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緩緩立即雙手環胸,闊步後退,貝問冰得意地笑了,宋緩緩則發現自己被捉弄了。


    “蛇精病!”倒退,坐到旁邊的椅子上,“還行,不咯屁股。”


    “軒轅傲天沒有教你,說話要文雅嗎?”


    “什麽叫文雅?”宋緩緩問:“多少錢一斤?”


    貝問冰扶額。


    “你打算每時每刻都讓我呆在你身邊?”


    “有何不可?”


    “沒有,我就是想問,我如果想撒尿呢?”


    “宋緩緩,你是山野村姑嗎?”如此粗魯的話語,他當真是有些承受不住。


    “你怎麽知道?”宋緩緩雙眼放光,“為了到你北國來,我不知道翻躍了多少座山頭,最後卻被你給囚禁了,真是桑不起!”


    貝問冰嘴角不斷抽搐。


    “唉,你還沒有迴答我,如果我想撒尿了,咋辦捏。”宋緩緩繼續追問。


    “朕會命人帶你去的。宋緩緩,不要撒尿撒尿的說可以嗎?要說如廁!”他終於忍不住對她說教了。


    “如廁?”是如果廁所想裝尿了嗎?某人繼續“無知”地問,絕對是要把貝問冰逼上崩潰的境地。


    “嗷,你喜歡怎麽說就怎麽說吧。”頭好疼。


    “是這樣的,皇上,我現在想撒尿了……”


    “啊!”貝問冰輕唿一聲,“小橙子,帶宋小姐下去如廁。”


    宋緩緩奸笑。


    天下的皇宮大多是一樣的,不同之處,各有各的不同。宋緩緩在皇宮住久了,壓根也沒把北國繞七繞八的路途當迴事。


    成功進入廁所之後,她首先尋找的是可以藏身之處,但是貌似廁所除了頂棚之外,便什麽地方都不能藏身了。


    可是,她又沒有武功,如何能夠呆在頂棚之上?


    太監在外麵等了很久,都沒有見宋緩緩出來,他不禁走近詢問:“宋小姐?宋小姐?”無人應答,他不禁抖了抖,推開門去。


    裏麵什麽人影都沒有,就在他不知所措要轉身去稟告貝問冰之時,腦袋一沉,癱軟在了地上。


    宋緩緩揚揚手中的糞瓢,笑了笑,將其拖進廁所內,開始扒人家衣服。


    不多時,那“小橙子”便從廁所裏走了出來,嘴角噙著笑意,四處閑逛。


    細看之下,這小太監細皮嫩肉的,尤其是那一雙眼睛,骨碌碌的,怎麽也藏不住其中好奇的光芒。


    原來這太監不是別人,正是宋緩緩小姐!


    她也沒有準確的目的地,單純的閑逛而已,被關了整整三天,後又被人死死監管,她如何能夠甘心?


    “哀家聽說皇帝從外邊帶迴來一個不知道什麽身份的丫頭,且欲立其為後,哀家是怎麽聽就怎麽不放心,小德子,咱們過去皇帝那裏瞧瞧!”宋緩緩正在花園裏,一不小心就聽見了這樣的話語。


    聽這語氣,應該是……皇太後吧?


    有情況!


    宋緩緩立馬尾隨其後,再次往禦書房而去。


    因為她著了一襲太監服,所以,基本上沒有人注意到她,還以為她是跟在太後身邊來的,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宋緩緩立馬混入隊伍之中去,那些個婢女太監睨了她一眼,她都不做聲,隻安安靜靜地走著自己的路。


    奈何,太後是個相當眼尖的人,一個迴眸間,便發現了不知何時多出來的宋緩緩,她頓住腳步,問道:“你是哪裏來的?”


    宋緩緩壓根不知道那是在問自己,隻盡量將頭垂下。


    “太後娘娘問你話呢。”旁邊的小太監扯了扯她的衣角,壓低聲音提醒。


    “哦……哦,迴主子的話,奴才……奴才也不知道自己打哪裏來,眼見著這皇宮太大了,許是迷路了,在半路上見到他們,所以就跟了過來。”如此畢恭畢敬的說話方式還真是令人別扭啊。


    “哦?你是新來的吧?”太後問。


    宋緩緩點頭,“昨日才進宮的,多有冒犯,還請主子不要怪罪!”


    “說話倒是討巧,你且跟在哀家身邊吧,迴頭哀家再找人送你迴去。”太後相當慈祥地說。


    宋緩緩感動得就差沒一把鼻涕一把淚了,這太後還真是好啊,可是這麽好的女人怎麽會生出貝問冰那樣的孩子來呢?


    又繞了幾道彎,走過幾條小徑,這才到了禦書房。


    “太後娘娘駕到--”尖銳的聲音響起,太後便直接步入禦書房內。


    “參見母後!”貝問冰立即從椅子上走下來,目光望著太後,帶了些許探究之意。


    太後的目光先是在禦書房內掃了一圈,才定格在貝問冰臉上,“哀家聽說皇宮裏來個美若天仙的女子,怎麽,現在卻不曾見著?”


