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素惜聽到了,二皇子殿下所說的話語:“嬌嬌,鈴蘭已經被關在大牢裏了,不管鈴蘭是否會獨自承擔所有的罪責,我和風無痕都會繼續去査清這件事,好給世伶姐姐一個交代。”


    “如此,我就代世伶姐姐多謝二皇子殿下了。”


    素惜很快聽到了白嬌嬌的迴答。


    素惜隻見二皇子殿下和嬌嬌妹妹,在大廳裏說事兒,還是說的正事兒,她就不想再往前走一步,免得打擾了他們。可就當素惜準備轉身迴周世伶的房間之時,耳邊再次傳來二皇子殿下的聲音:“嬌嬌,你也太客氣了。世伶姐姐是我的師姐,我幫她,是應當的。”


    素惜一聽到這話,心裏不禁咯噔一下。


    二皇子殿下稱唿小姐為“師姐”,也曾經稱唿過她為“師姐”。他說,他幫小姐那個師姐,是應當的。


    可他怎麽沒說,他還可以關心關心,他的另一個師姐,她呢?


    素惜唇角勾起一抹苦澀的弧度,心想,自己當二皇子殿下的師姐吧,不如小姐那個師姐優秀。所以,二皇子殿下隻會記得小姐那個師姐,卻不怎麽會注意到她。


    她若是當一個普通的女子吧,二皇子殿下還會嫌她站的位罝,離他站的位罝不夠遠……


    大廳裏的木桌邊。


    陸玳主動的找話題,和白嬌嬌聊了幾句,聊過了之後,才說道:“關於白清韻穿的那件儒裙的事兒,我也讓風無痕去了解了下,正好知道了一些事,就也跟你提一提。”


    白嬌嬌欣然一笑,“好。”


    她等的,可就是陸玳的這句話了。


    不管白清韻和申屠穎她們,會不會承認,鈴蘭是他們的人。這些事兒,幹她而言,都不是太重要。


    畢竟是鈴蘭都被丞相大人派去的人,給抓到了。不管鈴蘭會如何處理這件事,丞相大人自是會有法子,去讓申屠穎她們承認,他們各自所犯下的錯的。


    此刻,她更關心,白清韻的儒裙,是怎麽得來的這事兒。


    白嬌嬌隻聽到陸玳說道:“早還在好些天之前,宮中的一位畫師在閑暇之餘,隨手作畫。畫的是一幅花仙的圖。”


    “嗯。”白嬌嬌微微點頭,誠懇的說道:“這事兒,我聽說過。”


    陸玳一臉臟尬,趕緊解釋了下,“那幅畫,本是我母妃收藏著的。我覺得還不錯,欣賞畫兒裏的花仙,就把那幅畫帶了出來,一直珍藏著。”


    白嬌嬌在心裏“嘖嘖”了聲兒,心想,陸玳這廝果然是愛美的,不管是凡間的美女,還是畫中的花仙,他都愛。


    這都好在那個花仙沒從畫兒裏走出來,要不,隻怕陸玳這廝早就被迷的團團轉了。


    陸玳隱隱瞧出了白嬌嬌的心思,補充了句:“那幅畫,被我從皇城帶到了盛郡。也就是當我在盛郡之地籌集糧草之時,沒多少工夫去看那幅畫了。說來還真是可惜啊,如今我想看,卻不知那幅畫落到誰手裏去了……”


    陸玳的話語透著遺憾。


    “沒了啊?”白嬌嬌抬眼看著陸玳,很是替陸玳感到惋惜:“好好兒的一幅畫,怎麽說沒就沒了呢?要不,你再迴盛郡去找找,興許能找到。”


    陸玳聽著這話,感覺話語裏透著一股酸味兒,心裏竊喜。故意激將說話的那女子道:“算了,還是不找了。”


    白嬌嬌偷笑了下,安慰陸玳道:“也是,隻是一幅畫。”


    想想我的素惜姐姐,天生麗質,氣質優雅,並不比那幅畫裏的花仙差多少。等你以後發現了我的素惜姐姐有多美,漸漸的,就會不再惦記著那幅畫裏的花仙了的。


    陸玳隱隱有些失望,問道:“嬌嬌,我喜歡那幅畫,卻不打算再去尋找了。你為何不問問,我不想再找那幅畫的原因?”


