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滿月隨口“哦”了一聲,琢磨著以後要是去青~樓該穿寧永川哪套衣服比較好。


    寧永川這會兒有點累了,以為安滿月聽進自個說的,轉身麵向她,手隨意地搭在了她的腰間。


    “你……”安滿月不滿地看向寧永川,正想說他,見他已經閉上眼睛睡著了,想著他這幾日也累壞了,就任由他攬著了。


    其實這幾天趕路安滿月也累壞了,馬車很顛,她坐著也不舒服,偏頭看向一旁沉沉睡去。


    過了一會兒,原本睡著的寧永川睜開眼睛,他默默地往安滿月身邊挪了點,抱住她,這才閉上眼睛睡覺。


    安滿月醒來的時候,寧永川已經醒來了,正坐在她旁邊看書,趁著他不注意,她偷偷伸了個懶腰,這才坐起身來,問道:“什麽時辰了?”


    “未時正了。”其實寧永川早就瞧見安滿月伸懶腰的樣子,她那慵懶的模樣倒像是剛剛起床的小貓,可愛極了,“你該起來了,估摸著一會兒顧家人就來了。”


    安滿月應了聲,利落地爬起身,她洗漱後畫了一個淡妝,換好衣服,琢磨著今日年氏就算跟她出去,也隻會在城裏逛逛。


    寧永川收拾好後便打開房門,不過一刻鍾,顧長輝帶著憨厚的笑容來了,親自將寧永川請走了。


    沒一會兒,年氏身邊的丫鬟也過來請安滿月,安滿月收拾幹淨利落後就去跟著丫鬟去了年氏那邊。


    年氏見安滿月來了,忙拉著安滿月落座,說道:“嫂子以前沒仔細逛逛府城吧,今個我陪嫂子一起逛街。”


    安滿月淡然一笑,說道:“多謝弟妹。”


    “嫂子太客氣了,”年氏笑著說道,拉著安滿月走到的一個衣櫃麵前,打開衣櫃,問道,“嫂子挑身衣服,女裝逛街不夠自在,咱們還是換成男裝。”


    安滿月想了想,倒也是那麽一迴事兒,這個時代的女子時時刻刻要保持良好的形態,若是做了什麽出格的事情,就會被路過的人指指點點。


    就算女子本身沒有任何錯處,也有可能被人故意挑出錯來,安滿月又想起她當時陪老四考試時候遇到的糟心事兒。


    不光安滿月和年氏換好了男裝,就連年氏的兩個婢女也換好了男裝,年氏拿了一遝錢,帶著安滿月出門了。


    其實安滿月也帶了三百兩銀子,她就想著遇到喜歡的東西可以買下。


    年氏本以為安滿月穿著男裝會膽怯,但是完全沒想到安滿月竟然這般從容不迫,不由地高看安滿月兩眼。


    女人逛街就是看看胭脂水粉衣服等東西,逛完這些,年氏帶著安滿月來到賭坊麵前。


    安滿月抬頭看著門邊上的“賭坊”二字,眉心微微擰了擰,說道:“二弟,咱們還是別來這裏了,去其他地方吧。”


    年氏好不容易能來到賭坊這兒,怎麽可能就這麽離去,將安滿月拉到一旁,輕聲解釋道:“嫂子,你有所不知,我之前來這裏賭錢,那天輸了三千兩銀子,後來我男人就禁了我的足,真是快要把我氣死了。”


    安滿月:……


    “你來了,我好不容易有機會來賭坊一雪前恥,”年氏可憐巴巴地望著安滿月,小~嘴微微嘟著,“嫂子,你就在旁邊看著,等我贏了那三千兩銀子咱們就走人,萬一我手裏這三千兩銀子輸完了,咱們也走!”


    安滿月覺得年氏就是賭上癮了,開口勸道:“十賭九輸,弟妹,要不咱們去其他地方瞧瞧?”


    賭徒一但玩起來,入了迷就什麽都不知道了,明知道賭坊是坑,安滿月怎麽可能讓年氏來這裏玩?


    “嫂子,你就當陪陪我好不好?”


    年氏楚楚可憐地望著安滿月,似乎安滿月不答應她就要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歡地哭。


    安滿月被年氏纏的實在是沒法子了,無奈地說道:“好吧,僅此一次,贏了三千兩咱們就走,要是你輸完了你手裏的三千兩,咱們也走人。”


    年氏立刻換上一副狗腿的笑容,一把抱住安滿月,興奮地說道:“謝謝嫂子,嫂子你真好!”


    不等安滿月說話,年氏就拉著安滿月走了進去。


    賭坊內聲音很雜,安滿月聽著很不習慣,好在賭坊裏麵比較大,賭桌之間的距離很遠。


    年氏在店夥計的帶領下到了賭坊的二樓。


    二樓比一樓安靜多了,每個房間都有一張賭桌賭桌上玩得是現代的麻將。


    安滿月眉頭緊擰著,她記得書中蘇婉兒沒有涉及賭坊的生意,她偏頭看向店夥計,好奇地問道:“這位小哥,這是什麽賭法?”


