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鈴蘭拿去害周世俗的藥粉兒,就是鈴蘭自己製作的。


    鈴蘭如今被關在大牢裏,若不是景南王側妃周氏,前來求情了的話。鈴蘭隻怕早就被斬殺了。


    鈴蘭敢幫著申屠穎他們,暗害丞相大人的女兒,立過功勞的女將軍,周世伶,那就是在找死。


    另一邊。


    白清韻在沐浴後出來,迴到臥房,就著油燈的芫光一看,隻見地上有塊兒四四方方的東西。幹是俯身拾起,打開了來瞧。


    在這段特殊的日子裏,白清韻是比較忌諱,看到純白色的東西的。但是抑製不住內心的好奇,就打開了包裹書信的白布,拿出書信來看。


    這一看,才看到信紙上僅寫了四個字:


    【寡廉鮮恥】!


    白清韻氣的險些罵人。


    這書信上的字跡寫的很大,隻有四個字,就占滿了一整張信紙,還寫的不疏不密。四個字之間的間隔,差不多都是一樣的。


    僅看這龍飛鳳舞的字跡,白清韻也識不出,這字跡會是誰的。


    第一個閃現在白清韻腦海裏的名字,就是白嬌嬌,但白清韻看了看這筆跡,感覺這應該是哪位男子寫的字兒,就否定了心裏的想法。


    不是白嬌嬌那個賤蹄子送來的信件,那會是哪個可惡的男子,給她送來的這信件呢?


    白清韻想的都感到頭暈了,還是沒想出來,寫信來罵她的人,會是哪個缺德貨!


    一想到明兒一早,還得給她的舅母和她的母親送飯去。這下就強行的讓自己歇著,有什麽事兒,等到明天忙完了再


    說。


    白清韻吹滅了油燈,歇著了。


    翌日清晨。


    白清韻像前幾日一樣,起床洗漱後,坐在梳妝台前打扮。不管怎樣,臉是自個兒的,形象是自個兒的,不能因為自個兒落魄了,太忙了,就不注意形象了。


    白清韻對著銅鏡梳妝,至少忙活了近半個時辰,才進廚房裏做菜。一切收拾妥當了,拎著食盒,分別去給她的舅母和母親送飯。


    白嬌嬌早就潛到白清韻的宅子附近了,隻守著白清韻一出門,便謹慎的跟蹤白清韻,好知道白清韻又在背地裏,做了些什麽壞事。


    卻是在白嬌嬌跟蹤白清韻,跟著快要趕到了滋水橋的時候,幾位身著鎧甲的禁軍將士,便追趕上了白嬌嬌。為首的那位將士瞬間收住馬蹄,從馬背上一躍而下,來到白嬌嬌麵前,拱手行禮,道:“白姑娘,太後娘娘讓我等前來,請白姑娘前往宮中……”


    白嬌嬌一臉錯愕,敢情自己這是沒聽錯吧?這位將士方才告訴她,說是宮中的五皇子殿下病重,要請她幫忙去瞧瞧。宮中不是有太醫,有禦醫的麽?


    那位將士隻見白嬌嬌沒答應,便又將太後娘娘的想法,轉達給白嬌嬌。


    這麽一解釋,白嬌嬌才算是明白了。原來,是五皇子殿下的父皇和母妃,更願意她去幫五皇子殿下瞧瞧,好為五皇子殿下減輕病痛。


    白嬌嬌欣然應允,“好,我這就跟你們過去。”


