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陸玳在考慮這問題時,耳邊傳來他的五弟的聲音:“嬌嬌,別走。”


    白嬌嬌聽了這話,難免在心裏感到錯愕。


    在原來的白嬌嬌留給她的記憶中,五皇子殿下在大多數時候,都是稱唿她為“嬌嬌姐姐”,偶爾也會稱唿她為“白姑娘”。但五皇子殿下從未稱唿過她為“嬌嬌”啊。


    這是怎地,五皇子會在這時候,叫她嬌嬌?


    聽五皇子殿下的聲音,感覺他說出來的“嬌嬌”二字,是充滿了難舍之情的。看來,五皇子殿下應該是在做夢,仍未醒來。


    若是五皇子殿下已經醒來,那他最先會提到的人,肯定是他的二哥,二皇子。


    陸玳迅速站起身,掀開簾子,走進隔間,很快又將簾子放下。


    他走近床沿一看,發現他的五弟仍躺在床i上,雙眼微閉著,仍未醒來。他伸手輕輕握著他的五弟的手,湊近他的五弟的耳邊問道:“你找嬌嬌做甚?”


    陸瑢迴答:“嬌嬌,我對你是認真的,對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肺腑之言。嬌嬌,別拋下我,求你……別走!”


    陸玳聽了這話,握著他的五弟的手驀地顫抖了下。雖然知道,五弟這是在說夢話時,才稱唿嬌嬌為“嬌嬌”的。可他還是在心裏感到不舒坦了。


    嬌嬌是他的未來王妃,除了他可以稱唿嬌嬌為“嬌嬌”而外,他是絕不允許他的那些兄弟們,也稱唿嬌嬌為“嬌嬌”


    哪怕五弟和他很親,也不能。


    “你有甚事,跟二哥我說說就好。別提其他的人。”陸玳知道,白嬌嬌肯定還在外間,並未離開。為了避免她聽到某些話,他對他那還未醒來的五弟如此說道。


    待陸玳的話語一落下,他耳邊又傳來了陸瑢的話語:“嬌嬌,我隻想說給你聽……”


    坐在外間的白嬌嬌,同樣聽到了陸瑢所說的話。在心裏認為,陸瑢總是這樣說夢話,不管他在夢中所提到的嬌嬌,是不是她,都不是個事jl


    畢竟在這牛皮大帳之內的嬌嬌,目前就隻有她一個人。


    她得蒙上雙眼去為陸瑢紮針,好讓陸瑢早些醒來。


    白嬌嬌隻這麽想著,立馬就站起身,掏出她隨身攜帶的魚腸劍,準備劃破衣服,好得到一塊兒布條來蒙上雙眼。卻就在她掏出魚腸劍之時,牛皮大帳外傳來了風無痕的聲音:“二皇子殿下……”


    白嬌嬌趕緊把魚腸劍揣好,裝作若無其事的坐在桌邊,端起茶杯飲茶。


    很快的,陸玳掀開簾子,來到外間,隻見白嬌嬌還有閑心在飲茶。眼神裏閃過一絲疑惑,走出了牛皮大帳。


    陸玳站在牛皮大帳外,給風無痕遞了個眼色。是想說,他未來的王妃,嬌嬌還在裏麵jl。若是有什麽其他的事,可以不用進去說了。


    風無痕很是會意的輕輕點頭,湊近陸玳耳邊,聲音極輕的說道:“二皇子殿下,屬下收到了一位好友寫給屬下的書信。剛剛一收到,就給您送來了。”


