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惜眼神裏湧動著感激與欣喜,對著白嬌嬌接連說了兩聲兒,“妹妹”,卻沒說出妹妹之後的話語。


    白嬌嬌偷笑了下。


    “這麽激動?”


    周世伶隻聽到白嬌嬌在打趣素惜了,這下也不失時機的問素惜道:“你若是想還一份兒大禮給秦昭儀的話,就把我們從北疆帶迴來的藥材,給她送一點過去。”


    在說到這事之時,周世伶刻意的往白嬌嬌臉上瞄了眼,隻見白嬌嬌也在看素惜,似是希望素惜就這麽去做。於是告訴素惜道:“我聽二皇子殿下說,他母妃在他前去南邊籌集糧草,直到如今的這段日子裏,睡眠一直都不好。說是他母妃無論多晚去歇息,都睡不著,總是天還沒亮就醒了,每天醒來,頭都是暈的……”


    素惜一聽這話,求助的眼神看向白嬌嬌,道:“嬌嬌妹妹,咱們可是好姐妹啊,你就看在我和你世伶姐姐的份兒上,幫幫秦昭儀吧。她睡眠不好,你能不能為她製作些丸藥,好幫她調理一下?”


    白嬌嬌麵露難色,這事兒,秦昭儀沒主動跟她提,她也不好冒眛的送丸藥給秦昭儀吧。畢竟藥這物品吧,嗬。


    周世伶睨了素惜一眼,道:“這事兒,哪兒能讓嬌嬌妹妹主動去做呢?你得看秦昭儀自己怎麽說。她若是請咱們的嬌嬌妹妹幫她這個忙,那咱們的嬌嬌妹妹就該盡力的幫,好好兒幫她調理一下。但她若是沒提這事,咱們也不好送她丸藥的。”


    素惜一聽,腿尬的勾了勾唇,小姐說的才是對的,都怨她一時心急,考慮的不夠周到。幹是點頭說道:“好的,小姐。”


    說罷,開門走出房間,去廚房裏找碗筷端過來,好為周世伶把糕點裝在碗裏,端給周世伶吃。


    周世伶伸手接過碗,對仍站在床前的白嬌嬌說道:“你說的有理,若是申屠氏隻是為了幫她的丈夫,好為他的姐姐萬氏報仇的話,是犯不著在處理掉了向氏的孩子之後,又把向氏給殺死的。”


    “申屠氏雖然也在戰場上曆練過,但她卻不是個冷血刺客。她若是真的把向氏給殺了,必然就是向氏做了什麽過分的事,令她無法容忍,她才會那麽做。這事兒,你可以尋個機會跟二皇子殿下提一提。”


    白嬌嬌聽了後,微微一笑,答道:


    也是了,等再過幾天,她就要去北疆了。關幹向氏的事,她是真的沒多少時間去査了。


    世伶姐姐和素惜姐姐倒是可以幫她辦這事,但是申屠氏在皇城和楠郡等地,都還有他們申屠氏一族的追隨者們。隻要申屠氏想把向氏送到楠郡去,再給軟禁起來,也是易如反掌的。


    無論是周家、雲家,還是白家,都不好插手去管申屠家的事。


    想做成這件事,隻能讓二皇子陸玳在暗中找人幫幫忙了。陸玳能在楠郡之地籌集到糧草,也就說明,楠郡之地的人們,還是很支持他的。


    白嬌嬌拎著食盒返迴到客廳,為秦昭儀擱放在了小桌上。


    食盒裏有素惜為秦昭儀裝的綠豆糕,這是她和素惜一起做的。


    秦昭儀左等右等的,總算是又等到白嬌嬌返迴到大廳裏,微笑著看著白嬌嬌,示意她坐下來。


    白嬌嬌對著秦昭儀福了一禮,算是謝過。


    在白嬌嬌坐下後,秦昭儀從荷包裏拿出一份藥方,遞給白嬌嬌看,道:“嬌嬌啊,我今兒個來世伶這兒尋你,其實也是因為我有點私事,想讓你幫幫我的。”