    為了跟蹤白清韻,白嬌嬌就將馬兒拴在租住的宅子那邊,步行著過來的。卻沒成想,會在半路遇到這幾位禁軍將士,請她入宮去給五皇子看病。


    這麽一來,她隻能騎人家的馬兒,前往皇宮了。


    為首的那位將士,把駿馬讓出來,給白嬌嬌騎著。他自個兒走在前麵,護著白嬌嬌周全。


    白嬌嬌沒想到,那位將士走路挺快的,一路上,她都沒刻意的讓馬兒放慢速度,那位將士也沒跟不上他們。


    行走了一段兒路,白嬌嬌騎著馬兒趕到了皇宮,下了馬,在那位將士的帶領下,前往宮中去見太後娘娘。白嬌嬌趕到錦華殿,隻見太後娘娘端坐在大廳裏,一臉焦急。


    站在太後娘娘身後的那位宮女,一邊給太後娘娘捏著肩膀,一邊小心的勸著:“太後娘娘,您且再等等,白姑娘定能很快趕過來。外麵兒太陽大,您可千萬別親自出宮去尋白姑娘,得保重鳳體


    啊。”


    白太後無奈的歎息一聲兒,道:“我怎能不著急?五皇子也是本宮的孫兒,他自幼就體質不如他的哥哥,這下看著他病了,昏迷了一天一夜。本宮怎能不急?”


    白太後伸手棰打了下胸口,悲涼的聲音說道:“在他們幾兄弟之中,我最是擔心……他了。本宮白願自個兒難受,也不想他們兄弟幾個,受半點兒罪。若是嬌嬌再不過來,本宮就出宮去尋她,把她接來。”


    話語一落,站在門口的那位宦官,用他那尖細的聲音稟告給白太後:“太後娘娘,白姑娘來了。可真巧,太後娘娘您一念著白姑娘啊,她就適時趕來了。”


    “那是,哈哈。”白太後一聽說,白嬌嬌來了,這下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忙站起身,親自將白嬌嬌給迎到了茶幾邊坐下。


    接過宮女遞上來的一杯茶,遞給白嬌嬌,趁著白嬌嬌在飲茶的時候,說道:“哎呦,嬌嬌啊,你可算是來了。你若是再不來,我這老婆子可就要出宮去尋你咯。唉,對了,你怎地沒在衛苑之地,照顧你的世伶姐姐?”


    白嬌嬌也不想對白太後隱瞞什麽,輕聲解釋道:“昨天發生在府衙的事,想必太後娘娘一定是聽說過了。我隻是對那個人不大放心,就迴到皇城看了看,免得她再做些什麽錯事,影響了咱們白氏一族的人們的形象。”


    跟在太後娘娘身邊的幾位宮女,都是侍奉了太後娘娘好幾年的,也是受太後娘娘器重的。


    太後娘娘能對那些宮女說實話,她這會兒說什麽,也就沒避開那些宮女們。


    不過那幾位宮女,還有站在門口的幾位宦官,倒也還識趣。不必任何人提醒,他們自個兒就主動的離開了大廳,好讓白太後和白嬌嬌說說體己話。


    白太後隻見那些人都走了,伸手輕輕拍了拍白嬌嬌的手背,道:“有些人就是那樣,有事沒事,都愛折騰。咱們且管好自個兒就行了。那些人,咱們即使是想管,也未必能管的了。但你這麽做是對的,盯著他們點兒,比任由他們在外麵做壞事兒,完全不管他們,要好一些。”


    白嬌嬌會意的點了點頭。


    聽太後娘娘這話語的意思,是隻要白清韻他們沒犯大罪,她老人家就懶得去管。


    以前,太後娘娘管白嬌嬌的父親和兄長,管的嚴的不得了。哪怕隻是一點兒小事,太後娘娘也要親自交待他們,讓他們辦好。生怕他們會出半點兒錯,從而會影響到白氏一族的人們的形象。


    可輪到白清韻他們了,太後娘娘在對待某些事情上,態度就變了。


    白太後隻見白嬌嬌在思考問題,眼神裏隱隱劃過一絲擔憂。想了想,說道:“嬌嬌啊,你可知道,這次讓人請你來宮中,為五皇子醫治的人,可是五皇子的父皇和母妃。因為你給秦昭儀醫過病,皇上和秦昭儀都很信任你,就派人請你來的。”


