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抿嘴一笑,似乎早就猜到了安滿月會好奇,當下也不賣關子了,將她所聽到的事情和盤托出。


    蘇婉兒原本是個布莊合夥做生意,她知道掌櫃子將她設計的那些性~感衣服賣給了樓裏女人,一套衣服一百兩銀子,隨後就動了歪心思。


    在蘇婉兒看來,她隻要買些好的布料,做出好看的衣服來,賣給樓裏的女人,哪怕一套衣服五十兩銀子她也賺翻了。


    蘇婉兒是個實幹派的人,她從寧雪語這裏借的銀子,全都用來買好的布料,她怕布莊掌櫃子發現,一次做了三十套,一次賺了三千多兩銀子。


    布莊的掌櫃子倒是發現了蘇婉兒的端倪,礙於他和蘇婉兒是合作關係,不好撕破臉皮,倒沒有對蘇婉兒下手。


    隻不過,被樓裏那些姑娘勾~引走的男人的正室們,就瞧不慣蘇婉兒了,專門找人堵住了蘇婉兒,然後把蘇婉兒賣給了人牙子,又叮囑人牙子帶著蘇婉兒來這邊,趁機敲詐蘇家一筆。


    隻不過蘇婉兒的銀子全都在縣城買了鋪麵,手裏也就二十來兩銀子,不過這筆銀子被抓她的人搶了去。


    聽徐氏說完,安滿月微微一愣,她覺得蘇婉兒真的有女主光環,隨隨便便做幾套衣服,就能賣出三千兩銀子,比寧永川還能賺錢。


    “蘇婉兒她爹不是來咱家借錢了嘛,湊夠了一百兩銀子把蘇婉兒贖迴來了。”徐氏一想到蘇婉兒隨隨便便做了幾套衣服就是三千兩銀子,她咋就沒有蘇婉兒那雙手呢,不然也能賺那麽多銀子,“你說蘇婉兒是不是個傻子,沒有她爹娘護著,族裏人隨便安個名頭,就能把她的銀子全卷走了!”


    安滿月聽到這,唇角微微勾起,笑著應了一聲“嗯”,


    這個時代跟她所處的現代完全不同,在現代,平日裏很少跟親戚往來。


    但是在這裏,你想要更好的生存下去,就要依附族裏鄉親。


    安滿月記得看書的時候,作者也提過這個時代蘇婉兒獨木難支的事情,但是那個時候蘇婉兒已經傍上了男主的大~腿,因為在絕對的實力麵前,蘇家家族的人就慫了。


    現在的蘇婉兒羽翼未豐,又將自己的實力暴露出來。


    安滿月歎了口氣,抿了抿唇角,她覺得蘇婉兒至少要吐出一千五百兩銀子才是。


    事情果真像安滿月所想的那樣,沒過三天,蘇婉兒大大方方往族裏捐了一百五十畝中等地的事情在村子裏傳來了,中等地一畝大概十兩銀子。


    安滿月聽後,忍不住心疼蘇婉兒了,她要是有那麽多地被族裏人給騙了去,她一定會氣炸。


    晚上,安滿月將蘇婉兒這事兒跟寧永川說了,有些擔心地看向寧永川,輕聲說道:“咱們家是不是也該給族裏一點好處了,你馬上就要參加秋闈。”


    雖然她不願意給族裏土地,但是為了寧永川的前程,隻能舍小取大。


    “不用。”寧永川信誓旦旦地說道,目光落在安滿月手腕上的玉鐲,笑著說道,“等我考中了進士有入朝為官資格的時候,咱們再往族裏捐五十畝地就好了!”


    安滿月想想也是,書中因有寧永川這個秀才在,族裏人一直忌憚著寧家,後來寧永川沒了後,族裏的人變身成狼,將寧家其他人啃得一根骨頭都不剩。


    “這次我打算讓佃農稻田養魚。”寧永川這幾日一直在地裏忙活,倒不是他親自下地,而是他要盯著別人,故意裝作在地裏很忙的樣子,其實為了提出稻田養魚這個方法所做的鋪墊。


    安滿月對於寧永川說的話沒有異議,算了算日子,已經五月了,忍不住問道:“是不是也該放榜了?”


    “嗯。”


    翌日一大早,寧家人正在用早餐。


    倏地,外麵傳來了敲鑼打鼓聲,安滿月激動地放下碗筷,第一個朝著外麵走出去。


    “娘這是怎麽了?”徐氏疑惑地看向安滿月,還不停地往嘴裏塞飯,生怕吃不飽。


    寧永川瞥了眼徐氏,冷臉朝著外麵走去。


    寧家眾人這會兒沒人敢吃飯了,一個個乖乖地朝著外麵走去。


    安滿月一開門,就瞧見穿著紅色官府的官差笑眯眯地站在門口,說著一籮筐恭喜的話語,她就聽到了重點。


    寧澤智中了秀才。


    安滿月很高興,忙將接待官差的事兒交給寧永川,吩咐李氏和蘇氏去準備茶水,自個迴屋拿出了二十兩銀子。


    蘇氏聽到寧澤智中了秀才,嘴角一直上揚著,利落地去準備茶水。


    然而李氏卻不是這樣,她感覺自個雙腳好像是踩在棉花上,輕飄飄的,一個不慎就有可能摔倒。


    蘇氏瞧見李氏臉色不對了,忙說道:“大嫂,你臉色不好看,你休息,我忙就成。”


    李氏眼裏隻有寧澤智那張稚嫩的小臉,整個人還處於懵懵的狀態中,她不明白了,自個相公考了三四次沒有考中的秀才,四弟怎麽就中了?


