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沉香虛弱地推開身邊的丫鬟,想要站起身來,但是頭有些暈,又坐了迴去。


    “你坐著說就是了。”安滿月一臉擔心的看著沉香,眉頭微蹙著,“是誰打傷你,我找他算賬去!


    聽到自家夫人這麽說,沉香搖搖頭,一臉焦急地說道:“夫人,劉大夫叮囑我說,讓你這段時間別出家門,有不少人按照書上的方子給人瞧病,結果越治越嚴重,人都快沒了。”


    “你是說,那些人他們按照醫書上的方子給人治病,要把人治死了?”安滿月眉頭微蹙,陰著臉站在那兒,不解地問道,“病患家屬就來找我麻煩?”


    沉香一想到之前在醫館門口被人用石頭砸破頭,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低聲說道:“他們想要討個公道。”


    “給他們看病的是什麽人?”安滿月一臉嚴肅地問道。


    之前劉大夫和王大夫讓她迴家歇息,說是怕有不好的影響,但是她沒想到那些人竟然因為這種事情將錯誤推到她的身上,她完全理解不了那些人的腦迴路。


    “他們鎮上的大夫,都是從鄉下來的。”沉香之所以能夠迴家,那是因為她被醫館的人從後門送出來的,不然她到現在還被堵在醫館那兒。


    鄉下人不舍得花錢給病人治病她能理解,隻是她不理解的是,明明犯錯的是郎中,為什麽她成了替罪羊。


    “沉香,你在家好好休息,這幾日不用做活,找個小丫頭照顧你,”安滿月安排好沉香的事情,偏頭看向三七,嚴肅道,“你跟我去醫館。”


    “夫人,”沉香忙抓住安滿月的胳膊,一臉焦急地說道,“你不能去,那些人都已經急紅眼了,他們還拿著東西,千萬不能去!”


    安滿月衝著沉香笑了笑,說道:“沒事,我去去就迴。”


    沉香著急得要命,想要攔著安滿月,結果頭疼得要命,說不出話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家夫人帶著三七離開了。


    三七跟在安滿月的身後往外走,迴頭看了眼沉香,見她一臉擔憂的模樣,不安地說道:“夫人,要不咱們還是別去了。”


    “流言止於智者,”安滿月偏頭看向三七,眼中閃過一絲無奈,歎了口氣,“可是,如果真的隻是流言就好了,那些病人的病愈來愈嚴重,若是我不出現,沒人救他們,他們可能就會死。”


    三七臉上的表情嚴肅起來,小一嘴嘟囔著,小心翼翼地問道:“醫館不是還有其他大夫嗎?”


    “萬一他們忙不過來呢?”安滿月抬眼看向三七,輕歎了口氣,想到這個時代的醫術,“更何況,比我醫術好的人不多。”


    三七怔愣了下,她不知道該誇夫人醫術好還是心疼夫人被欺負,最後隻好跟上夫人的步伐。


    劉家醫館門口堆滿了人,直接將這條路堵上了,醫館的大夫們這會兒正忙著給病人瞧病。


    劉大夫剛給病人看完病,站直身子捶捶腰,遠遠的就瞧見安滿月帶著三七過來了,頓時嚇得臉色蒼白,快步朝著安滿月走去。


    “你咋來了?”劉大夫忙將安滿月擋得嚴嚴實實,生怕那些來鬧事的病人會找茬,低聲說道,“你快點迴去,這邊我們能處理好。”


    安滿月看了眼那些奄奄一息的病人,一臉堅定地說道:“我是來幫他們看病的。”


    “你這孩子,怎麽就這麽死心眼!”劉大夫真是要哭了,他就沒見過安滿月這麽實在的人,這人啊,總得學著圓滑點才是,“你趕緊迴去,這真沒你的事兒!”


    “安滿月來了!”


    安滿月正要說話,有個年輕婦人眼尖的瞧見了安滿月,大聲嚷嚷起來。


    於是乎,群眾的力量是大的,瞬間大部分的病人直接圍在了安滿月身邊,一個個手裏還拿著棍子跟板凳,恨不得直接將安滿月拆分了。


    劉大夫和三七連忙將安滿月護在裏麵,生怕安滿月被打了。


    “我知道大家都被庸醫騙了,”安滿月大聲說道,見周圍的人安靜下來,“你們家人生的病是我看的嗎?”


    “我們村的郎中按照你的藥方開的!”有個年輕小夥子叫道。


    “沒錯,都是你的藥方!”


    “要不是你的藥方,我閨女的病說不定早好了!”


    ……


    “那他們是不是對症下一藥?”安滿月一臉平靜地反問道,見眾人沒有說話,接著說道,“魚本來養在水裏,如果我們養在地裏它還能活嗎?”


