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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開始我們還和證券公司大廳裏的阿爺阿媽一樣,自欺欺人的說股市會v型反轉,後麵有段時間天天去盯盤,希望不要錯過下車的機會。


    我們當時沒有及時拋售止損,再後來跌幅超過30%,誰也不願意割肉,再後來時間一長,就幹脆不去想了。


    有說某炒股敢死隊會來抄底這隻股票,有的說國家的某大基金會來控股,又有小道消息說幾大券商會聯合托市,這是“上麵的意思”,每隔幾天總會有“解放軍要進城了”的消息傳出。大概持續了2-3個月吧,我們坐坐高高的股價上麵,聽璜哥說那解放軍的故事。


    解放軍最終也沒有來,我想還是自己解放自己吧。我最終還是毅然把手頭這隻和璜哥一起買的高價科技股拋了。30元出來的時候,把找我們借的老本都搭進去了。但是我也並不甘心,心裏想著東方不亮西方亮,牆內損失牆外補,另外換著買幾隻好股票,趕快把之前的損失的賺迴來。


    那段時間也確實有點病急亂投醫。居然相信了股票群裏麵有大師。


    曾經唐璜介紹我進了一個群,另外一個人拉我進了一個群,我同時在兩個割韭菜群裏,裏麵主要人員昵稱都一樣,每天同樣的人在一起,發一字不差的對話,就時間差幾秒而已。看著他們的表演,很是奇幻。


    比如後來曝光的某案,主騙嚴某雇傭了幾十名手下當托。一般微信群總共40幾人,受害人隻有3、4個,剩下人全部都是托;也就是說每個群裏麵的受害人所占比例為十分之一左右。有的充當傻白甜、有的充當激進投資者,有的充當之前獲益者,群裏老師的鐵粉……一旦你被人拉入這樣一些投資理財群之時,特別要留心,眼見未必為真。


    群裏所謂的獲利火爆氛圍,全是演的假象!還有狗屁的“天鷹戰隊”群,全是騙子。一句話,別想太多,絕大多數投資群,坑的就是你。如果你玩了幾天,還不知道裏麵誰是傻子,那傻子就是你了。


    結果好像是早一注定的,真好,經過一年多股市的廝殺,我從一無所有,到負債累累。


    好在虧空並不算太大,但我隻能被迫離開,找父母支援才平衡了個人財務上的坑,緩過勁來。代價是在家當了幾個月的洗碗工。


    唐璜其實應該比我們都虧損得更大,但他似乎比較淡定,表麵上沒有我們這麽備受打擊的樣子。相反,他還流露出,要去融資繼續投入,趁著這個時候抄底的雄心壯誌。


    暫時離開了股市的魅惑,工作上我也更加發憤圖強,想著要重新完成原始積累,再戰投資市場。


    中午接待蒙源乳業的劉大哥和田小姐,在飯桌上談論現代社會男人的“三從四德”。大意是:老婆出門要跟從、老婆命令要服從、老婆講錯要盲從;老婆化妝要等得、老婆花錢要舍得、老婆生氣要忍得、老婆生日要記得......他們講得口水四濺,我聽起來索然無味,可能是我還太年輕,並未。


    說是吃飯,一餐陪同下來,話說了不少,酒水飲料也喝了不少,反而是米飯沒吃。這樣的應酬,常常了吃了好像沒吃,不久就又餓了。


    下午辦完事,路過解放西路遊擊坪,我還是忍不住要到電線杆子旁李娭毑那去嚐了口添加了胡椒的蔥油餅,本地人喜歡稱之為蔥油粑粑。這可是被一些星城年輕網友評為“第一好呷蔥油粑粑”呀。


    我從小養成了早餐喜歡吃蔥油粑粑的習慣,而最喜歡的花式吃法是先用兩毛錢買一個蔥油粑粑,在邊上咬一個口子,再買一個糖油粑粑塞進去,包著吃,這樣的味道妙極。


    長大後雖不能保證每天早餐都能吃到,但隻要見到,無論什麽時候都能想吃上一兩口。


    話說這李娭毑的手藝從北正街頭出師後,1982年左右就開始自立門戶,搬到了現在這個位置開了個鋪麵。李娭毑稱要炸好蔥油粑粑有一定的訣竅,比如磨製米漿中加入的現飯子必須是半生不熟的撩飯等,她的磨漿工作都是當天早上4點完成,每天炸完200個左右的蔥油粑粑即收攤。


    畢竟這是個辛苦活,聽聞現在她的技藝,因為兒子、兒媳的不願接手,可能失傳。真正的滋味在民間,而美食的悄然消亡有時就真像是一曲廣陵散絕。想起這些不禁遺憾,但又慶幸自己還沒有錯過這個時代的美味。


    沒有了對象談愛,又不勞神炒股了,突然我發現隻能喝酒打發時間了。


    於是晚飯後閑得無聊的我在oo空間發了一段文字:


    “我曾經也號稱酒神,一個晚上對付十幾個,喝傷3個,喝趴下5個,令無數人聞風喪膽!不管是紅的洋的還是白的,有酒必幹!


    但現在我為何退出江湖,歸隱深山?兩杯就倒,三杯就斷片?是什麽讓我改變如此之大!?是仇恨?還是愛情?


    拿起你的手機,編輯短信“我晚上請你吃飯”發送到本人手機。與昔日酒神麵對麵交流,傾聽酒神背後的故事,感受酒神曾經的輝煌,以及背後的心酸……”


    第一個發信息來的是錢程:“你又在搞麽子?”


    我說我在屋裏。


    “大好年華,在屋裏冒搞麽子?”


    我迴道:“冒事做啊,就隻好在咯裏等死。”


    錢程說:“那你估計還要等蠻多年,先出來喝口酒不?”


    毫無懸念的,我被他拖去瑪格麗特泡吧。


    泡吧是個我們都喜歡的好活動,但是泡久了,再清醒再堅硬的男人也泡成了水,乃至稀泥。


    《卡薩布蘭卡》裏亨弗萊?鮑嘉與英格麗?褒曼在酒吧重逢,鮑嘉有一句滄桑的台詞這麽說:“這個世界的問題,就在於每個人都少喝了兩杯酒,以至都太過清醒。”


    我今天有意多喝了兩杯,好像怎麽喝,都喝不醉。感覺平時每次喝到位,其實都是自己想醉,人們總是有意無意的在尋找,生命中那些能讓你醉的事物。


    就在我還清醒的時候,又收到了一條信息:我請你吃宵夜,可以傾聽酒神背後的故事嗎?


    號碼顯示是林姿發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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