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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解王健的人都知道他不是個能說會道的人,他說什麽一般都是一句話完成,一般不會有第二句,簡單明了是不錯,但往往缺少必要的修辭和委婉的解釋,更讓人難受的是那類似於命令式的口吻。舉個最典型的例子,他找你幫忙問你借錢,他一般直接說:“扯幾百塊錢給我咯”,或者“拿點錢給我用下看看”,也不說什麽事也不說什麽時候還,讓被借人覺著好像不是幫了他個忙而是被搶了一樣。


    當然,他的人格信譽沒問題,從沒賴過一分錢賬。熟悉他的兄弟,知道他性格的老朋友可能無所謂,其他人可覺著不怎麽舒服,有不少人說他這個人太屌了。星城話說一個人很屌,是比喻很了不起的樣子,但是說一個人太屌了,聽著像是恭維,其實多半是說他有點過分的趾高氣揚,目中無人。所以我閉著眼睛都能想象出他請師念去看電影時的生硬語氣以及被婉拒後他那不卑不亢轉身離開的神情。


    我對王健說:“要想把妹子追到手就不要一天到晚這麽屌,在妹子門口調子要放低點,態度要端正,從亞當時候起就是這樣的。那時候男的要送上鮮花、要奉上獵殺的野豬等美食,甚至還要會跳草裙舞討得異性歡心,現在的男人已經幸運多了”。


    王健隻是嗬嗬的傻笑了下,沒說什麽,但我知道他聽進去了。比賽馬上要開始了,我最後對他說:“我不跟你講那麽多,最簡單的道理就是要想擠牛奶就要在奶牛麵前彎下腰。”


    正說著,王建突然說“奶牛來了”,定神一看原來是店裏一位爆款的足球寶貝,她彎腰為我們倒酒,說:“帥哥們要不要找幾個美女陪著一起看球啊?”


    這個地方看球人氣很旺的另一個原因是有一群年輕靚麗的“足球寶貝”。除了少數幾個是本酒吧的員工外,其他大多數是樓上夜總會和周邊娛樂場所裏過來客串的。她們熱情、大方、性感、奔放,深受未攜家眷的男球迷喜愛,特別是張遜這樣的偽球迷。張遜對姑娘們自帶的那兩個球的興趣遠大於場上那11個男人搶的那個皮球。遜哥問她們是不是要陪酒費,對方迴答不要,他一高興就跟我們這一桌光棍點了3個寶貝過來,殊不知這些妹妹喝的酒以及點的小吃都是記我們這一桌的賬。


    這些“足球寶貝”有點名不符合實,應該叫“啤酒寶貝”,她們跟本就不是來看球的,她們就是專門過來喝酒的,而且酒量比我們的還大,我估計是算提成的。應該說她們是很敬業的,你看球開心的時候她們和你碰杯同慶,球隊的表現讓你不開心的時候,讓你衝動開罵的時候她們也會上來和你碰杯,讓你消消氣。其中有些寶貝會提供最貼心的服務,就是當你為你支持的球隊未能射門進球而懊惱的時候,她們還可以帶你到賓館樓上開房練習射門,發泄憤懣的情緒。王健的邊上也坐了一個個子很高、健碩如女足運動員的寶貝,他倆溝通無障礙,看上去有說有笑的,他暫時忘記了師念這個名字。


    在“神奇”教練米盧和部分媒體的忽悠下大部分國人都頭腦熱了,感覺小組出線希望也就在眼前,但是人家賭博公司頭腦沒熱。威廉希爾給出的c組的小組賽事中國隊的出線賠率是1賠21,eurobet給出的小組出線賠率同樣如此;而澳門賭博公司更牛,數次調整中國隊的奪冠賠率,最後調到1賠30的離譜數字,穩居32強之首。歐亞各大賭博公司,一起商量好了似的,集體唱衰中國隊,公決中國隊最後一名。這也太擠兌人了,明明知道中國人最好麵子,愣是一點麵子不給。


    比賽開始的哨音吹響了,首場比賽中國隊的對手是哥斯達黎加,盡管前景如此黯淡,作為一個中國人,我們哥幾個還是商量都買了中國隊贏,期待有奇跡出現。可惜天不遂人願,隨著比賽的進行,我們自欺欺人的念頭一點點的被現實澆滅。


    一貫號稱速度技術出眾,在國內聲名顯赫的郝董在大部分時間內形同夢遊,麵對哥隊名不見經轉的後衛甚至沒有完成一次象樣的突破和傳中。好不容易國腳肇俊哲有了一次機會,一記射門,球中了!頓時大廳內炸開了鍋,口哨喇叭聲大起,酒杯、煙灰缸、桌子敲得咚咚響,大家歡唿雀躍。


    慢鏡頭迴放,原來是射中了門柱,空歡喜一場!肇俊哲遺憾的抱頭一跪,兄弟們無不扼腕歎息。後麵就連射中門柱的機會都沒有了,那個在德國喝了幾年洋啤酒的楊帥哥,他的腳法在廣告裏可以一球打開兩瓶冰碑,在場上卻隻會在咫尺的球門前用高射炮打飛機,這樣的表現中國光州不輸球我都覺得沒天理。


    麵對小組裏排名最後的哥隊都是如此,接下來中國隊的表現就可想而知了,隻不過是證明了賭博公司看中國隊如透視一般準確,光溜溜地一覽無遺。從這場比賽以後,嚴重影響了大家的積極性,凡是中國隊的比賽很難再把人數湊齊一起約個地方去看了。


    6月8日這個國人都喜歡的吉利數字,也沒有為國足帶來好運,在西歸浦,桑巴軍團4:0橫掃中國。


    6月13日下午的“中土之戰”,我是和錢程,還有我的大學同學常宇一起在解放路花天大酒店邊上的歐香屋看的。我們一邊打“鬥地主”一邊看球,事實經驗告訴我們如果專心致誌把整個90多分鍾的中國足球隊的比賽看完是件很不理智的事情。不僅僅是直接浪費了90分鍾的生命,還可能因為憤怒、懊惱、後悔、鬱悶、壓抑等多種負麵情緒再次損耗你的陽壽,並有可能誘發諸如腦溢血、中風、冠心病、心肌梗死等多種疾病。更有走火入魔痛不欲生,沉溺其中不可自拔者,因被多年來積累的失望壓垮,或一時想不通,做出自殘、鬥毆或其他對自己和社會帶來嚴重損失的暴力極端行為。總之一句話,看國足比賽真是得不償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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