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綰庭看著謝燁的眼神,心中暗自歎息一聲,側身躲開了謝燁的視線,輕聲說道:“照顧公子的嬤嬤在哪裏?還不趕緊過來將公子抱走?公子受到了驚嚇,需要休息。”話音剛落,負責照料謝昱誠的嬤嬤便匆匆走了出來,從謝綰庭手中接過謝昱誠。然而,當嬤嬤試圖將謝昱誠抱走時,他緊緊地摟住謝綰庭不肯鬆開,仿佛生怕被人搶走一般。隻要有人想要抱起他,他就會放聲大哭,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下來,“我要姐姐。”


    謝燁聽著頭疼,開口吼道:“都是死人嗎?還不抱走。”


    兩個照顧的嬤嬤這才生拉硬抱,才把謝昱誠抱走。捂著他嘴巴


    謝綰庭默默歎了口氣,轉身故意試探問道:“此事是否要讓二妹妹知曉啊。畢竟二妹妹也是母親親生女兒。母親出這麽大事,做二女兒的應該知道吧。”


    謝燁眉頭擰起來,打量著謝綰庭,口氣冷毅“不必告訴他。她都大肚子了。跑迴來做什麽?”


    謝婉婷微微一笑,點點頭,做無辜狀,順著下去說“父親說得對,二妹妹肚子大了。皇後娘娘也很關心二妹妹的肚子。是萬分不得出差池的。若是將此事告知妹妹,妹妹定會思慮母親,迴來看望。若是看望也罷了。要是迴來大鬧一場。那就不好了。真不知道妹妹這脾氣是像誰啊,女兒覺得不像父親倒像是母親。脾氣和母親一模一樣。”


    她急忙捂住嘴巴,“父親恕罪,女兒也隻是關心謝家。才如此說話。父親女兒告退。”說完,她看都不看謝燁那不斷變幻的臉色一眼,轉身就離開了。而一旁的謝綰之看到這一幕,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與四姨娘對視一眼後,兩人連忙向謝燁行禮,然後迅速轉身離去。


    不能讓謝念鴛知曉,也不能外傳。但謝綰庭可不是個聽話的主兒。她一迴屋,就立刻吩咐靑菽去找乞丐,把這個消息散布出去。同時,還不忘讓謝念鴛知道一下:“姑娘找到了陳管家了。他在城中一處傳言鬧鬼的荒院中。”綠萼迴來後,將打聽到的陳管家的蹤跡消息告訴了綰庭。綰庭問道:“眼下該怎麽辦?”綠萼迴答說:“先盯緊他。然後想辦法讓您那位好妹妹得知此事。”現在,謝念鴛被困在太子府中,無法外出,綰庭無法查探她肚子裏的情況。因此,綰庭決定想辦法混進太子府,去見一見她這位側妃妹妹。


    這麽好消息怎麽能不讓謝念鴛知道呢


    “姑娘,三殿下傳消息來,說皇後娘娘預備等側妃生下皇子後,給太子物色新的太子妃人選了。”綠萼出去一趟再迴來,帶來的不少消息


    “然而,太子向來最為寵愛二姑娘,理應扶正二姑娘為太子妃才是。此事二姑娘可知曉?”一旁站立的桃杏麵露疑惑,不是傳言太子側妃腹中乃是雙生子嗎?母憑子貴,難道不可以被扶為太子妃嗎?“你未免太過天真,太子妃之位豈是如此輕易便能獲得的?不僅需有出眾的容貌與德行,更關鍵的是其母家的地位要能對太子有所助益。”靑菽微微一笑,說道,“再者,太子雖口頭上承諾待側妃誕下皇子便許她為太子妃,又豈能輕易成真。即便太子應允,皇後也斷不會答應的。”綰庭微微頷首,的確,前世也是在前太子妃離世,皇後娘娘仙逝之後,謝念鴛才得以登上那個位置。這一世,謝念鴛再無此機會了,“不知皇後娘娘屬意哪家的姑娘?”“說來,姑娘你也知曉,乃是此前那位錢家女娘的表姐。戶部左侍郎的獨女。”靑菽素來擅長打探消息,所獲消息從未有誤。“你是說錢夢召的表姐。叫鄭什麽來著。”“鄭采薇。”“‘靜女其姝,俟我於城隅。’靜,意即嫻靜;姝,意為美好。整體寓意此女子文靜優雅,容貌秀美。雖尚未見過這位鄭家女娘,但戶部左侍郎年至中年仍相貌堂堂,其女想必亦是出類拔萃。”綰庭與桃杏坐在矮桌前對弈,若有所思,“此事應無人知曉。不過,想必皇後很快便會安排太子與鄭家女娘相見了。怕是此事謝念鴛尚且不知。倒是有趣了。”


    次日一早等待上朝的時候,謝燁就發現那些官員望向自己的目光裏都是戲謔和嘲諷


    還在想什麽事的時候,就有和他不對付的官員出言嘲諷,“有的人啊就是活該,就算自己女兒嫁給太子殿下了又如何,誰知道這個女兒是不是親生的。還和我們炫耀兒子,結果是別人的種。給別人養兒子。還是管家的。”