    白嬌嬌伸出雙手接過那份藥方,優雅一笑,道:“昭儀娘娘,您太客氣了。嬌嬌不才,也不知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能幫上昭儀娘娘什麽忙呢。”


    坐在一旁的陸玳聽了,忙告訴白嬌嬌道:“嬌嬌,你在母妃麵前,何須如此謙虛?你都能為世伶姐姐療傷,把她照顧的這麽好了。我母妃身子不舒服,你自是也有法子為她醫治好的。快別這樣兒了,盡快為我母妃看看吧。”


    “就是,嬌嬌。”秦昭儀眼見著兒子這般心儀著嬌嬌,心裏不甚歡喜。


    若是嬌嬌早些說,她有這等本事的話。隻怕玳兒在聽了後,也不會這般那般的不情願,卻還要勉為其難的答應她,說他會娶嬌嬌為妃。


    秦昭儀就在心裏感到納悶兒了,她都認識了嬌嬌好些年,每年總能和嬌嬌在一起相處一段時日。但她在之前的那段日子裏,是怎地就不知道,嬌嬌還有這麽多的本事?


    白嬌嬌坐在秦昭儀對麵,一瞥見秦昭儀眼底的那抹疑惑之色,心下便知,秦昭儀是在懷疑她的身份了。


    幹是下定決心,必然要為秦昭儀把病給醫治好。


    如此,才能為她自己代言,證明她是個有實力的人。


    到時,待她從北疆歸來,再掙點銀子開個藥鋪,專門為人醫治,也能賺點銀兩糊口。


    宮中的女人得了什麽病,這事兒,都不大方便對外人提及。但秦昭儀若是有心照顧她的生意,隻怕也會跟皇上提一提,她的醫術還算精湛。


    這般,她開在皇城之中的藥鋪,也是能受到一些人的保護的。豈不妙哉?


    白嬌嬌細心的看了看手中的藥方,對秦昭儀說道:“迴稟昭儀娘娘,嬌嬌雖不才,卻也看的懂這份藥方,是醫什麽病的。這份藥方上開的藥,都是用來改善睡眠的。”


    “哎呀,嬌嬌,方才我的玳兒不是跟你說了嗎?在本宮麵前,無需謙虛,無需講那些繁瑣禮節。你隻需幫本宮醫病,便就很好了。”


    秦昭儀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告訴白嬌嬌道。


    白嬌嬌乖巧的笑笑,伸手指向藥方上的幾味藥,道:“昭儀娘娘,您看這味藥,琥珀,它就有定驚安神,活血散淤之功效。但是我看您這氣色雖然不如從前那麽好,但也不算太差。在近段日子裏,您睡眠確實是不好,但肢體疼痛之症,應該較輕……”


    “我隻是有些頭痛。”秦昭儀伸出右手,輕觸了下頭頂,無奈的道。


    “您放心,嬌嬌雖然不才,但嬌嬌能保證,一定能在兩個月之內,為您把這病給醫好。”白嬌嬌信心十足的說道:“這份兒藥方上開的藥,您在服用了之後,應該是對您的睡眠質童有所改善的。心俘不安之症,也會有所緩解。但您在服用了這些藥物之後,睡眠情況變得好轉,也頂多隻能保持在十天之內。十天之後,差不多又會像從前一樣…


    秦昭儀一聽這話,感覺白嬌嬌說的很符合她的實際情況,不由得朝白嬌嬌豎起大拇指,道:“我的玳兒真有眼光,為我推薦嬌嬌這位女醫,可算是推薦的對了。來,嬌嬌,你不是要為我切脈麽?快來切脈,我可就等你為我醫好了。”


    陸玳一張英俊的臉上噙著暖陽般的笑容,也忍不住朝白嬌嬌豎起大拇指,誇讚了一番之後,誠懇的道:“嬌嬌,我母妃這病,就拜托你為她醫治了。”


