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索進一步明朗,李蓮花的心情也更好了。


    恰在這時佛彼白三人找了過來。


    白江鶉拱手憨厚一笑,“打擾二位了,隻是我們來此卻有個不情之請。”


    “就是那少師劍終歸是我們門主的配劍,所以還是想再看一眼,多個念想。”


    風知皺眉,“有什麽可看得?又不是你們的。”


    李蓮花也拱手嗬嗬一笑,“確實不方便啊。”


    “哦,啊,哈哈……那個,不方便就算了,算了。”白江鶉尬笑兩聲也沒有執著。


    雲彼丘經過一日修養,再加上百川院中好藥材不少,現在也不用被人扶著了。


    他此時卻看著李蓮花一臉沉思,“李神醫,不知為何,我總是覺得在哪裏見過你啊?”


    “見過?”


    李蓮花先驚訝了一下,而後極其敷衍的說道:“哦,那雲院主可能是見過我的兄長。”


    “兄長?”


    “哦,那個我還有一個一胎同胞的哥哥,我娘給我們一個取名叫蓮蓬,一個叫蓮花,可是他出生就被人抱走了,怎麽?雲院主見過?”


    李蓮花編瞎話,胡說八道那是張口就來,而且忽悠他們心裏一點感覺都沒有。


    “你們有事麽?問這麽多?”風知還以為他們是認出李蓮花來道歉的,嘮叨這麽多原來是試探啊。


    “嗬嗬,那個,彼丘就是隨便一問,可能是看錯了。”白江鶉和紀漢佛趕緊打圓場。


    “對,可能是看錯了,平川。”雲彼丘點頭應是,隨後喚了個弟子端著東西進來。


    “剛剛是我冒失了,二位想必還沒用早飯吧,這是我特意差人從醉江樓買來的花生粥,李神醫,風姑娘,嚐嚐?”


    李蓮花失望的看了他一眼,也沒了敷衍的心思,“那就多謝雲院主了,隻是我不愛吃花生粥,浪費一片美意了。”


    平川端著花生粥尷尬的不知所措,在院主的眼神示意下放在桌子上就出去了。


    “這醉江樓的花生粥很是不同,還請李神醫不要辜負了在下的一番心意,還是趁熱喝吧。”


    雲彼丘見李蓮花說話溫和,不似風知霸道,所以便不依不饒的勸他喝粥。


    風知皺眉就想罵他,你算什麽東西。


    隻是被李蓮花的眼神製止了。


    他看著雲彼丘堅持用會過敏之物試探自己,本就涼的心更冷了,一大早的好心情也沒了。


    其實有禳毒珠在體內,喝多少花生粥都沒事,可是他們為何明知自己花生會過敏,還要用這種傷害自己的方法來試探。


    自己的死活,看來他們真的無所謂。


    他們不希望李相夷迴去,因為太有能力了。


    他們也不想李蓮花迴去,因為看起來太無能了。


    嗬!


    李蓮花端起了那碗看著很美味的花生粥,用勺子攪了攪。


    在幾人期待注視的眼神下,將花生粥伸到雲彼丘眼前,翻轉手腕,慢慢的倒在他麵前。


    語氣冷肅,“我不愛喝花生粥。”


    “這……”


    三人都被李蓮花語氣中的冷意驚的後退一步,這絕不是他們門主,門主不會這麽對他們的。


    “嗬…嗬……李神醫既然不喜歡,那我們就不打擾二位了。”


    白江鶉和紀漢佛現在的心,如那被倒在地上的花生粥一樣,冷的一塌糊塗,客氣了一句就匆匆離開了。


    隻有雲彼丘似是有話要說的樣子留在了後麵。


    人常說,做大事者要忍常人所不能忍,可風知覺得,她做不成大事,因為她忍不了。


    唉……昨天才說看不慣別人用下作手段,今天自己就想用下作手段了。


    沒管雲彼丘到底想說什麽,風知悄無聲息的出了屋子。


    抬頭看著太陽,過於刺目的陽光使得她睜不開眼,抬手遮擋,看著從手指縫隙落下來,依然不能直視的碎光。


    “果然,這世上最不可直視的,除了太陽,就是人心。”


    給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設後,眼中閃過堅定,開始掐訣施法,布陣。


    靈力隨著她的法訣而引,形成了一個玄妙的法陣,將整個屋子都籠罩住了。


    這個法陣,是她根據曾經一個副本中壁壘上所畫學來的,因為平日裏用不上,也不確定是否有用,所以這還是她在現實世界中第一次布設。


    本來不想這麽做的,也沒想著要在今天,可是看著他們的無恥行徑,風知覺得手段下作就下作吧。


    這邊風知在屋外布設法陣無人知道,那邊李蓮花在屋裏聽到了雲彼丘問他的問題。


    “李蓮花,你說,有個人為了個女人,就對他自己最敬重的朋友下毒,害他跌入了東海,屍骨無存,你說這個人,該不該死……”


    李蓮花自嘲一笑,曾經他毒發快死時,恨遍了所有人,可是到最後活著無望時,他又原諒了所有人。


    那時候他也想過遇上故人,故人心懷愧疚他該如何?


    感受著沒有多少生命的身體,他覺得自己會勸他們,冤冤相報何時了,活著的人還得活著,何必還要帶著愧疚過一生呢。


    他覺得自己一定會告訴他們,無害人之心就不必愧疚,好好活著吧。


    可是現在,他說不出來。


    不隻是他能活下去,還因為雲彼丘他當年不隻害了李相夷,也害了五十八位義士,自己沒有資格替他們原諒誰。


    李蓮花看著雲彼丘一副了無生趣的樣子說道:“該死,確實該死!我雖不知緣由,但害人者確實該死。”


    雲彼丘自嘲的笑笑,“那個女人說,不想李相夷出現在東海之濱,她不允許笛飛聲死在別人手上,可門主的武功深不可測,我若是不下最劇烈的毒,又怎能攔得住他?”


    所以李相夷罪在武功太過高強麽?


    雲彼丘繼續訴說著他的無奈和被騙,仿佛他才是整個事件中的受害者。


    又說自己沒有害門主之心。


    若李蓮花是門主,會不會恨他。


    問的是恨不恨,想要的卻是原不原諒。


    “哈哈哈……”李蓮花笑的蒼涼,“你知是最劇烈的毒藥,還無害人之心麽?”


    “若我問你啊,當年你的門主沒有中毒,東海一戰之後,有時間趕去救援,那四顧門,會慘烈到死那麽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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