    “這有什麽好問的?”白嬌嬌一臉誠懇的說道:“真正的花仙是什麽樣的,咱們又沒見到過。但在我看來,凡間的好些女子們,也不比花仙差多少啊。甚至可以說,有那麽幾位女子,都比畫兒中的花仙還要美呢。”


    陸玳一聽這話,感覺這女子可是開竅了。知道他不想再尋那幅畫,是因為她在換上那件粉色儒裙後,比那幅畫中的花仙都還要美。


    難得見到這女子聰明了一迴,陸玳甚是感到欣慰,道:“嬌嬌,你說的對,我還真就是這麽想的。”


    白嬌嬌聽了這話,也在心裏為素惜姐姐感到了高興,道:“二皇子殿下,你能這麽想就對了。咱們都是凡人,不要想什麽花仙啊那些的。花仙離我們太遠,還是多珍惜身邊的人們,待她好一些,才是正經。”


    “那是,那是。嬌嬌,你就放心好了,我定會待我身邊的人好的。”陸玳鄭重的承諾:“我會一生一世都待我身邊的人好。”


    他所說的“他身邊的人”,當然也包括他未來的王妃,嬌嬌。


    可在白嬌嬌聽來,陸玳這話說的很好。隻要他懂得這個道理了,就不愁他以後不會明白素惜姐姐對他的情意,就不擔心他會不對素惜姐姐好。


    “你能這樣兒,我當然能感到放心。”白嬌嬌說到這裏,還特意強調了一下:“不僅是我能對你感到放心,我的世伶姐姐她們,也會對你感到放心的。”


    “哈哈。”陸玳忍不住輕聲笑笑。


    他和周世伶自幼相識,都認識了這麽多年。周世伶對他,能有什麽感到不放心的?


    再就是素惜,他們也在一起相處了多年,彼此都對對方感到比較熟悉。在他看來,除了素惜沒有遇到一位如意郎君,沒有一個家,讓他有點對她不放心而外。在其他方麵,他倒是對素惜挺放心的。


    他想,素惜對他,應該也沒什麽感到不放心的吧。


    “你笑什麽?”白嬌嬌隻見陸玳不夠嚴肅,忍不住問了句。


    “沒什麽,隻是突然就想笑了。”陸玳說罷,努力忍住笑,讓自己的表情稍微變得嚴肅了些。


    白嬌嬌不大相信,因為他不是個沒事就愛笑一笑的人。可她都問他了,他卻不願意說真話,她隻好不再問。


    不過關幹那件儒裙的事兒,陸玳還是沒和她說太多。


    一想到這點,白嬌嬌難免在心裏覺得,有點點失望。


    陸玳幽深的眼神注視著白嬌嬌,隻見她輕輕撤了撇嘴,像是對他的迴答,感到並不怎麽滿意一般。心裏明白,她隻想聽他說“正事”。


    那什麽畫兒中的花仙之事,嬌嬌怎麽會喜歡聽?


    陸玳很快把話題轉迴去,跟白嬌嬌提一個他不願意提的賤渣,白清韻。


    “我的那幅畫,那個賤渣是看到過的。不過不是我給她看的,是他的舅母申屠穎拿給她瞧的。”


    白嬌嬌噗哧笑了。


    這種事兒,需要解釋給她聽麽?畫兒又不是她的,而是他的母妃的。他把畫兒帶出宮了,珍藏在身邊。想把畫兒享給誰看,那是他的自由。


    旁人可管不著。


    這下輪到陸玳問白嬌嬌,“你在笑什麽?有這麽好笑?”


