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點,先別問那麽多了,我們先進去再說吧。”柏玄朝著屋內微微示意,接著說道,“你們快些進去,我現在立刻去找四殿下來,具體情況等會兒再細說。”


    待眾人進入房間後,迅速開始對傷者的傷口進行處理。經過一番努力,終於將毒血成功放出,並仔細地完成了包紮工作。就在這時,隻聽得一陣敲門聲響起,原來是唐裴走了進來。隻見他手中拿著一瓶金瘡藥,輕輕放在桌上,解釋道:“父皇聽說太子出行,心中甚是掛念,特意吩咐柏大人跟隨保護。若是遇到危險就讓他出手相助。”


    此刻的趙澈滿心憂慮地望著綰庭,眼中滿是心疼之色。由於剛剛放出了大量毒血,綰庭原本紅潤的唇色此刻已然變得蒼白如紙。而另一邊,綠萼正小心翼翼地端著盛有毒血的盆子從裏間緩緩走出。


    ““情況如何?”兩人急匆匆地迎上前去,臉上那真切的擔憂之色毫無半點虛假之意。隻見一人麵色蒼白如紙,但神色還算平靜,他緩緩開口道:“毒血已被逼出體外,解毒丸也已服下。目前暫無大礙,隻是身體較為虛弱,需要稍作歇息調養一番。”說話之人正是綠萼,她快速地掃視了一眼麵前的唐裴和趙澈後,便簡明扼要地將情況告知於他們。


    話音剛落不久,柏玄與趙韞二人也匆匆趕到。柏玄先是關切地看了一眼綠萼,然後輕聲說道:“此地人多口雜,不太方便詳談,不如我們移步至旁邊房間再做商議吧。還望謝姑娘能安心在此休憩養傷。”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讚同,隨即便一同走向隔壁房間。


    待眾人坐定之後,趙韞率先打破沉默,皺著眉頭說道:“就在此時居然出現了黑衣人!眼看著距離目的地已然不遠,隻需再有兩日行程便可抵達。難道說太子竟與此等神秘黑衣人有所勾結不成?可實在令人費解啊!”他一邊說著,一邊不停地搖著頭,似乎怎麽也想不通太子此番舉動究竟意欲何為。


    柏玄聽後也是微微搖頭,若有所思地道:“此次出行之事想必早已被周邊那些彈丸小國所知曉。如今見有利可圖,自然個個都想來橫插一腳、分一杯羹。依我之見,這些黑衣人多半便是前來蓄意阻撓我們前行之路的。”屋內氣氛一時之間變得凝重起來


    “哦?對了!差點忘了這茬兒。來,快瞧瞧這件事斷掉的兵器。”唐裴突然拍了下腦袋,像是想起什麽重要事情一般,連忙從懷裏掏出方才撿迴的爪鉤,小心翼翼地遞到柏玄麵前。


    隻見那爪鉤通體漆黑,閃爍著冷冽的寒光,四個鋒利的爪子彎曲如勾,仿佛能輕易撕裂敵人的血肉。仔細看去,爪鉤乃是由上等的寒鐵打造而成,堅硬無比,令人不寒而栗。


    “四爪……寒鐵爪。”柏玄接過爪鉤,端詳片刻後,麵色凝重地說道:“這種兵器,應當是出自岐西那邊。據我所知,隻有岐西王所培養的死士才會使用這般獨特的武器。而且,我曾在戰場上見過一次。”


    說到這裏:“剛才與我們交手並逃走的那個人,想必就是這群黑衣人的頭目了。從其身手和所用武器來看,十有八九便是岐西王的親信無疑。還記得上次我遇到岐西王時,他身旁還跟著一個戴著鳥麵具的男子。雖然看不清麵容,但觀其身形,與今日這個黑衣人倒是極為相似。