    安滿月喊了這幾聲,嗓子有點難受,接著說道:“我的藥方沒有錯,如果有錯的話,來看病的那些病人也不會好起來,而你們的家人沒有好起來,完全是因為沒有對症下一藥。”


    “如果你的親人得的是傷寒,我用治腹瀉的藥給他治病,你們覺得他能好嗎?”安滿月見周圍的人還是挺安靜的,似乎聽進她說的話了,“這不就像是我把魚養在地裏一樣嗎,魚根本就活不了!”


    “我今天來到這裏,隻是想過來幫忙,你們可以在府城打聽打聽,我看過的病人是不是都痊愈了!”安滿月說到這兒,見沒人反駁了,說道,“廢話少說,還是給病人看病先。”


    這會兒病人家屬倒也沒有難為安滿月,因為他們覺得安滿月說的挺有道理,隻能讓安滿月試試。


    安滿月走到一個老婦人跟前,仔細詢問了一遍,便說道:“老婆婆她是中風了。”


    “啥,我們村的郎中不是這麽說,他就說我娘染了風寒,過兩天就能好!”那老婦人的兒子迫不及待地說道。


    安滿月安靜地聽著男子說完,笑著說道:“不如我給老婆婆紮針,到時候你問她身體有沒有好轉不就不知道了?”


    聽著安滿月這麽說,老婦人點點頭,其實她自個也覺得她不是風寒,隻不過郎中那麽說,她也就聽了,可誰曾想,這病越治越嚴重,她壓根就沒有好轉的跡象。


    周圍看熱鬧的人緊盯著安滿月,他們就是想知道安滿月能折騰出什麽花樣來。


    安滿月也不怕,在眾人的目光下,開始給老婆婆施針,過了一會兒,這才將針拔下來,問道:“老婆婆,你有沒有覺得身體好些?”


    “好了,我沒事了。”那老婦人瞬間站起身來,扭頭看向自個那個不成器的兒子,說道,“你還不趕緊跟安大夫賠不是,我這昏昏沉沉的頭瞬間清醒了,都有種二十來歲的感覺!”


    老婦人教訓完自個兒子,扭頭看向安滿月,雙手感激地握住安滿月的手,熱淚盈眶,“安大夫,你簡直就是神醫,我們村那個郎中給我瞧了七八遍,非說我是風寒,吃了那麽多藥也沒好轉,你給我紮幾針,我就好了!”


    “安大夫,對不住,方才都是我的不是。”老婦人的兒子倒也是個憨厚老實的,這會兒乖乖給安滿月道歉。


    “沒事,迴頭我跟你說幾個菜方子,你現在也不需要吃藥,平時吃飯的時候多注意些就好了。”安滿月說後,便給老婆婆說了幾個菜方子,隨後客客氣氣的將那對母子送走了。


    人們看向安滿月的眼神不一樣了,一開始他們以為安滿月就是哄人的騙子,現在知道她有真本事,一個個擠上前就希望安滿月能給自個家人瞧病。


    三七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些人,他們一開始可都是看自家夫人不滿,沒想到夫人給別人瞧了病之後,一個個都跟變了個人似的。


    其實安滿月和三七不知道的是,方才離開的那對母子,兒子可是在門口大罵了個把時辰!


    安滿月被這麽多人圍住,有些頭疼,忙說道:“大家別著急,一個個慢慢來。”


    安滿月第二個病人是個十歲的昏睡中的小子,孩子發燒嘔吐拉稀,怎麽都好不了,這當娘的就著急上火,請了兩個大夫,都不管用。


    “孩子受涼了,平日裏應該多注意些,”安滿月說道這,讓常青過來寫方子,目光落在孩子發黃的臉上,叮囑道,“讓孩子好好休息。”


    說這話的時候,安滿月還在給孩子紮針,其實她現在給孩子針灸的效果並不大,不過這樣好歹能讓它們舒服點。


    施針結束,小孩子臉色也比方才好看多了,仰臉望著安滿月,歪頭問道:“你是仙女嗎?”


    看熱鬧的人這會兒都懵住了,要知道他們之前還在想,這孩子沒救了,哪想到安大夫一出手,這孩子竟然奇跡般的又活了過來。


    “我不是,我是個大夫。”安滿月捏了捏小孩子的臉,隨後看向孩子的母親,說道,“他現在身子還很虛,這幾天煮米湯給他喝,三天之後再帶過來,到時候我給他在看看。”


    聽到安滿月這麽說,那孩子的娘敷衍的點了點頭。


    安滿月有點不放心地看向孩子的娘,重複道:“三天之後一定要帶過來看,他這病要吃好上七天的藥,到時候他的藥錢記在我名下。”


    正在寫藥方的常青怔愣了下,眉頭緊蹙。


    周圍看熱鬧的人又愣住了,他們眼中的安滿月此刻就像是從天而降的仙女,將美好撒向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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