    站在隊伍中的宋緩緩萬分得瑟,料你再如何聰明,也決計想不到我會混在太監堆裏,就站在你的麵前吧?哦嗬嗬嗬!


    “母後聽誰說的?”貝問冰麵不改色。


    “這後宮才這麽點大,發生點雞毛蒜皮的事情還不傳得雞飛狗跳?還需要別人來告訴哀家嗎?隻是皇帝行事不夠低調罷了!”


    “母後教訓得是。”貝問冰垂眸,恭恭敬敬!


    嘖嘖,還真是一個孝子呢,老媽說什麽就是什麽。


    “那個女子去哪裏了?”太後沉聲問道,略顯嚴厲。


    “她不在這裏,母後。”貝問冰道:“這裏是禦書房,是朕辦公的地方,怎麽會把女子帶到這裏來。”


    “是嗎?可是哀家聽說你把她帶到這裏來了。”太後明顯不信,“皇帝不會是金屋藏嬌吧?”


    這母子說話怎麽這麽嗆人捏?難道不是親生的?宋緩緩暗自想道:這廝也忒會說謊了吧?明明他就有把自己帶過來,現在卻說沒有!


    她忽然有些後悔了,要是早些知道太後要來,她就不假裝上茅房逃跑了。


    嘿嘿,要是與這太後撞個正著,不知道貝問冰會是什麽反應!


    “朕不敢!”貝問冰的語氣帶了些許冷硬。


    嗷,這母子之間似乎存在著硬傷啊!宋緩緩暗自琢磨著。


    “不敢麽?哀家怎麽還聽說皇帝想要立她為後?”


    “母後的視線可真廣。”


    正麵交鋒了。


    “哀家是關心你,皇後是要母儀天下的,不僅要賢德淑良,而且還要家世清白,你告訴哀家,那名女子是什麽來曆!”


    “朕隻是娶妻而已,哪裏有那麽多講究?”貝問冰顯然不讚同太後的話,“再說了,管理後宮的人也不一定就是皇後,朕想要給皇後的生活不是天天為朕的後宮操勞,她隻需要幸福地生活著,要母儀天下來做什麽!”


    宋緩緩咋舌了,好先進的思想!放在現代,那不是打著燈籠都找不著的三好男兒?


    “皇帝的意思是這輩子隻娶一個皇後嗎?”太後來氣了,是真的來氣了,因為她的聲音瞬間變粗了許多。


    “難道不可以嗎?”貝問冰道:“其他事情,朕都可以答應母後,但是娶妻一事不行!”


    太後的胸口開始不斷起伏,上氣不接下氣。


    “你一定要與哀家對著幹嗎?”


    “不是朕與母後對著幹,而是母後一直在與朕對著幹!”貝問冰毫不退讓。


    太後雙眼一翻,昏死過去了。


    貝問冰連忙召喚禦醫,一陣手忙腳亂後,太後才悠悠醒轉過來,卻不看向貝問冰一眼,命人將她抬走。


    禦書房安靜了。宋緩緩躡手躡腳地跟在後頭,倏爾感覺肩膀被人抓住,她一迴頭,竟是貝問冰那張陰沉的臉。


    彼此對峙著,沉默著,誰都沒敢說話。


    宋緩緩不說話,是怕太後發現自己的身份,將自己趕盡殺絕。


    貝問冰不說話,也是怕太後發現宋緩緩的存在。


    一直到太後的坐攆走遠,宋緩緩才一把甩開他擱置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變/態!你說你什麽時候發現我的,居然一直不說話,你是想看我的笑話嗎?”好丟臉,嗚~


    “你演笑話,不就是希望有人來看嗎?怎麽,不滿意?”貝問冰似笑非笑,“剛才的話都聽清楚了?想逃?宋緩緩,沒那麽容易!”


    “嗬嗬嗬嗬!”宋緩緩咧嘴,假意地笑著,“姑娘我懶得理你!”


    說完,就著最近的椅子坐下來,貝問冰也再次走迴自己的案桌之後坐下。


    宋緩緩正悠哉地晃著腿,一本書就朝她砸了過來,她嚇得立馬伸手去接,翻開書頁一看--孫、子、兵、法!!


    表示丫的從小到大都沒看過這種書。宋緩緩立馬就把書給合上了。


    “越國皇後娘娘?”貝問冰道:“一連出使兩國,都取得最終的勝利,實在是令人佩服!那麽,以你的眼光,是如何看待剛才那件事情的呢?”


    “你給我這本書,就是為了問我這個問題?”宋緩緩將書砸迴去,很不客氣地說:“我能有什麽看法?唯一的看法就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語盡,繼續悠哉地晃著雙腿!


    一片陰影壓過來,“啊--你幹嘛靠我這麽近?”宋緩緩驚叫道。這個變態為什麽總是做這麽悄無聲息的動作?


    “你這樣會嚇死人的,好嗎?”她舉手推他,卻沒有推動分毫。


    “十日後,你侍寢之日,朕立你為皇後,如何?”


    “啥?”


    “不需要聽得很清楚,到時候你隻需要感受清楚就好。”說完,轉身欲走,宋緩緩立馬拉住他的衣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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