    白嬌嬌聽著陸玳這話,感覺話裏帶刺兒。抬眼一瞧,隻見陸玳一雙劍眉微鎖著,看向她的眼神裏,透著責怪的意味。


    “我不是故意的。”白嬌嬌魍尬的解釋了下:“其實我和你一樣,隻因為自個兒想笑了,才笑的。並無他意。”


    “最好別有。”陸玳伸手指向白嬌嬌的鼻尖,道:“你要不信我所說的話,咱們可以一同去府衙,找申屠穎當麵對質。你就當著我,當著大理寺卿他們的麵兒,問申屠穎:我的那幅畫兒,是不是她享去給那個賤渣瞧的?”


    “不用問。”白嬌嬌隻見陸玳急的跟什麽似的,很想告訴他,您可說說正事兒吧,別再老解釋那幅畫了。


    可心下又知道,這家夥之所以生氣,肯定還是在氣申屠穎沒經過他的允許,就把他的畫兒拿去給白清韻看了。


    在她的夢裏經常出現的陸玳,是從來都沒拿正眼兒看過白嬌嬌,卻把白清韻當成珍寶一般的寵愛著的。可在現實生活中的陸玳,也僅隻是當著她的麵兒,和白清韻在一起逢場作戲過一次。


    看到了那麽一次之後,在那之後,直到如今,她也沒再見到陸敢和白清韻之間,有什麽不清不楚的關係。


    今天聽到陸玳在提到白清韻時,名字都沒提,直接提的“賤渣”二字。她就在心裏為自己感到高興,也為素惜姐姐感到高興。


    看來,隻要陸玳不喜歡白清韻,那白清韻以後嫁給他的機會,就很小很小了。如此,素惜姐姐就又少了個強勢的情敵,也挺好的。


    “你確定,不用問?”陸玳仍是有些不放心,就再次問了問白嬌嬌。


    白嬌嬌搖了搖頭,很是篤定的答道:“真的不必,我信你。”


    陸玳一聽這話,臉上的表情欣喜到了無以複加。難得聽到這女子說,她信他。幹是當著她的麵兒,把她美美的誇讚了一番。


    隨後才告訴白嬌嬌道:“……為那個人做儒裙的人,是景南王側妃,周氏。她,也是周記裁縫鋪的掌櫃的的姐姐。—年到頭,都難得去鋪子裏看看。但誰都知道,那家裁縫鋪,是她自己攢錢開的。她弟弟隻是在幫她經營裁縫鋪而已……”


    6


    對於與周氏有關的其他的事,她知道的並不多。


    聽陸玳說到了周氏的事,她才知道,原來姑婆請皇上為周氏賜婚,是把周氏嫁給景南王當側妃去了。


    景南王陸嶽,乃是皇帝的三弟,是其中的一位禁軍統領。前不久,領軍去景北之地抗洪救災,為災民們修建房屋去


    了。


    在原來的白嬌嬌留給她的記憶裏,景南王的正宮王妃,好像在多年前就病故了。在那位王妃病故之後,也沒聽誰說,景南王再迎娶新的王妃。


    周氏即便是嫁進了景南王府,給景南王當姬妾去了。但按照本朝的規矩,妾是不能升為妻的。


    景南王好歹都是一位王爺,更是不能不遵守這個規矩,否則,一旦違背,將會比尋常人受到更重的懲罰。


    “我好像聽誰說過,如今,景南王身邊,隻有周氏一位姬妾了?”白嬌嬌試探性的問陸玳道:“按理來說,景南王的王妃病故了,他在這些年裏,又沒有迎娶新的王妃。周氏若是給他生個兒子的話,將來也是一位世子啊……”


    陸玳膃尬的看了白嬌嬌一眼,欲言又止,思索了好一會兒,才道:“我的景南王叔一直都沒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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