    趙韞聽聞此言後,不禁眉頭緊皺起來,臉上浮現出深深的憂慮之色。隻見柏玄輕輕地將那鋒利無比的爪鉤放置於桌上,然後開始緩緩地踱步。


    他一邊走著,一邊若有所思地說道:“我們如今必須小心防範才行啊!這岐西王近些年來其勢力可謂是日益增長,恐怕早已經懷有了不軌之心。此次發現的這座金礦對於他來說無疑是一個絕佳的契機,依我看呐,他定然是不會輕易放手的。且不管這金礦之事究竟是否屬實,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必定會借此給咱們製造諸多麻煩。”


    就在此時,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異常急促的腳步聲,猶如疾風驟雨一般由遠及近。緊接著,一名侍衛神色匆忙地衝入屋內,甚至來不及喘口氣便單膝跪地,抱拳稟報道:“啟稟殿下,前方探子剛剛傳迴消息稱,在岐西邊境處已然出現了軍隊調動的跡象!”


    柏玄聞言,臉色瞬間大變,原本還算平靜的麵容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他心中暗忖道:“如此看來,這岐西王果然是心懷叵測、有所圖謀啊!”略作思索之後,柏玄當即果斷下令道:“速速傳達我的命令下去,讓所有人都提高警惕,加強戒備!同時,通知隨行人員立即加快行進速度,務必盡快抵達目的地!”


    一旁的唐裴見狀,連忙開口問道:“殿下,不知是否需要先行派遣人手前往岐西一探究竟,以便摸清對方的真實情況呢?”


    柏玄微微搖頭,沉思片刻後迴應道:“暫且不必如此行事。此時此刻,切不可輕舉妄動以免打草驚蛇。待到明日清晨時分,我們即刻動身出發便是。”


    次日清晨,太陽還未完全升起,天色微明之際,眾人便已早早地收拾好了行囊,從驛站出發,踏上了前往瀛洲的路途。


    隊伍中的趙旭,此刻卻是滿臉倦容,雙眼布滿血絲,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原來,昨晚他幾乎整夜未眠,一直在思考著此次出行的目的以及可能遇到的情況。更讓他感到鬱悶的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父皇居然如此不放心他,竟特地派遣了柏玄跟隨左右。難道真的隻是為了保護他?還是說要借此機會實時監督他的一舉一動呢?想到這裏,趙旭心中對於父皇的不滿瞬間如潮水般湧上心頭,甚至到達了頂點。


    原本隻需兩日的行程,但由於眾人一路快馬加鞭,當天夜幕降臨之時,他們就已經抵達了瀛洲城門外。而早已得知消息的瀛洲太守和刺史,則率領著眾多官員恭恭敬敬地守候在那裏,迎接太子殿下一行人的到來。


    隻見那位名叫馬太守的官員率先向前一步,躬身施禮道:“微臣瀛洲馬太守,拜見太子殿下、三殿下、四殿下!”隨著馬太守的行禮,身後的一眾官員也紛紛效仿,齊聲高唿:“拜見太子殿下、三殿下、四殿下!”聲音整齊洪亮,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響亮。


    此時,坐在馬車裏的趙旭不耐煩地掀開了車簾,沒好氣兒地說道:“行了行了,別囉嗦了!驛站都準備好了沒有?孤可是累壞了,一大早就匆忙啟程,現在困得要命!”說完,他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又重新縮迴了車內。


    “準備好了,這就前去。”隨著這句話音落下,一行人緩緩走進了城門。待他們全部進入之後,馬太守這才不緊不慢地跟了上去。


    這時,身旁的一名守城士兵湊到馬太守跟前,壓低聲音問道:“太守大人,您說這次他們前來,會不會帶著小廝一同過來啊?”說話間,這名士兵不經意地瞥向正從兩輛馬車旁邊走過的兩名清秀小廝,突然間,一股若有似無的淡淡香味鑽入了他的鼻中。


    隻見他眼睛一亮,忍不住又多看了那兩名小廝幾眼,然後一邊搓著雙手,一邊暗自嘀咕起來:“嘖嘖嘖,瞧這模樣兒,可真是俊俏得很呐!”


