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我往這條路走,你往那邊那條路,盡量讓馬跑得快一些,一定要很快,知道了嗎?”


    “那我要跑到什麽地方才停下來,還有我會不會有什麽生命危險?”


    “不會!你跑半個時辰就好,找另外一條道迴你家去。”宋緩緩說著便把銀子塞到了他的手裏,“快點,沒有時間了。”說完,一鞭抽在對方的馬屁股上,“你收了我的銀子,可是不能後悔的咯?”


    馬兒向前跑,青年獵人還是聽見了她的話,不過既然馬都跑了,也就懶得說什麽了,他一鞭抽在馬兒身上,加快了腳程。


    宋緩緩在身後看著,差點笑出來,勒轉馬繩,先是慢悠悠地往前走了十幾分鍾的時間,才開始狂奔起來。


    哈哈,就算等會兒鳳於墨的人追到這個地方,也絕對是會看馬蹄印的,沒有人會追一匹走得很慢的馬。


    但是在宋緩緩心裏,鳳於墨是個鬼才,所以要帶著十二分的防備心,否則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來到三叉路口,鳳於墨果然見到了雜亂的馬蹄印,從馬蹄印的深淺可以看得出來,哪匹馬跑得快些。


    以他對宋緩緩的了解,這丫頭粗心大意,絕對不會設計陷阱來讓自己跳的。但是轉念一想,這丫頭有時候又很聰明。


    所以,他竟一時間拿不準宋緩緩到底走的是哪條路。


    無奈之下,他隻好兵分兩路,而他則向那條馬蹄較快的那一條出發,因為他相信以宋緩緩的智商,腦子必定轉不快。


    宋緩緩一口氣跑了一個時辰,天色便漸漸地暗下來了,而身後鳳於墨的人手居然就這樣追了上來。不管鳳於墨在不在人群中,這也的確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


    宋緩緩的手不斷地撫摸脖子上掛著的圓圓的黑黑的炸彈,轉而用手在上麵敲了敲,就好像是在敲西瓜似的。


    管不了這麽多了,她必須用命一搏,否則再像這樣下去,她必定會被鳳於墨的人給抓到的。


    這樣想著,她策馬前驅,來到一個草叢密集的地方,悄悄蹲下去,估算好時間之後,便點燃了導火線,隨後將炸彈放置在路中央,之後再次快速地翻身上馬,這一次她沒再等待看炸彈爆炸,而是以最快的速度飛奔起來。


    那些侍衛雖然看見了宋緩緩的動作,但是因為之前那顆炸彈並沒有爆炸,所以他們根本沒存戒心,依舊飛快地往宋緩緩這邊追來。


    誰料跑在最前麵的沒跑出十步開外的距離,身後便傳來一陣轟隆聲,他們根本來不及閃開,腦子便是一陣空白,緊接著這一隊十七八個人左右的人馬全部倒在血泊當中。


    宋緩緩驚悸地迴頭,內心是一片慘然,她從來沒有想到過要殺這麽多人,但是她清楚地知道,若是自己不動手,被鳳於墨抓迴去,自己的日子將會很糟糕。


    她深深望了一眼身後,繼續策馬前驅,之後再也沒有迴過頭來。


    而鳳於墨那邊,在追了一個時辰之後,發現馬蹄轉了彎,往一個小村子的方向去了,他帶著人手在那個小村子搜索了一圈,什麽都沒有搜到,然後他斷定宋緩緩一定是走了另外一條道。


    他的嘴角彎起來,真是沒有想到,像宋緩緩這樣神經大條的人,居然也有這麽聰明伶俐的時刻!


    或許她向來都很聰明,隻是從來不把這聰明放在正經的事情上,所以他也就一直輕視了她而已。


    可是再折轉迴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晚了。鳳於墨想了想,還是不甘心,繼續往前追,不出一個時辰,便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那些侍衛,而他們周圍的雜草全部都被炸毀了。


    不用想,也知道那是宋緩緩搗的鬼!


    鳳於墨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這輩子,除了抓不到軒轅傲天之外,他還從來沒讓任何人從他的手掌心裏逃出去過!


    但是現在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宋緩緩卻這樣輕而易舉地逃了出去,這對他來說,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一時間,誰都沒敢說話。


    沉默好半晌,鳳於墨才冷聲道:“迴宮!”