    “就是,要是我沒臉出門了都。”


    謝燁這時還有什麽不明白的,臉上白了又白,很快鐵靑一片。一整個早朝,就連皇上都在明裏暗裏暗示家宅要安寧,不能寵妾滅妻。謝燁哪還有聽不明白的,皇上這在敲打自己呢


    握著奏折的手指因為用力而變得泛白,謝燁此時心中隻有一個念頭:究竟是誰將這件事情傳揚出去的?好不容易熬到下朝,謝燁故意落在眾人之後,目光緊緊盯著前方的太子。待看到太子的身影後,他快步追了上去,喊道:“太子殿下,請留步!”趙旭此刻一心想著趕快迴宮與上次帶迴的瘦馬小娘子共度春宵,再加上陳氏的醜事讓他心煩意亂,根本不願理會謝燁,語氣中充滿了嫌棄,說道:“謝大人有事請直說,母後還在宮中等待孤去請安呢。”說完便急匆匆地甩開謝燁,大步向宮外走去。“三哥,你覺得謝大人這件事該如何看待?”趙韞自從得到兒子後,對謝蕪的態度越發好了起來。相比之下,趙韞並不像趙旭那般貪圖女色、行為荒唐。他深知女人雖多,但如果處理不當,隻會給自己帶來無盡的麻煩。因此,他對謝蕪既尊重又聽從,同時也保持著一定的自律。如今,朝堂上暗中支持他的官員數量已經與太子持平。


    “綰庭說了,不要幫,就當不知道。隻要他沒求到你頭上做事,就不要管他。”趙澈提到綰庭,嘴角是他壓不下去的笑意。趙韞也忍不住笑了,“你說我什麽時候才能看到你大婚。我都有兒子了。對了上次那個藥方你還在吃嗎?”韞想到上次提到的藥方,裏麵說有洋金花,也就是夕顏,可以入藥但也有毒,畢竟食藥都是有作用的,“就算有用,咱還是先停了吧。”趙澈拍了拍趙韞肩膀,淡淡地說:“昨日,二哥下了封號,但沒有正式封。你懂什麽意思吧。”


    聽到這話,趙韞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他自然明白這意味著什麽,這無疑是對他們的一種警告和限製。然而,趙澈卻顯得異常平靜,仿佛早已預料到這一切。


    趙韞皺起眉頭,輕聲問道:“那我們該怎麽辦?”趙澈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堅定:“順其自然吧。”說完,他轉身離去,留下趙韞獨自沉思。


    趙韞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並未多說什麽。二哥趙昊與太子頗為相似,吃喝玩樂無一不通。若真讓他繼承皇位,恐怕並非最佳人選。好在如今父皇意欲為郡王,二哥失去了爭奪皇位的機會,隻需賦閑於府邸,盡享吃喝玩樂之樂。隻要二哥不惹出亂子,父皇想必也不會過多責罰他。別看趙昊說話行事看似無心無肺,實則是個十足的夫人奴。他與她妻子育有一子一女。娘家從事布匹生意並開設染坊,自嫁入皇家後,生意越發興隆,前年更獲封為皇商。盡管如此,他們家的商品價格並未因此上漲,而是將市場分為皇商區和平民區。平民區由其他店鋪經營,店名也與皇商區有所不同。如此一來,既能滿足貴族需求,又能照顧到平民百姓,可謂一舉兩得。不不得不說,二嫂的生意頭腦真的非常好。這讓我不禁感歎,二哥真是運氣爆棚,竟然能夠娶到如此聰慧的夫人。據說,她的夫人在前年落水之後,再次蘇醒過來時,整個人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想什麽呢?走吧。去看看我的小侄兒。做叔叔的還沒給他送見麵禮呢。這下準備好了。”趙澈笑了笑,扯過趙韞思緒,說道


    “哦來了。”趙韞迴過神上了一輛馬車往自己府邸駛去


    這邊,在太子府圈著的謝念鴛最近老是心神不寧,肚子上還長紋了,臉色也不太好,蠟黃蠟黃的。太子早出晚歸的,聽到下人偷偷議論過說那個揚州瘦馬出雙入對的。就連以前著迷的毓娘子那都不去了


    謝念鴛捂著肚子在房間裏走來走去,就是坐不下來,“那個吉嬤嬤打發走了嗎?”說道這個吉嬤嬤就是皇後派來盯著自己的,還說什麽吉嬤嬤老人了,伺候懷孕妃子無數個。不就是暗地給那些妃子下藥打掉孩子在做意外嗎?謝念鴛才不蠢,相信這個嬤嬤


    “打發了,讓吉嬤嬤自己去找皇後娘娘說辭去了,讓吉嬤嬤的孫子生病了


    ,一時半刻好不了的。”春柳扶著謝念鴛仔細說道


    “那就好。那個老嬤嬤,最好死外麵別迴來了。”謝念鴛沒好氣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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