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他們隻是從犯,罪不至死,百川院自會量刑,風姑娘何必咄咄逼人。”


    風知很不優雅的翻了個白眼,“我何時說要他們性命了,石姑娘,黑的白的都讓你說了,那我就奇怪了?”


    “這個罪不至死,那個雲彼丘也罪不至死,這就挺可笑的,誰該死罪呢?”


    風知眼睛裏的漠然壓迫著石水,仿佛就是單純好奇,該死的是誰一樣。


    可是石水在聽到雲彼丘的時候,卻握緊了青雀鞭,風知她知道了什麽?為什麽這麽問?


    一層細密的汗水在背後冒出,她知道這個事情處理不好,百川院本就艱難的處境,就會更加無法立足了。


    所以便沒有直接迴答,“風姑娘如此肆意妄為,難道心中就沒有我大熙律法威嚴?就不怕天下人都知道你犯了律法麽?”


    “哈哈……哈哈哈……”


    風知聽到這話,直接笑了起來,笑的好大聲,笑的肆意又張狂。


    “當然沒有!”


    “我又不是你們大熙的人,為何要守你們大熙的法?”


    “你們大熙的律法又都是對的麽?”


    “再說了,就算我不守朝廷律法,不守江湖規矩,你又能拿我如何?”


    “想說我是妖女魔頭,玩那套人人得而誅之的把戲?”


    “你們有那個號召力嗎?”


    “就算你們能召集江湖對我群起而攻之,怎麽就會覺得能抓住我,殺死我?”


    “哈哈哈……”


    “所以啊,我有何懼?”


    風知這一通囂張的言語著實將在場之人震的不輕,原來風知竟然可以如此肆無忌憚了麽?


    “反倒是你,石院主,希望之後的每一天,你都能堅定不移的維護你百川院的威嚴才是。”


    風知說完便轉身拉著李蓮花離開了。


    她並不想和石水再多說什麽,江湖中人都說這些年間百川院中石水是最維護李相夷的那個人。


    可是用嘴巴說出來的維護,誰都能做到。


    她隻看到了這十年間石水在百川院中做那個人人敬仰的院主。


    而十年前,她也是沒有去東海尋找的那一個。


    拋開所有言語美化的外衣,他們內裏都一樣。


    風知原就沒打算對他們做什麽,可是誰讓石水一上來就給她扣大帽子。


    還不是覺得自己太強又不好控製,對他們百川院又沒好感,所以想著在各種她不在乎名聲或者大義上打壓她,想著至少讓她聽話一點,乖一點。


    可是他們打錯了算盤,自己不是李相夷,沒那個愛心去在乎什麽大義。


    而且別以為她不知道,這事紀漢佛白江鶉沒少摻合,畢竟石水的腦子可想不到這些。


    李蓮花看著氣唿唿的風知,竟然沒良心的覺得很可愛。


    握著她的手緊了緊,“別與她生氣,下次呢,我帶你去偷偷套他們麻袋,揍了他們也白揍。”


    噗嗤……


    風知本就沒生氣,隻是被他這一逗,繃著的高冷臉瞬間破功,輕錘了他一下,“李蓮花,你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促狹了。”


    李蓮花立馬變成嚴肅臉,“誒,小仙女可不要亂說哦,要套麻袋的是李相夷,和我李蓮花有什麽關係呢?”


    “貧嘴。”


    風知白了他一眼。


    “好了,是我貧嘴。”李蓮花拉著她手輕輕一晃,看起來好像撒嬌一樣。


    方多病簡直沒眼看,他覺得李蓮花的形象在他心裏已經沒了,現在隻有他厚臉皮的模樣。


    李蓮花可不在乎什麽形象,他又不想當天下第一。


    但看到方多病那齜牙咧嘴的模樣,還是猜到了他的想法,就想給他找點事幹。


    “這南胤人背井離鄉,總要找個地方祭奠先祖,金滿堂的祠堂我們已經找到了,可玉樓春的祠堂這裏我們從未見過。”


    “你就和阿飛一起去找找,看看有沒有其他的線索。”


    “方少俠,能否借一步說話。”


    李蓮花跟方多病正說著話呢,施文絕卻突然過來打斷了他。


    李蓮花眸光一閃,與風知對視一眼後,對著方多病點點頭。


    “去吧,剩下的事我和你風姐姐去打聽。”


    方多病看著李蓮花的眼神,想到他之前的提醒,點點頭和施文絕走到了一旁去說話。


    李蓮花無奈聳肩一笑,“走吧,方多病能處理的。”


    而在將方多病拉到一旁後,施文絕狀似忐忑的問道:“你可是單孤刀的外甥?”


    方多病此時還沒意識到什麽問題,因此秉承著多說多錯的原則,隻迴答了一個是。


    “如此就好,剛才在李一輔的雷火彈下,施某感激。”施文絕說著抱拳躬身謝道。


    方多病本來緊繃的心鬆了下來,原來是道謝啊。


    不過這口氣還沒唿出來,施文絕又道:“可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求方少俠幫忙。”


    “但說無妨。”


    “多年前,單孤刀曾帶了一塊天外雲鐵,來到神兵穀,說要打一件寶甲送給自己,還要鑄一柄寶劍給李相夷,可他卻死在了與金鴛盟的爭鬥中,這實在說不通。”


    方多病聽到寶甲與寶劍後,便捏緊了拳頭,但看著施文絕憨厚的麵相,還是咬咬牙問了出來。


    “為何說不通?”


    施文絕見他追問,便細細講起,“方少俠有所不知,這天外雲鐵乃至剛至柔之物,神兵穀百年也隻在單孤刀手上見過這一次。”


    “以之鑄甲,除了同為雲鐵所鑄的李相夷吻頸劍外,無物可破,我當年親眼見父親鑄成,絕無問題。”


    “所以想問方少俠,當年單孤刀去世時,身上到底有沒有穿這件寶甲?”


    方多病此時雙拳緊握,眼睛充血,嗓子也有些發緊的說不出話來,“這……”


    他想到了那具假屍體,也想到了李蓮花當時挖墳掘墓的悲戚,這……該如何告訴他?


    施文絕卻尤嫌不夠似的,聲音裏似乎都帶著蠱惑,“隻有李相夷的吻頸劍,可以穿透單孤刀的寶甲,這不正如四顧茶會上所說,單孤刀的死充滿了蹊蹺嗎?”


    “哎呀,這些年家父提起此事總是耿耿於懷,所以我才來……”


    “夠了!!”方多病忽然發怒,厲聲打斷了他。


    可是看著他的疑惑之色,還是穩住情緒,“這件寶甲,他,沒,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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