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看看申屠穎這張臉,白嬌嬌就覺得,這女人兇的跟母老虎樣的,原來是與這女人心火太盛有關。看來,是該跟這女人單打獨鬥,也可以借此機會,幫這女人降降火氣。正當白嬌嬌在琢磨著這事之時,耳邊傳來了申屠穎的問話聲,是說給陸玳聽的。


    “既然二皇子殿下都知道,我申屠某人是個怎樣的人,您又為何沒在承諾的期限之內,將那一百石糧食運送到滋水橋村存放好,等著我哥他們派人來取?”


    白嬌嬌不知這些事,感覺在大景皇朝,一百石糧食也確實是挺多的。


    這麽多的糧食,一時之間,可讓陸玳上哪兒湊去?


    白嬌嬌抬眼看向陸玳,眼神裏透著幾分關切。以前,她確實是對他有些誤會,認為他渣的一無是處。


    但當她與世伶姐姐和素惜姐姐,在一起相處的時間長了,聽她們說了許多與陸玳有關的事,給她聽了之後。她才發現她想錯了。


    陸玳並不是那麽渣,但也不像素惜姐姐說的那麽完美。他和白太後說的一樣,是個聰明的,有著很大的野心的皇子。


    這一次,申屠穎趕過來見陸玳,問陸玳要糧食,她想知道,陸玳會如何解決這件事。


    陸玳隻見白嬌嬌在看著他,一臉關切,分外真誠。這是他在聽他的母妃說,讓他以後要迎娶白嬌嬌為妃的事之後,頭一次看到白嬌嬌這般關心他。


    一股暖流自陸玳的心底升起,瞬間蔓延到五髒六腑,令他看向白嬌嬌的目光中,也多了幾分溫暖的色彩。


    陸玳沒著急著迴答申屠穎的問話,先是低低的唿喚了白嬌嬌一聲兒,隨後拿出自己的絲帕,遞給白嬌嬌,道:“你擦擦頭發,我很快就會送你迴去。你也真是的,好好兒的,跳湖裏做甚?不知道湖水太涼麽?”


    申屠穎冷冷的掃了白嬌嬌一眼,厲聲道:“誰讓你這妖女趕過來的?真是夠了。還不快滾?”


    白嬌嬌一聽到“滾”字,氣的眼神裏都能噴出火來。她雖然不像申屠穎和周世伶那樣,是個女將軍,但她爹,她哥,不都是將軍麽?


    申屠家的人們在為大景皇朝的百姓們做貢獻,西北邊境的百姓們的田地,不都還是她的祖父跟著先皇他們一起出征,領軍給收迴來的?


    在兩軍作戰期間,申屠穎能幫陸玳籌集到糧草,功勞確實是不小。但申屠穎不能仗著她自個兒立了大功,就認為自個兒高人一等,時時欺負她。


    白嬌嬌拿著絲帕,正準備往申屠穎的口裏塞,把這潑婦的嘴巴給堵上,免得她這麽欺負人。


    卻沒成想,簫玳已是手起掌落,一掌就狠甩在了申屠穎的臉上,直接打腫了申屠穎半張臉。


    申屠穎氣的跳將起來,歇斯底裏的吼道:“你……”


    然而申屠穎隻說了一個“你”字,就沒敢再往下說了。這是在墨湖邊,四處還有行人們。不是在荒郊野外,無論她怎麽說陸玳的不是,他頂多隻會不悅的看看她。


    白嬌嬌卻是看出了申屠穎的心思,故意替申屠穎把那句話給補充完整了。


    “你無非是想說,二皇子殿下為了我,打了你。打了你這個領軍抗擊過強敵,還助二皇子殿下籌集過糧草的功臣,令你感到心寒。是麽?”