    “二皇子殿下太客氣了,昭儀娘娘在宮中照顧太後娘娘,可謂是體貼入微,關懷備至。太後娘娘時常教導嬌嬌,要多向昭儀娘娘學習,孝順長輩呢。”


    秦昭儀和陸玳兩母子聽了,臉上都綻放出了欣慰的笑容。


    誰不知道,秦昭儀能被皇帝寵愛這麽多年,除了秦昭儀的容貌和才情都很出眾而外,更重要的一點,是與秦昭儀這人很賢淑有關。


    白嬌嬌心想,多誇讚秦昭儀幾句,也沒啥。


    反正得表明她自己的觀點,她幫秦昭儀醫病,是念及秦昭儀在宮中侍奉太後娘娘,照顧的很好,才報恩的。


    這事兒,與她以後會不會成為陸玳的王妃,並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再就是這個陸玳也很不自覺,她早就跟陸玳說過,讓他不要稱唿她為嬌嬌了。可陸玳在今天也不知是怎麽迴事,開口閉口都要稱唿她為嬌嬌。


    當著陸玳的母妃的麵兒,她又不好提醒陸玳什麽,隻能當作是沒聽到,不理會就是了。


    白嬌嬌悄悄的看向陸玳,想知道這廝今天帶著他母妃來尋她,除了想讓她為他的母妃醫病而外,到底還有沒有其他的事。


    卻是白嬌嬌一眼瞄過去,正好就與陸玳看向她的幽深眼神,碰了個正著。


    她頗有些感到媼尬,欲將視線從陸玳的臉上收迴之時,隻見陸玳瞬間紅了臉,雖沒紅到脖子根,卻也分外明顯了。


    一見到陸玳這般,白嬌嬌不禁在心裏感到疑惑:當初自己剛剛穿越到這時空來,睜開雙眼一瞧,就看到了陸玳與白清韻在摟摟抱抱的。


    那會兒,無論是陸玳,還是白清韻,可是都沒臉紅的啊。


    這時,她不過就是悄悄的瞄了他一眼,好知道他帶他的母妃過來找她,究竟是安的什麽心。


    就看了這麽一眼,至於會讓他臉紅嗎?


    白嬌嬌一思及此,非但是沒在心裏感到尷尬了,反而還認為有些無所謂。她很是淡定的收迴視線,微笑著看向秦昭儀,道:“……我這就去取筆和紙來,為昭儀娘娘開藥方。”


    陸玳聽了.忙勸道:“嬌嬌.你都能為我母妃開藥方.何不為我母妃抓藥?我都聽卅伶娟如說了.你帶了不少藥材


    “就是,嬌嬌,我來請你為我醫治,必然就是要請你為我開藥的。你隻給我一份兒藥方,那可不行。”


    白嬌嬌麵露難色,“可是,我……”


    “沒甚可是的。”秦昭儀鼓勵的眼神兒看著白嬌嬌,道:“本宮請的女醫,必然就是萬裏挑一的。你且放心為本宮醫病,等本宮一迴去,立馬就跟太後娘娘說,咱們家嬌嬌的醫術,非常了得……”


    白嬌嬌聽不得秦昭儀這誇讚,什麽叫他們家嬌嬌?她明明是白家的嬌嬌,不是他們家的,好吧?


    不過轉念一想,她方才都說了,太後娘娘是她的長輩,秦昭儀又是太後娘娘的兒媳婦兒。


    秦昭儀說她是他們家的嬌嬌,這話,似乎也沒什麽不對的。


    白嬌嬌露出一個謙虛的笑容,轉身迴屋,去她擱放藥物的房間,為秦昭儀抓藥。


    在此之前,她本來是製作的有丸藥的,但是在本朝有個規定,外麵的郎中若是給宮中的人們醫病,藥方不能保密。


    她配製的丸藥,可都是她用的,她在穿越過來之前所學到的知識,製作的丸藥。不管怎麽說,前世的她,家裏都有好幾位有名的中醫呢。


    她若是把藥方寫出來,嗬,那不得讓人家學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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