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飛聲哈哈大笑一通後,拍了拍李蓮花的肩膀,眼中都是幸災樂禍。


    風知更迷糊了,不是,他笑啥呢?


    李蓮花生無可戀的捏著眉心,“我和喬姑娘不合適孤男寡女獨處,瓜田李下,容易讓肖紫衿誤會。”


    “大家一起唄……”風知順嘴,想說獨處不合適,那多幾個人不就沒事了,不過看著李蓮花快黑的臉,止住了話頭。


    “哦,好的,明白,我去。”風知臉一紅,趕緊點頭應下。


    她腦子是打結了麽?問的什麽蠢問題!


    還好有無了大師善解人意,給風知和喬婉娩安排了一間禪房喝茶。


    另外兩人獨自找了禪房休息時,笛飛聲可是把李蓮花從頭笑到尾,“看你這為情憂愁的樣子,挺新鮮的,倒是沒有那許多剪不斷,理還亂的麻煩。”


    李蓮花坐在椅子上,想著風知,聞言睨了笛飛聲一眼,“你怎麽那麽愛看我笑話呢。”


    “當然是你李相夷的笑話,看一次少一次。”


    李蓮花身子一扭,背過身去,不想看那個在他傷口上撒鹽的人。


    這邊禪房中,風知先是給喬婉娩倒了一杯茶遞過去,正想問獅魂下落時,喬婉娩倒先開口了。


    “風姑娘,抱歉。”


    “當時我找到少師劍,卻不知你們身在何處,所以就想將劍先放在百川院保存,並不知道他們以此開賞劍大會。”


    “當我知道想阻止時卻晚了,四位院主已經給許多故人遍發了請帖,相……李先生不想自己的身份被透露,我也再無理由阻止。”


    說到這裏她很自責,眼眶有些紅,“看到你在大會上,不準百川院再用李門主名頭行事時,我就知道他生氣了……”


    “風姑娘抱歉,也請你向他轉達我的歉意,我不是故意的……”


    風知歎了口氣,茶也不喝了,“說完了麽?”


    喬婉娩看到風知麵無表情,在感受到她周身散發的不悅氣息,仿佛又迴到了一年前被她嗬斥的那天,隻得點頭。


    “喬姑娘,事以密成,言以泄敗,別說你不知道這個道理,百川院想用少師鞏固名聲的想法,也別說你看不出來。”


    風知覺得她和喬婉娩有點相克,她就像洋蔥,喬婉娩見她就哭。


    而喬婉娩就像豆子,每次都能讓風知生氣。


    “你不是什麽不懂事的小孩,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也不用衝著我說,再說,錯了又如何?有野心又如何?”


    “不過是接受不了,與自己完美名聲不相符行為的借口罷了。”


    風知真的受不了喬婉娩每次都一副有苦衷的樣子,人生在世,誰不吃幾個苦果,隻是,幹嘛總在自己眼前哭。


    喬婉娩覺得她從未受過如此嚴厲的教訓,有些接受不了,所以搖頭,急切的解釋。


    “不是的,我依然將李先生當做朋友,找到少師劍就是想還給他,絕沒有想利用此事得名聲的想法,隻是時間太短,我真的沒有想到……”


    朋友?沒想名聲?時間短?


    風知覺得可能是自己說話太好聽了,讓喬婉娩以為她也如李蓮花一樣是個好人。


    喝了口茶,眯了眯眼睛,語氣有些冷,“喬婉娩,你說時間短,那十年夠不夠長?”


    喬婉娩怔住,十年,多敏感的時間啊。


    看著她恍惚的樣子,風知心中直搖頭。


    沒管她心裏如何苦澀,自顧說道:“李相夷絕於東海後,江湖上隻聽說喬姑娘深情不移,找了李相夷多年。”


    “那你當年,可有在他們大戰後及時去找他?”


    喬婉娩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被風知給打斷了。


    “別說你當時找了,他在東海待了三年,隻要有人稍微用那麽一點點心去找,都能找得到他。”


    喬婉娩聽到李相夷在東海待了三年,忽然抓住自己的衣服,攥的很緊,淚水幾乎溢出眼眶。


    可風知的眼神依然帶著冷意,她沒有停,繼續說著:“你找他這些年裏,身邊都有肖紫衿陪伴,江湖中關於你們的流言,你不會不知吧?”


    喬婉娩想解釋,卻發現不知該如何說。


    風知語調平緩,卻冷意十足,“你知道,卻依然放任,迄今為止,你喬女俠的前綴,還是李門主的紅顏,哪怕你稍有表示,你們十年前就已斷情,這流言也不會喧囂至甚!”


    “你說你不為名聲,可這十年間,江湖人敬你,有多少是因為你喬婉娩自己?”


    說到此處,風知就有些恨鐵不成鋼,“你明明能力手腕樣樣不差,也心懷天下,俠義心腸也是讓許多人佩服。”


    “身為女子,你甚至要比大多數男子強,可為何總讓自己流於這男歡女愛的言論中。”


    “你倒是無所謂了,可李相夷這十年間,因你和肖紫衿出雙入對,遭了多少人嘲笑。”


    “是覺得他不在乎名聲,不會委屈麽?”


    “嗬!不過是都在欺他心軟善良罷了,你們覺得就算如此,他也不會給誰難堪,畢竟李相夷說過,會護住四顧門的每一個人。”


    “即便他不做李相夷了,依然堅守著自己的承諾,今日,更沒有為難你們任何一個。”


    “可你們呢,這樣還要說是他的朋友麽?”


    風知生氣,說話的聲音都大了幾分,“還要說不為名聲,時間不夠麽?!!”


    “有野心有什麽大不了的,為名為利又如何?”


    說到最後,聲音裏都透著恨色,“可你們為何,偏偏拿別人的赤忱,當自己的遮羞布!”


    風知麵色陰沉,緊握手中的杯子。


    嘭!


    下一瞬,杯子就成了齏粉,從手中流下。


    “這些年間,你所謂的痛苦,無非是過不了自己良心的拉扯,其實和李相夷根本沒有任何關係。”


    “畢竟你在見到他時,從沒有關心過一句,他這麽些年過的好不好,不是麽?”


    喬婉娩想說不是的,可她卻發現怎麽都說不出口。


    風知都懶得看她,“愛自己從不是錯,女子從古至今能做到愛自己者少有,可是愛自己,卻不該是踩著別人的血肉,過猶不及,便是自私!”


    “今日把門關起來,隻因你是女子,我總不會在大庭廣眾下,揭你麵皮讓你難堪。”


    風知其實特別生氣,說了這麽許多依然不解氣,可她才不想體諒誰!


    尤其看到喬婉娩那早已淚雨盈盈的臉,“還有,你的眼淚很廉價,卻重逾萬鈞,會砸彎了很多底層女子想挺直的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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