    申屠穎恨白嬌嬌恨的直咬牙,但考慮到墨湖邊還有其他行人們路過,隻能強忍住心裏的不快,不迴答“是”,或者是“不是”。


    陸玳微微挑眉,問申屠穎道:“本皇子是對你做出過承諾,會在兩個月之內,把你以你和申屠將軍的個人名義,借給本皇子的那一百石糧食,還給你們的。但是請你算一算,今天到期了麽?”


    申屠穎被問的無言以對,迴頭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白清韻,看了足有兩三分鍾。


    白嬌嬌在申屠穎看向白清韻之時,也看了看白清韻。在她剛遊到岸邊的那會兒,就注意到了,離這兒不遠的地方,站的有一位粉衣女子。


    那女子穿的儒裙,和秦昭儀送給她的那件儒裙,顏色和款式都是一樣的。


    隻看看那粉衣女子的背影,以及那女子時不時要迴頭看看陸玳的樣兒,她都能知道,那位粉衣女子是白清韻。白嬌嬌眼神複雜的看向陸玳,很想問問他:


    你看看白清韻穿在身上的衣服,是不是感覺很熟悉?白清韻如何能知曉,你,或者是你母妃,會喜歡什麽顏色,什麽款式的服飾?


    可是想了想,又覺得沒有問陸玳這個問題的必要。


    反正在她泅水過來之前,早就把穿在最外麵的那件儒裙給褪去了。


    此刻,白嬌嬌看到白清韻穿在身上的那件儒裙了。隻在心裏認為,白清韻為了追求到陸玳,就在他麵前變得如此卑微,時時都在刻意的討好他,很丟臉。


    白清韻在申屠穎看了她一會兒之後,似是得到了什麽暗示一般,搖擺著纖細的腰肢,緩緩向陸玳走來。


    陸玳眼神裏劃過一絲嫌棄,下意識的站的離白嬌嬌近了幾分。


    白嬌嬌避讓了半步,與陸玳適當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她的姑婆都和她說了,她可以在能選擇的範圍之內,挑選自己未來的夫婿。


    她可不想讓仍在畫舫船上的姑婆誤會,以為她所中意著的皇子,是站在她身旁的陸玳。


    白清韻已經走到申屠穎的麵前,站好之後,可憐巴巴的眼神兒看向陸玳,朝他福了一禮,道:“小女子白清韻給二皇子殿下請安。”


    陸玳眼皮都沒抬,更是沒往白清韻的臉上看。


    申屠穎一見陸玳是這般待白清韻的,忍不住為白清韻打抱不平。


    “二皇子殿下,白府的白姑娘在給您請安。”


    您若不答應那個人,就眼看著她一直保持著行禮的姿勢?天兒熱,您在涼亭的那會兒能憐香惜玉,這一刻,是怎地就不能做到了呢?


    後麵的幾句話,申屠穎隻敢在心裏想想,卻未說給陸玳聽。


    白嬌嬌一瞥見申屠穎眼神裏的不甘,很快就瞧出了申屠穎的心思。其實陸玳又沒請白清韻過來,更沒讓白清韻為他行禮問安。


    一切都是白清韻自願做的,那白清韻就是多在太陽底下站一會兒,也是應該的。


    白嬌嬌鄙夷的看了白清韻一眼,以眼神提醒她:你愛來湊熱鬧,被人家冷落了,也是活該的。


    白清韻心裏有著滿滿的不甘,卻是頤及著她的舅母申屠穎在這兒,又知道二皇子的母妃和她的姑婆都還在畫舫船上,能把這邊看的清清楚楚。


    在她自己的長輩們,以及二皇子們兩母子麵前,她並不想和白嬌嬌計較什麽。來日方長,她和她母親所失去的那些銀兩,她早晚都得找白嬌嬌索要迴來。


    至於白府,她自己也是白家的人,當然有權力住進白家的府邸。到時,她會收迴白府,把白嬌嬌那個廢物給趕出去,


    讓白嬌嬌也嚐嚐無家可歸的滋味!