    說罷,將一封用黑色絲綢包裹的書信,擱放在了陸玳的手裏。


    陸玳沒有著急著打開看,把書信妥善的收好。心裏知道,這封書信裏所寫的,肯定是與那個惡人有關的事。


    那個惡人在北疆中毒了之後,沒有死掉,卻還跑迴到皇城來,找他的未來王妃為他解毒療傷……


    好在老天有眼,那個惡人在背地裏所做過的一些壞事,都被他的父皇發現了。他可是聽人家說了,那個惡人,在來到景北郡的行營的當晚,就挨了打。


    打了那個惡人的人,正是他們的父皇。


    陸玳眼神裏流露出滿滿的得意之色,這大好的大景江山,那威嚴的皇家宮殿裏的帝王寶座,即將是他的了。


    在他們這些皇子們之中,除了他,將再也不會有第二個皇子,能和他去爭那個位罝了。


    陸玳薄唇挑起一抹勝券在握的笑容。心想,那個惡人在被他們的父皇帶迴宮之後,就算是沒被他們的父皇給幽禁在宮中,以後怕是也難有出宮去立功的機會了。


    風無痕隻見陸玳這般,思索了下,才輕聲道:“二皇子殿下,屬下也査到了一些與白清韻有關的事。”


    “說。”陸玳很快斂了笑容,對風無痕說道。


    風無痕湊近陸玳耳邊,用近乎隻有他們兩人可以聽到的聲音說道:“屬下聽到申屠穎在訓斥白清韻,怪她糊塗,怎能一個人服下了兩包藥粉。好在楚清淵及時救走了白清韻,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聽了這話,陸玳隱隱的咬了咬牙。也難怪白清韻能來到他這邊,做些傷害他的五弟的事的。


    他並不是不知道,楚清淵不僅是一位醫術很高的醫者,更是一位擁有超高的武藝的男子。


    楚清淵會易容之術,若是想跟著申屠穎混進這行營之中,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有楚清淵在暗中保護著那個賤渣,這一下,陸玳也在心裏感到犯難了。看來,他隻能在離開這兒了之後,再考慮派人去除掉白清韻的事。


    陸玳耐心的聽完了風無痕所說的話,隨後給風無痕遞了個眼色,是讓他繼續去盯著申屠穎他們。


    他可不想在迴到皇城之前,在這景北郡的行營裏,又遇到什麽不好的事。


    風無痕堅毅的眼神看向陸玳,以此來迴答陸玳,他一定能辦到。


    陸玳看著風無痕走遠了,才走進牛皮大帳之中。一走進來,就看到了仍坐在桌邊的白嬌嬌,關切道:


    m嬌嬌,餓不餓?m白嬌嬌微微搖頭,“我還好,不餓


    “我剛剛出去的時候,看到有些將士們往廚房那邊走去了。嬌嬌,若是你願意,也幫我去廚房那邊端點飯菜迴來,可好?”陸玳眼神裏掠過一絲媼尬,低聲道:“嗬,若是你覺得不方便的話,我可以等五弟醒來了,喂他服藥了之後,再去用餐的。”


    聽了這話,白嬌嬌很想問陸玳一句:你為什麽要讓我去端飯菜來給你吃?你養的那些密探們,還有隨從們,他們不能去為你做這些事?


    再者,他可是二皇子啊。


    他若是不吃飯,無論是景北王爺,還是景南王爺,都是會派人來關心他,請他跟他們在一起用餐的。


    這事兒,似乎還真不必她幫他什麽。


    白嬌嬌準備拒絕,卻是一抬眼,就迎上了,陸玳向她投來的求助的眼神。無奈之下,隻好答應。


    她端著瓦罐走出牛皮大帳,前往廚房端飯菜迴來給陸玳。


    一路上,白嬌嬌也遇到過一些景軍將士們。她留心觀察了下,並沒看到風無痕他們那些密探們。


    這讓她在心裏感到疑惑了。


    中午用餐時,沒見到風無痕的身影,晚上來廚房這邊,依然沒見到他們。難道他們那些密探們,就算不來廚房這邊就餐,也能在其他地方買到吃食,不至於被餓到?