    他已經繞了一圈了,而宋緩緩在原來的路程上,已經跑出去兩個多時辰了,再追下去也是徒勞無功。不過他相信隻要她還活著,她就一定還會迴來找自己的。


    不多時,暮色四合,鳳於墨帶著十幾個人往軒轅國帝都的方向而去,而宋緩緩則與他們走了相反的方向。


    依稀記得曾經走夜路的時候,自己怕的要死,而且那個時候還和軒轅傲天鬧脾氣,宋緩緩想想就覺得好笑。


    許是因為現在手中有一顆炸彈,也許是因為尋找軒轅傲天的心情太急切,所以她便忘記了恐懼這一迴事。


    雖然周圍還是有各種動物的怪叫聲,而且一整條路上,除了馬蹄聲以及馬和她的唿吸聲之外,什麽都沒有。


    這讓她心裏有些發毛,但是也不至於驚恐到抱住自己痛哭。


    這個時候的她反而顯得有些迷茫,因為她並不知道軒轅傲天在什麽地方,隻能胡亂地四處尋找。


    而越國之內,軒轅傲天的生活還是沒有發生變化,凡是有人的地方都不會有他,但凡是有酒的地方都必須有他,若是你看見他十次,必定有十次他是醉著的。


    江環楚並沒有上前去勸他,隻是安靜地在一邊守護著,若是有危險靠近,他便會出手解決了危險,所以軒轅傲天在皇宮中的生活過得很安全。


    隻是現在的他,和昔日的他有了天壤之別,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醉在哪裏就直接躺在哪裏休息,幾乎每天南宮燕都要花費很多時間來尋找他,每次找到的時候,他都是爛醉如泥,要麽就睡著不說話,緊皺著眉頭。


    要麽就是看著她發呆,不知道為什麽,看著這樣的他,南宮燕的心都要碎掉了。但是他卻像個沒事人似的。


    她去問過江環楚,說他出了什麽事情,還有那個宋緩緩是誰,但江環楚全部都是閉口不提,以這是主子的事情為由,屢次拒絕告訴南宮燕。


    這天,南宮燕又是找了很長時間,才在一處冷宮旁邊的廢棄花園裏尋找到睡著的他,遠遠地看著那道黑色的身影躺在草坪上,南宮燕沒有再向前走。


    “公主殿下,他都這麽不要命了,為什麽咱們還得照顧他啊!”小青很不滿。


    南宮燕的目光落在被東西浸染過的墨綠草坪上,眸子裏閃現著不可置信,忽然間,她快速地跑到軒轅傲天身邊,端詳著他周圍的綠草,伸手去摸綠草,脫落下來的竟是血塊。


    她扯開軒轅傲天的黑色錦袍,裏麵的白色裏衣竟然都是被鮮血浸染過的,她顫巍巍伸手在他鼻尖探了探,這才鬆了一口氣,跌坐在草坪上。


    “公主殿下,這是怎麽了?”小青也察覺到有些不對勁兒了。


    “他吐血了。但是沒有人知道。”南宮燕平靜地道,對這樣的軒轅傲天她早就見怪不怪了,隻是她還在想那個宋緩緩到底是誰呢,竟讓一個男子為她生為她死的。


    這個宋緩緩到底是有多麽厲害,她當真很想見見她!


    “小青,吩咐下去,將皇宮裏所有的酒都給藏起來,近期內任何人都不得碰酒,違者必殺!”頓了頓,她續道:“這件事情,等會兒本宮會去找父皇說清楚的,畢竟最近也不會有什麽事情非要喝酒不可!”


    小青不滿地去了。


    南宮燕又命人拿傘來,之後她便站在太陽底下為他撐傘,她知道他白天是不會醒過來,唯有晚上他才會醒過來,然後去找酒喝。


    反正她的時間也多得是,既然他喜歡沉睡,那她就陪他在這裏沉淪好了。


    有時候,她也會想,若是自己不是越國唯一的公主,若是自己的肩上不肩負著越國的未來,那麽她也可以像現在的軒轅傲天這樣愛得肆意,愛到連自己是誰都可以忘記!


    但是她不能,不能呢。而且現在的她也還沒有遇見那個心尖尖上的人,這是一件相當諷刺的事情,因為再過不了幾天,父皇就要為她挑選夫君了。


    她在他身邊站了大約一個時辰的時間,直到腳麻了,小青又在旁邊嘰嘰喳喳了,她才將傘放到他的旁邊,遮住他的臉,才轉身離去。


    軒轅傲天感覺自己的腦袋痛極了,像是要裂開一樣,這是每次酒醒都會有的感覺,他早就已經習慣了。


    從地上爬起來的他踉踉蹌蹌的,根本沒有注意到放在旁邊的那把太陽傘。


    習慣性地往放置酒的地方走去,雖然宮裏每天都在鬧著酒被人偷喝了的事情,南宮越也三番幾次派人去查了,但就是找不到小偷。


    而軒轅傲天喝酒就是喝酒,壓根就不去管那麽多,別人抓到或者抓不到對他來說壓根沒什麽影響,隻不過他一直知道是江環楚在一邊幫他打掩護,對此事,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是今晚,他逛遍了酒窖,就是不見一滴酒,更別說是一壇酒了。


    單手撐在貨架上,他的麵色一片冷然。


    南宮燕正雙手撐著下巴,無奈地端坐在凳子上,一把閃著寒光的劍便抵到了她的脖子上,小青尖叫了一聲,待看清來人時,早嚇得連話都不會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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