    白清韻隻見陸玳仍未看她,便無視白嬌嬌看向她的不友好的眼神,仍是以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陸玳。


    在等待陸玳的迴答。


    陸玳看向畫舫船所在的方向,對申屠穎說道:“本皇子對你承諾過的事,必定能辦到。至於這個沒規矩的女子,你可以帶她迴去,教教她禮儀。”


    說了這話,陸玳的目光,才在白清韻穿在身上的那件粉色儒裙上,停留了約莫有三秒鍾。眼神裏除了鄙夷就是憤恨。


    是誰給白清韻的權力,讓她這個長的俗氣的女子,穿上這麽仙氣的服飾,還跑到他麵前來的?


    白清韻不嫌磕磣,他還嫌刺眼。


    申屠穎自是明白陸玳的意思,但白清韻穿這件儒裙來見陸玳,也是有原因的。是因為白清韻見到過一幅畫,是宮中的一位畫師畫的。畫中的花仙容顏傾城,穿在身上的粉色衣裙很好看。


    陸玳曾經在欣賞那幅畫之時,由衷的感歎道:“瞧瞧人家穿的這身兒衣裳,多有仙氣不是?就一個字,美!”


    白清韻隻聽到,陸玳那麽誇讚畫中人穿的衣裙了,迴家後自是跟她母親說明了原因,趕緊找皇城之中手藝很不錯的裁縫,為她縫製了件這樣的儒裙的。


    卻沒成想……


    申屠穎一想到白清韻的種種不易,自是在心中為婆家的這位晚輩感到心痛,少不得要幫這位晚輩,在二皇子殿下麵前解釋解釋。


    “二皇子殿下,韻兒她這樣兒,也正是因為……”


    陸玳一臉不屑,根本都沒聽進去申屠穎所說的話。


    白清韻在她討厭的白嬌嬌麵前丟了麵子,氣的恨不得上前把白嬌嬌給撕了。可是她又努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隻在陸玳的麵前表現出柔弱的一麵,除了流淚,還是流淚。


    陸玳仍是沒看白清韻,卻在帶著白嬌嬌離開湖畔之前,命令白清韻道:“以後,你不許再穿這身兒衣服出來,特別是不能穿這身兒衣服出現在我眼前。”


    “二皇子殿下,韻兒穿的這件衣服,是她的母親辛苦的攢了錢,請手藝好的裁縫為她縫製的。她是花了銀兩買來的這件衣裳,又沒偷沒搶,是怎地就不能穿出來了?”


    還不能穿出來見二皇子殿下。


    二皇子殿下這麽說,是何道理?


    陸玳一臉鄙夷的道:“因為你的外甥女太俗氣,不配穿這身兒好衣裳。”


    白嬌嬌聽了這話,眼神裏閃過一絲詭異的欣喜,看向白清韻,故意露出幾分同情的意味。以眼神提醒白清韻:


    你這賤渣不是愛作妖麽?


    這一下,你作天作地的,作的人家看都懶得多看你一眼了,可是心裏歡喜了?


    白清韻又氣又羞又不甘心,偏巧在這時,她耳邊傳來陸玳溫和的話語:“嬌嬌,你騎我的馬,我騎風無痕的馬送你迴去。”


    這般溫柔的聲音,是陸玳在和她相處之時,從未說給她聽過的。白清韻努力告訴自己,不能在那個賤女子麵前落淚了。就是要哭,也得在迴去後,關了門,躲到房間裏哭。


    白清韻這麽一想,立馬收住了委屈的眼淚,一臉不甘的對陸玳說道:“不,我就要穿這件衣服,更要穿這件衣服出來見你。因為你說過,這樣的服飾很好看。長的比我醜的白嬌嬌都能穿那麽好看的衣服,怎麽就不許我穿了?”


    言下之意,我就要穿這件衣服出來,還得穿著這件衣服出來見二皇子殿下你。看你能把我怎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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