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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一個仲夏的暗夜裏,酒吧裏到處是荷爾蒙的味道,音樂躁動,燈光輕浮,舞步狂熱,幻想漂浮,大家都展現出很放鬆的狀態和很原始的性情。小玲、風兒她們從一開始遞了名片後就積極主動的開展工作,她們在蔡總和陳總身邊左右護法,熱情洋溢的當起了東道主,大大減小了我的工作強度。


    再看唐璜也和小劉經理聊得很開心,我隻要偶爾去碰下杯就可以了,我的主要工作似乎成了陪師念玩色子。師念當然不是我的對手,老是她喝酒她不幹了,隻好暫停下來,陪她說話。


    我說:“你看咯,唐璜還是蠻受女同誌歡迎的啊。要是他和王堅比起來,你會選擇誰?”


    師念說:“何解我要在他們兩個中間選呢?你就有味啦。不過話說迴來,我覺得唐璜會讓女孩子喜歡些,他看上去高大一些,又比較會講話,特別是對妹子嘴巴沁甜的。王堅給別個的感覺不太做聲,熟悉了他人還好,那些和他不太熟的人估計都覺得這個人不太好打交道。”


    “不是藝術作品裏總是有女孩子迷戀這種沉默寡言的男人,還覺得很酷嗎?”我說。


    “那是生得賤,反正我是不太喜歡太悶的人。兩個人在一起過日子還搞起好嚴肅,你覺得有意思嗎?”她迴答得很直接,也不出乎我的意料,這就是她的性格。


    我笑了笑,“唐璜和王堅都還是蠻喜歡你的,大家都看出來了,照你這麽說,唐璜做你男朋友不也挺好的?”


    “去你的,他不是有女朋友了嗎,還在外麵處處留情,他這樣的花心蘿卜我最討厭了。再說了,我覺得他給人那種流裏流氣的感覺,不踏實。”


    “他現在好像和原來那個女朋友沒正式談了,哪個沒有過去咯,都是未婚青年,大家都有選擇的權力噻。”我替唐璜解釋。


    師念正欲說什麽,唐璜端著杯子過來了,“你們兩個在講麽子悄悄話咯,我好象聽見我的名字噠,難怪我剛打了個噴嚏,肯定是在講我的壞話吧?”


    “我們在講你好厲害的,在哪裏都惹妹子喜歡呢!才認得就跟別個打得火熱。”師念笑著說。


    “那你喜歡我不嘞?---喜歡就喝一杯咯。”璜哥接得很快。


    師念和他碰了一下杯,“喜歡,喜歡得不得了,嗬嗬,不過喜歡你的人太多了,我懶得排隊!”


    “你要是真的喜歡,隨時可以插隊咯。”唐璜又和我幹了一杯,故意大聲說:“不過我覺得她還是喜歡途哥你些。”


    我說:“我到客戶那邊去一下,留給你們兩個單獨溝通的時間。”借故離開這個話題。


    不知不覺,我們這群人已經消滅了兩打喜力了,戰鬥力很不錯。因為我和唐璜是常客,經理很客氣,送了很多小碟的小吃。啤酒喝起來很快,排出來也很快,我穿過人群來到洗手間門口,正準備進入,發現前麵有一個披著長發穿著豔色t恤的人也進去了,從身材上看也很苗條。我下意識的退出來,看了看門牌,上麵畫了支煙鬥,再看另外一邊畫了支高跟鞋,這邊是男廁沒錯啊。我很煩男人留長發,其中一個原因就是總讓我有誤入女廁所的錯覺和緊張。


    和長發男距離近點的時候,從側麵看有點眼熟,一時沒想起來是誰。倒是轉過臉來的長發男先認出了我,“呂總,你也到這裏來玩啊,來泡妞的吧?”


    哦,是寒闖,寒總,我這才看清楚。他伸過剛在小解時握過“工具”的手來欲和我握手,很明顯他還沒來得及洗手,我猶豫了一下,然後很快的拍了一下他的胳膊,“原來是寒總你哦,我開始看你背影還以為是某位藝術家嘞,這冒好長時間不見你就換發型了咯,頭發長得蠻快啊。”


    他顯然很高興,“是吧,別個也都說我有藝術家氣質。你們在幾號台啊,我等下過來敬酒咯。”


    “要得咯,我們在卡a6,等下聊。”


    沒過多久,寒兄就找到了我們這個卡座。我連忙跟他倒了一杯啤酒,他擺了擺手,說喝不慣喜力,太苦了,他自己手上提了一支小瓶裝的百威過來。


    寒闖說他最近確實在從事與藝術相關的工作,他們文化公司和省文聯合作舉辦一係列活動。他個人在這個過程中,受到了感染和熏陶,也準備在這個領域發展一下,這不,他拜了書法家協會某副主席為師,學習書法。


    更令我震驚的是他也開始寫詩了,下個禮拜在南嶽衡山有一個他們公司負責組織承辦的詩會,他也寫了兩首去參加詩歌朗誦。如果當場有鏡子的話,一定能夠看到我的嘴巴在聽到這個消息時是張開的,在我印象中他以前除了經常往藝校跑之外,還真沒有什麽能和藝術搭上邊的。而且他也不是去搞藝術的,是專門搞藝校的,說白了他是去那邊泡妞的。


    和北影、中戲門口經常有豪車出沒一樣,星城很多人也熱衷於往河西的這所藝術學校跑。這是所中等職業專科學校,因而學生的年齡普遍偏小,不太懂事的多,按寒總的話說是好哄騙,容易得手。事實證明也的確是如此,寒總都在這塊根據地前後發展了三個小女友了。


    寒創目前並無正式工作,他有一表兄在省委某下屬單位上班,手上有些資源,與別人合作開辦了一個文化公司,寒創便在裏麵幫忙,撈點油水,嚴格意義來說算是個無業遊民。但是他有他的本錢和優勢,就是他那張小白臉和能跑火車的嘴,他對外言必及省委有關係,張口認識某某大師,閉口自己是某某選秀大賽組委會的,儼然是些80後女孩走向明星大道的最佳導師。


    俗話說一個巴掌拍不響,現如今這些小妹子也不是省油的燈,在兩性關係方麵比較開放大膽,在感情方麵也是果敢直帥,收放自如;聽說他交往的三個女孩中,前兩個都是她們主動甩的他,另攀高枝去了,這樣一來他心裏就更加坦然,完全沒有覺得自己要為欺騙少女感情負什麽責任,或有一點愧疚,這樣也算是各取所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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