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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說,大概停頓了2秒鍾,我說:“我今天是來做說客的……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找男朋友了,王健條件不錯,對你也不錯啊,你就不能試著交往一下?……你們兩個都是我的朋友,如果你們兩個能成,那多好,肯定是一件大夥都開心的事情。”


    這段時間以來我早覺得有必要找個機會和她好好談談了,但說出這些話來我又有點後悔和心虛了,我是怎麽找出這麽個爛理由的。我開心嗎,我開心個屁,我就不能更勇敢的麵對她嗎?可是我能在怎麽說呢,說我今天是自做多情來和你攤牌的,是專程來和你劃清界限撇清關係的嗎?還是說我今天特意約你出來傷害你的?


    “是他要你來的?”師念說。


    我說“不是,是我自己的想法。”


    師念說“你自己還不是一樣沒女朋友嗎,憑什麽來說教我?”她的臉上看不出表情。


    我小聲的說:“我有女朋友了。”這句關鍵的話我終於說出口了。


    ……


    “是嗎?怎麽從沒見你說過或帶出來認識?”師念說話的時候直視著我的眼睛。


    “啊,剛確定關係不久。”


    “我見過嗎?”她問。


    我點了點頭。


    “是林姿吧。”她似乎早有答案。


    “恩。”我沒看她的臉。


    “哦。”


    我們都沒再說話,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思緒飄飛,師念此刻是否在痛恨生活對她而言有點殘酷,咒罵這世界變化太快太突然;而我也對未來的不可捉摸心存憂慮,為我們之間的關係,為我自己的將來,將來我會後悔嗎?我以為世界的瞬息萬變,人生的不可捉摸,是讓人心生不安,煩惱憂慮的根本,如屈大夫縱身一跳,果真能跳得出三界外嗎?


    “你要說的都說完了嗎?沒事了吧?我先走了,迴去晚了外婆不放心。”過了幾分鍾,她起身準備走了。


    我擠出了一絲笑臉,說:“本來也沒什麽事啊,就是找你聊聊天,時間是不早了,那我送你吧。”


    “不用了。”


    錢程最近比較忙,他要帶頭做爸爸了。離上一次我去醫院探望後又有個把禮拜不見了,隻在信息裏得知他生了個女孩,今天在群裏碰到他了,大家也都在祝賀他。視頻聊天時我對程講:歡迎加入“外協”啊,他問我:什麽協會啊?我笑曰“外公協會”。錢程的麵部肌肉也做了一個“笑”的運動,但明顯笑得不爽朗。


    我一下子意識到了什麽,大家老早就知道在這方麵他可是老封建,我剛才忘了這茬了,說話沒遮攔。錢程在他父母的影響下一直大張旗鼓的重男輕女,結果事與願違,老天爺就是這麽喜歡開玩笑。


    我對錢程說生女孩好啊,哥幾個都羨慕你,你以後幾年就可以天天抱著別人的老婆睡!


    這些天一直隱身的師念也冒了出來,她對錢程說:“恭喜你呀,錢總,正式榮升招商銀行董事長了。”我們這管生女孩子叫招商銀行,男孩子叫建設銀行,大意是說生女孩好,將來可以收彩禮,招財進寶;生男孩你就要考慮為他以後娶媳婦多搞建設咯,是個花錢的貨。


    這時我突然發現師念的qq簽名改成了:王子找不到,蛤蟆我不要。無語,淚先流,眼淚是笑出來的。


    當然,發現的不隻我一個人,群裏麵很多人都對此話題感興趣,問師念哪個是蛤蟆?有的借題發揮,有的問她的王子是什麽樣的?


    錢程開玩笑說:“我們這裏隻有一個姓王的人家的兒子,王子肯定是指的健哥噻!”


    因為王健是我們這群人中年齡最大的一個,比我們幾個都要大一歲多,唐璜和陳雪他們也趁火打劫的調侃他:“健哥,你看別個錢程都當爸爸了,你這個當老大的好久也正式找個嫂子給我們見見咯?”


    王健說:“你們是有點寶氣唄?策我策得蠻有味啊!沒事拿你叔叔我開心是不?”話雖這樣說,其實在他心裏,覺得自己也應該是師念qq簽名裏的那個“王子”。


    我雖不能肯定那個王子是誰,但我估摸著十有八九健哥是被劃做蛤蟆一族了,這都與我那天晚上在河邊的“大力推薦”脫不了幹係,心裏總覺有愧,所以對這個話題我一言不發,做壁上觀。


    念佗的老爸的同事,給她又介紹了一個男朋友。兩人第一次約會在蘭州拉麵,此後多次見麵都是在蘭州拉麵、沙縣小吃等地,但兩人可以交往兩個月左右,說明不是女人受不了拉麵拌麵蒸餃的味道。後來師念和我說:他把吃剩的拌麵和蒸餃打包的時候,我看到了絕望。


    倆人最後一次約會,沙縣小吃,師念點的拌麵和蒸餃沒吃完,拌麵剩下幾口,蒸餃剩下三兩個的樣子,準備走人,這時,男人拿起塑料袋,打包。男人沒有寵物,也沒有喂流浪動物的習慣,他自己拿迴家當早餐。多好,一個肯吃你剩飯的男人。多絕望,半份拌麵都打包的男人。


    也是,你要不是jack,就別指望讓一個女人從頭等艙往三等艙跳。


    師念在群裏說,有一男子約其吃飯,是否應該去啊?有沒有人願意陪她去?很多人響應,都願意去蹭飯。


    我說,不應該去,我給你說個故事,你就知道了:一男對一女說:“我請你吃飯。”女說:“改日吧。”男說:“你真好,飯也省了,到哪日?”所以說男人請吃飯都沒安好心……嗬嗬。


    師念說,你們想死啊,我偏要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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