    白嬌嬌在前行的路上,一直都在思考著這個問題。她很想知道問題的答案。


    沒一會兒,白嬌嬌來到了廚房。一位將士見到她端著瓦罐過來,對她說道:“白姑娘,我來為您盛粥吧。”


    “嗬,多謝你啊,隻是我自己來盛粥就好,你們忙了一天,也挺不容易的。”白嬌嬌微笑著說道。


    她拿著勺子盛了粥,把那位將士給她的一點炒青菜,也給倒進瓦罐裏,端著瓦罐迴到陸玳入住的牛皮大帳外。


    站在外麵,白嬌嬌隱約聽到了裏麵傳出來的話語:“二哥,你有解藥,為何不早些喂給我服下?”


    “解藥是你未來的二嫂享來的,她告訴我,說是得等到你醒來之後,才能喂給你服下。你先別問我解藥的問題,老實迴答我:你為何要叫她‘嬌嬌’?”


    “二哥,我仍還記得我做過的那個夢。在夢中,我確實是喜歡了一個叫嬌嬌的公主,她是天帝的女jl我在夢中叫的嬌嬌,是那個公主,可不是我未來的二嫂……”


    還沒待陸瑢說完,站在牛皮大帳外的白嬌嬌,就聽到了陸玳低沉的話語:“我不信,你所夢到的那個嬌嬌,不是我心儀的嬌嬌。你老實跟二哥說,你為何會來這兒,還會被人家給氣的暈倒,又會在夢中見到她?”


    聽到陸玳這麽問陸瑢了,站在牛皮大帳外的白嬌嬌心想,自個兒也很想知道這問題的答案。要不,再接著聽聽好了。


    白嬌嬌環顧了下四周,隻見陸玳身邊的那些密探們,並沒誰走近這牛皮大帳,就放心的站在原地偷聽。


    陸瑢的話語很快傳來:“二哥,你一下子問我這麽多問題,我得一一的迴答給你聽。首先,我為何會來這兒。這還用問?我若不是為了你,用的著來這兒麽?”


    “為了我?”


    陸玳的話語裏透著滿滿的疑惑。


    “當然是為了二哥你。”白嬌嬌隻聽到陸瑢解釋道:“你隻知道,父皇把那個惡人帶迴宮了,可能會將那個惡人幽禁在宮中,不再給他出來立功的機會了。可你卻不會想到,父皇在把他帶迴宮之後,究竟發生了一些什麽事。”


    “還能發生什麽事?那個惡人在這些年裏,不管是在宮中,還是在宮外,都未曾做過什麽令父皇感到滿意的事。若非如此,父皇也不會因為那個惡人,在外麵兒做了些有損皇子們的顏麵的事,認為他很不爭氣,便嚴懲他。”


    陸玳的話語充滿了不屑。


    白嬌嬌氣的咬了咬牙,很想衝進牛皮大帳去,跟陸玳當麵的理論一番。正當她在感到憤恨之時,耳邊傳來了陸瑢的話語:“這才是我要來找你的原因,二哥。父皇以為那個惡人是那樣的,咱們的母妃,還有你我兄弟二人,也都認為,那個惡人就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可事實卻並非如此。就在父皇把那個惡人幽禁了之後,有人找丞相大人去進諫……”


    在陸瑢的這句話語落下後,無論白嬌嬌如何屏聲息氣的聽,都偷聽不到室內傳來的任何聲音了。


    既然聽不到,她就沒再繼續偷聽。算著時間,她去廚房端飯菜來,過了這麽一會兒,也是該把飯菜給端迴來了。


    幹是端著瓦罐走進牛皮大帳,擱放在了外間的木桌上。白嬌嬌站在桌邊,看向隔間所在的方向,道:“二皇子殿下,五皇子殿下,可以用餐了。”


    雖然白嬌嬌說話的聲音不大,還是讓躺在床i上的陸瑢,以及坐在床沿的陸玳給聽清了。


    陸瑢給陸玳遞了個眼色,以此來問陸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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