    “麻將。”店夥計雖然不認識安滿月,但瞧著安滿月的衣服,也知道是個貴人,笑著解釋道,“這麻將是我家少東家折騰出來的,二位這邊請。”


    年氏偏頭看向安滿月,鎮定自若地說道:“大哥,這麻將最好玩了,我當時就是麻將桌上輸了那麽多。”


    “嗯。”安滿月應了聲。


    店夥計為年氏挑了一個房間,年氏沒等多久,又來了三個男人,每個男人都帶著小廝。


    年氏落座在主位,安滿月和另外兩個丫鬟坐在年氏身後。


    年氏一上牌桌,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袖子往上一擼,洗了麻將,粗著嗓子喊道:“麻利洗牌,你們也忒慢了。”


    年氏剛上牌桌的手氣還不錯,第一局就贏了三百兩銀子,聽坐在旁邊的小丫鬟說,安滿月才知道,一局一百兩銀子。


    安滿月歎了口氣,有錢人的社會,她不懂……


    可是接下來幾局,年氏手氣就不行了,一共輸了八百兩銀子。


    安滿月敏~感地發現年氏開始著急上火了,開始各種爆髒話,她伸手拉了拉年氏的胳膊,說道:“二弟,我能打幾局嗎?”


    年氏這會兒才注意到安滿月,忙陪著笑臉,說道:“大哥,你來,輸了算我的,贏了算你的。”


    別看年氏整天不務正業,但是她可是個聰明人,知曉自家男人還要依仗寧永川,所以對安滿月十分友善。


    安滿月跟年氏換了位置,神色淡淡地掃了眼眾人,說道:“咱們繼續吧。”


    安滿月第一局手氣不行,摸得牌太差,可即便是這樣,她還是贏了。


    接下來的幾局,她都是將一手菜牌打出了王炸的感覺。


    安滿月輸少贏多,自~摸和暗杠讓她一局賺了三四倍的錢。


    玩了十局,安滿月看了一眼旁邊的錢,琢磨著差不多有三千兩銀子,提出不玩了。


    年氏這會兒還在興頭上,她倒不是想自個玩,就想看安滿月玩。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外麵傳來一陣嫂動。


    突然間,房門被撞開,一個人重重甩在了麻將桌上。


    安滿月忙護著年氏往後退了退,看著桌上蒙麵黑衣人,低聲說道:“走!”


    年氏被那個流血地黑衣人嚇得臉發白,呆愣地在安滿月和兩個丫鬟的護送下往外走。


    安滿月還沒走到屋門口,從外麵進來一個身穿白色衣衫頭戴玉冠的男子。


    男子招一招手,一群人上前將黑衣人抓著拎走了。


    男子看了眼已經被砸壞的牌桌,神色淡淡的說道:“擾了各位的雅興,是本店的疏忽,小風,給牌桌每人賠償一百兩銀子。”


    小風?


    安滿月總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抬眼望向麵容英俊的男子,恍然大悟。


    小風是文中男主歐陽燁身邊的親信,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麵前這個清冷男子應該是文中的男主歐陽燁。


    她、她這是見到男主了!


    安滿月的內心有點小激動,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年氏拉了拉安滿月的衣袖,低聲說道:“大哥,你看什麽呢?”


    “沒什麽。”安滿月裝作一臉平靜地模樣,心跳卻愈來愈快。


    安滿月和年氏兩個人從賭坊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相、相公?”年氏惴惴不安地望著站在眼前的顧長輝,頭低得很厲害,聲音顫抖著。


    顧長輝看到年氏,隻覺得兩眼發黑,他扶著牆站在一旁,聲音顫抖著,說道:“娘子,你、你都幹了啥?”


    安滿月一臉平靜地走到寧永川身邊,輕聲說道:“我瞧見男主了。”


    寧永川眼睛一亮,正想問什麽的時候,顧長輝已經帶著年氏走過來了,他將疑惑壓了下去。


    “寧兄,都是我不好,是我管教不嚴,我……”顧長輝真的很想哭,他哪裏會想到他媳婦竟然帶著嫂子逛賭坊。


    “無妨,既然找到人了,那咱們迴去吧。”寧永川麵不改色地說道。


    “哎。”顧長輝兩眼淚汪汪地看著寧永川,他家寧兄真是大度。


    迴去的路上,寧永川和顧長輝在前麵走著,年氏和安滿月走在後麵。


    “嫂子,”年氏拉了拉安滿月的衣袖,將一遝銀票全都交給了安滿月,輕聲說道,“要是寧大哥說你,你就說是我逼著你來賭坊的,給你銀子。”


    “不用。”安滿月將銀票推了迴去,笑著說道,“相公不會說我的。”


    年氏一臉詫異地看向安滿月,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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