    “多謝皇上和昭儀娘娘信的過嬌嬌,嬌嬌一定不會令他們感到失望的。”白嬌嬌堅毅的眼神看向白太後,道。


    五皇子名為陸瑢,乃是陸玳的親生弟弟,他們都是皇帝的寵妃,秦昭儀生的孩兒。


    陸瑢自幼體質就不是太好,所以在武功方麵兒,完全不能和陸玳相比,更不能和陸晏相比。


    據說陸晏在小時候,身體也不怎麽好,但是陸晏在習武之後,漸漸的,體質就變好了。有好些次,陸晏和比他大三歲的陸玳比武,也沒輸給陸玳。


    但是在原來的白嬌嬌留給她的記憶中,卻沒多少記憶,是與陸瑢和他的兄長們比武有關的。


    陸瑢體質不好,武功不算高。每次和他的兄弟姐妹們,一起外出郊遊時,他的二哥陸玳都會護著他周全。


    多年相處下來,陸瑢與陸玳兩兄弟的感情,一直都很好。


    白嬌嬌隻聽到白太後說道:“不管怎樣,你都是代表著咱們白氏一族的人,去給五皇子殿下醫治的。他的父皇和母妃,都守在他的床前,守了整整一晚,也沒見他醒來。”


    “宮中請來的禦醫,也為五皇子診治過,但沒見好轉。”


    “不管你以後是否會成為二皇子的王妃,你都得盡力醫好五皇子的病。”白太後說到這裏,湊近白嬌嬌耳邊,聲音極輕的說道:“皇上他們請你來,是信任你。但你若是看的不好,這事兒,勢必會遭到他人的記恨……”


    白嬌嬌明白白太後的意思,知道她這次來宮中給五皇子醫治,擔著什麽樣的風險。


    雖然她還沒見到五皇子殿下,但在她前來皇宮的路上,就已跟那位禁軍將士,間接的打聽過一些事情了。在她看來,五皇子殿下的病,不會隻是中暑這麽簡單,但也沒複雜到會醫不好的地步。


    “我對自己的醫術有信心,也請太後娘娘相信我的實力,一定能為五皇子殿下醫治好。”白嬌嬌一臉自信的看著白太後,道。


    白太後眼底劃過一絲欣慰,嬌嬌能這般迴答她,她自是能放心的了。都說醫者醫病,不能醫命。但在她看來,五皇子隻是體質稍微的弱了些,然而卻是個有福氣的男子,應該是一位長壽的人。


    “去吧,好好兒的給五皇子醫一醫。本宮相信,咱們白氏一族的女子,都是有本事的。”


    白太後鼓勵的眼神看向白嬌嬌,道。


    正當兩人在說話時,一位身穿淺粉華服的宮女走進了大廳,恭敬的給白太後行禮,道:“啟稟太後娘娘,胡公公來


    了。”


    “讓他進來。”白太後微微抬手,道。


    宮女聽了,將胡公公迎了進來,隨後跪下聽旨。


    白嬌嬌也跪到了大廳的地毯上,聽胡公公宣讀了聖旨,才由那位宮女給扶了起來。她跟在胡公公身後,前往五皇子的寢宮,為五皇子醫治。


    由幹她是女子,哪怕她的姑婆是將皇帝撫養長大的人,她也是自幼稱唿五皇子殿下為瑢哥哥的。但她在長大後,去見五皇子殿下,還是得戴著麵紗。


    麵紗是胡公公來宣讀聖旨後,當麵交給她的。


    她戴了麵紗,跟在胡公公身後,一走進五皇子殿下的寢宮,就看到了麵容樵悴的陸玳。她還沒來的及打招唿,就見陸玳給她行了個禮,懇求她道:“嬌嬌,請你務必要幫幫我的五弟,為他醫治好。我想五弟好好兒的,哪怕我多照顧他一些,我也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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