    李氏想到她男人跟她說要對四弟好,以後還要指望四弟之類的話,這會兒十分慶幸當初給了四弟一百兩銀子。


    但是李氏心裏更多的是不舒服,她想當官太太!


    寧家外頭圍了不少人,之前村裏人是被官差吸引過來地,這會兒眾人聽到寧澤智考中秀才地事兒,一個個都說寧澤智是天才。


    寧永川給了領頭官差二十兩銀子,很客氣地說道:“這是給幾位官差大哥喝酒吃飯的錢,希望大哥們不要介意。”


    官差來之前就查過寧家的情況,知道寧永川是個秀才,這會兒態度越發謙遜了,說道:“謝謝寧秀才,我們還要去下一家,就不多叨擾了!”


    送走了官差們,村民們全都圍了上來,上一句誇寧澤智是文曲星轉世,是天才是神童,下一句就問什麽時候擺酒席?


    在大楊村,甭管誰家有喜事兒,都會擺酒席慶祝。


    安滿月偏頭看了眼寧永川,寧永川秒懂,衝著村民說道:“三天後擺三天的流水席。”


    寧永川的壕氣讓村民們都沸騰了,流水席是最費錢的一種席麵,每隔兩個時辰就要上菜,來吃飯的人可以隨意吃,從早吃到晚也沒事兒。


    三天的流水席呀!


    村民們琢磨著等到開席那天,往家裏多拿一些飯菜,到時候放到地窖裏放著,說不定能夠吃十天半個月的。


    送走了村民,安滿月的很高興,拿出銀子讓蘇氏去買肉,十斤排骨十斤豬肉。


    李氏這會兒還在神遊太虛,直到安滿月叫她去後院殺雞,她才反應過來。


    “娘?”李氏抬頭看天算著時間,“現在時候還早,現在就要準備做午飯嗎?”


    安滿月瞧著灶膛內的火有點暗了,忙往裏麵添了把柴火,開口說道:“中午多做些飯菜,不過這會兒提前準備好。”


    李氏應了一聲“哦”,朝著外麵走了兩步,遲鈍的迴頭看向安滿月,問道:“娘,你方才叫我做什麽?”


    “殺雞。”安滿月見灶膛內的火燒起來了,抬眼看了眼臉色慘白的李氏,說道,“快去,杵在這兒幹什麽?”


    “娘,”李氏眉頭擰得更緊,期期艾艾地說道,“我、我不會殺雞。”


    沒錯,李氏在娘家的時候從未做過粗活,她嫁過來之後,原身也不敢讓李氏幹粗活,李氏就這麽享福享到現在。


    “沒殺過雞?”安滿月有些不耐煩了,作為兒媳婦,李氏爬到原身的頭上不說,對原身指手畫腳,還懶得要命,“既然你不會,那就讓老大教你怎麽殺雞。”


    安滿月說後,抬腳朝著屋裏走去,見寧永川正靠坐在床上看書,坐在桌邊喝起水來。


    “老大會殺雞。”寧永川很體貼地說道,“你要是真不喜歡他們,咱們先把大房分出去?”


    “別,”安滿月開口拒絕,隨隨便便將大房分出去,會落人口舌,低聲說道,“我隻是覺得原身太嬌慣李氏了,雖然老貳媳婦也犯懶,但是老三媳婦忙不過來的時候,她不還是過去幫忙,隻有老大媳婦,不管我讓她幹什麽,她都是坐在那兒看著別人幹活。”


    安滿月倒不是非要拿捏自己婆婆的身份,隻是覺得李氏這樣對徐氏和蘇氏不大公平。


    “別氣了,”寧永川覺得除了三房不錯,大房二房都有自個小九九,也就安滿月瞧不出來,“分家也是一句話的事兒,沒必要為了他們生氣。”


    聽到蘇氏迴家的動靜,安滿月挽起袖子去灶房幫忙了,一進門,就瞧著李氏渾身沾滿血跡的拎著一直光禿禿的雞站在那兒,倒有幾分喜感。


    “娘,是這樣殺雞嗎?”李氏怯生生地問道,眼睛通紅,似乎剛剛才哭過。


    安滿月走到李氏跟前,仔細瞧了瞧那隻雞,滿意地點點頭,說道:“行,挺幹淨的,把它剁成塊,然後用清水泡著。”


    聽到安滿月的話,李氏吸了吸鼻子去幹活了,想到她男人說的話,眼淚不爭氣的落下來,寧澤仁的話在耳邊迴響。


    “媳婦,我跟你說實話,你要是不好好聽咱娘的話,估摸著咱爹就要把咱們分出去,我是不願意分家,到那時隻好委屈你,我重新給兩孩子找個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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