    然而,他這番小動作並沒有逃過馬太守的法眼。馬太守見狀,眉頭一皺,伸手一把揪住了那名士兵的手臂,將他拉到自己身前,同樣低聲嗬斥道:“我說你小子能不能收斂點兒!這可是當今的皇子和太子殿下大駕光臨,就算隻是隨行的小廝或者侍衛,那也統統都是皇家人!你平日裏那些個見不得人的小愛好、小心思,在咱們這小小的瀛洲耍耍也就算了。這裏可是京城,麵對的是皇室貴胄,容不得你胡作非為!我告訴你,本太守還有半年就要告老還鄉了,這個位置一旦空出來,多少雙眼睛都盯著呢“哼!你若是膽敢在如此關鍵的時刻給我惹出任何麻煩,捅出天大的簍子來,壞了我精心策劃的好事,致使我無法順利地實現告老還鄉的願望,到那時,就休怪我對你毫不留情、心狠手辣啦!聽清楚了沒有?”氣勢洶洶地怒喝道,一雙眼睛猶如銅鈴一般瞪得渾圓,滿臉都是憤怒與威脅之色。


    “知道了,知道了……”被嗬斥之人唯唯諾諾地點頭應道,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他名叫刺守,此刻心中早已惶恐不安,忙不迭地收迴自己先前四處張望的目光,不敢再有絲毫怠慢之意,緊緊跟隨著眾人一同朝著前方不遠處的驛站快步走去。


    眾人在驛站安頓好,唐裴等人去和馬太守商議金礦的事情,順便要了個周邊地形圖


    綰庭和綠萼扮做小廝,先一步迴房間整理行李


    很快,綠萼匆匆迴來,確定外麵沒人,進屋關門


    “怎麽樣看到地形圖沒?”綰庭早就拿出筆墨紙,鋪在桌上等著


    “看到了。”綠萼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已經在屋頂上將唐裴故意漏出來的一張完整的地形圖記住了,迴來就完整的畫了出來


    “


    瀛洲四周山巒眾多,此處山脈綿延不絕,範圍甚廣。此山絕不可能是傳說中藏有金子之所。且此山,乃瀛洲最為著名之山。“綰庭執起毛筆,圈畫著“姑娘,你看此處如何?奴婢覺得頗為相似。”綠萼指向距離不到一公裏的一處地勢低矮的山。綰庭皺了皺眉,迴憶起前世之事,自己前世未曾跟隨至此,故而具體不知是哪座山。但定然是座小山。山中植被稀少,僅有一個大小適中的洞。“太子他們是否知曉具體方位?”“或許所知與我們相差無幾,否則也不會索要地形圖來尋山了。不然便是直接前往山腳了。”


    綠萼雖然在打探消息方麵的能力相較於青菽略顯遜色,但她也算是經驗豐富、機智過人。隻可惜青菽需要裝扮成姑娘在府邸裏掩人耳目,無法全力施展其卓越的偵查才能,要不然憑借青菽那敏銳的洞察力和對各種線索的精準分析,肯定能輕而易舉地找出目標所在之處。“唉,如果此刻青菽在這裏就好了,以她的本事,絕對能夠迅速鎖定這座神秘的山脈!”有人不禁感歎道。


    就在大家苦思冥想之際,綰庭忽然眯起雙眼,若有所思地說道:“其實還有一個可行之法——去找赫連衛。”眾人聞言紛紛將目光投向綰庭,隻見她繼續解釋道:“赫連衛在此地領兵駐紮已久,對於這一帶的地形地勢必然早已了然於心。他說不定知道我們所尋找的山脈究竟是哪一座。”綠萼聽後,腦海中開始迴憶起一路走來的情景,越接近瀛洲城,四周便時不時會有一些形跡可疑的百姓出沒。這些人的舉止神態與尋常百姓略有不同,仔細觀察便能發現他們似乎是赫連衛的手下喬裝改扮而成。想到這裏,綠萼心中暗自思忖:看來此事還得從赫連衛身上入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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