力,就是希望他們能前進得快一些,但是這家夥……


    “我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吧,江環楚會保護我的,不是嗎?”她實在不想占用他的時間,“況且,你晚上不都花時間陪我了嗎?”他若去了,晚上又少不得要熬夜了。


    如此話語,使得旁邊想入非非的江環楚紅了麵頰,是的,某人晚上都花時間在床上陪伴宋緩緩……


    軒轅傲天笑了笑,宋緩緩意識到自己的話語之後,臉紅了,隻好策馬前驅,任由軒轅傲天跟在她的身後。


    最後,又不可避免的,他跳到了她的馬背上,將她圈在懷裏,甚至不露痕跡地偷吻她,宋緩緩滿臉黑線,卻礙於江環楚在這裏而不得不壓製著。


    好不容易快要走到目的地時,她說:“得了,騎迴你的馬去吧,我暫時還不想暴露我的身份,我得讓他們徹底臣服於我,而不是我的身份!”


    “這個可以有!”他又在她的臉上偷得一個吻,乖乖地騎迴自己的馬背上。


    穀底是很深的,懸崖是很高的,峭壁是光禿禿的,在冬天裏,除了稀落的藤條之外,什麽都沒有。


    穀底很空曠,但是四季不敗的雜草還是叢生著,有些泛黃,底下站著一萬多人,或老、或少、或男、或女。


    他們之所以下去,是被騙的。


    牢獄長告訴他們,宋緩緩在下麵等著他們,所以……


    到了下麵,發現宋緩緩不在,下麵也什麽都沒有,他們憤怒了,沸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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