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惜接過周世伶的筷子為她夾菜,隨後也給白嬌嬌夾了幾條泥揪。以眼神示意白嬌嬌:多吃點啊。


    周世伶隻見素惜不吃泥鰍,知道素惜向來都這樣,有什麽好吃的,隻知道留給她,自己卻舍不得吃。幹是忙給素惜也夾了點泥鰍,擱放在素惜碗裏。


    隨後把餐盤裏的泥鰍分成三份兒,她們三姐妹一人一份ju白嬌嬌隻見周世伶待她這麽好,心裏暖暖的。


    素惜舍不得吃,卻聽到周世伶說道:“你要不吃,從今以後,你做的泥鰍,我就都不吃了。”


    素惜沒辦法,隻好乖乖兒的吃掉。


    餐後。


    白嬌嬌收拾了碗筷和餐盤,端到廚房去洗,隱約聽到素惜和周世伶的聊天聲。


    “小姐,你猜我今天潛到大牢那邊,聽到了什麽消息?”


    “你是去打聽萬氏他們的事的,當然是聽到了他們那家人的消息。好了,別賣關子了,快說來聽聽。”


    周世伶催促道。


    素惜的聲音較輕,“我是守著白清韻一走到大牢門口,就潛到大牢的屋頂的。我趴在屋頂上,隻聽到萬氏對白清韻說,讓白清韻去跟看守的將士們說,不要給那幾個賤蹄子吃好的。要不,夥食費超標了,可別找她要。”


    “嗤。”周世伶嘲諷的道:“萬氏這麽愛財,把嬌嬌妹妹的父親拿迴白府養家的銀兩,都私吞了不少。雖說是萬氏也賠了些銀兩給嬌嬌妹妹,但萬氏退的那一點點,都還不到她獨吞下的一半。真鬧不明白,萬氏都在大牢裏蹲著了,還是那麽愛財。”


    “這就叫江山易改,秉性難易。”素惜說出了自己的觀點。


    周世伶表示了認同,“嗯,那是。”隨後問道:“就說了這些?”


    白嬌嬌聽了這話,感覺不大可能。萬氏愛財,不可能隻對白清韻說,讓白清韻去跟看守們說,給她父親的妾室,以及她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少吃點飯,好節省錢0


    除此之外,萬氏肯定還會跟白清韻說其他的事。


    “當然不是。除了說這事,萬氏還對白清韻說,讓她在迴去後,要抓緊時間去找她舅母,托人幫忙把向氏尋到。”素惜的話傳入白嬌嬌耳中,令她想了好久,也沒能從原主留給她的記憶裏,搜尋到與向氏有關的任何消息。


    “哪個向氏?”


    周世伶的問話聲從隔壁屋子傳來。


    “額,這個向氏麽,小姐可能不識得。但是向氏的男人,小姐肯定是認識的。向氏,就是在前不久被斬殺了的那個押運官,郭驍馳的嬌妻。”


    郭驍馳!


    這個名字,白嬌嬌還是感到很陌生,應該是原主也不認識的人。


    “我就是說,郭驍馳也不是頭一次押送糧草了,是怎地會出那麽檔子事呢?我還跟我爹說,請他幫忙多査一査,怕不是這背後有什麽隱情。我爹說,不管有什麽隱情,郭驍馳這次犯的都是死罪,誰也保不了他。”


    周世伶歎息了聲兒,道。


    “小姐,你說,郭驍馳在押送糧草期間出了事兒,會不會是與他發現了什麽事兒有關?我說的這個事兒,就是指的他的家事。”素惜問道。


    “這事兒,你先不要跟其他人提起。當然,沒必要對嬌嬌妹妹隱瞞什麽。她是個明白人,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周世伶說道:“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嬌嬌妹妹,不會一味的隻知道護著他們白家的人。”


    “我知道的,小姐,你就放心好了,我不會說什麽的。”素惜跟周世伶請示:“小姐,要不,等到明天天憲後,我再出去找人打聽一下,看看向氏藏哪兒去了。若是能尋到向氏,還是勸向氏把孩子生下來。”


    白嬌嬌聽了這話,在心裏想著,素惜姐姐為何要這麽提議?


    雖說孩子是無辜的,無權選擇自己的身世。但是向氏那種女人,分明都有個丈夫,卻還在找白熹明。那種人,能把孩子教育好?


    再就是萬氏和白清韻兩母女,若是知道向氏生了孩子,能放過向氏的她的孩子?


    白嬌嬌隻等到素惜沒和周世伶在聊了,才迴到房間去歇息。


    翌曰,白嬌嬌一大早的起來洗漱之後,就去廚房煮粥。


    素惜騎馬迴了趟雲府,幫周世伶取了些綢鍛過來,好方便給周世伶做衣裳。


    白嬌嬌端了粥進屋,剛剛擺放到飯桌上,隻聽到周世伶說道:“妹妹,你不是說,你喜歡素點的顏色麽?我今天讓素惜迴府取了些綢鍛來,過不了幾天,就能為你做身兒新衣裳了。你是喜歡荷花的,對吧?”


    “對的,姐姐。”白嬌嬌勸道:“姐姐不大方便呢,還是等以後康複了,再幫妹妹做衣裳吧。你看,妹妹穿的還有。”


    周世伶媼尬的睨了白嬌嬌一眼,“你都是我的妹妹了,我怎能連件兒衣裳都不做給你穿呢?再說了,我得抓緊時間把衣裳給你做出來,給你帶到北疆去穿。”


    白嬌嬌一聽這話,很快就知道,她想去北疆的事,應該是讓周世伶請人幫她給辦成了。忙道:“還是姐姐有法子,這才過去沒多久,就幫我把事兒辦妥了。”


    素惜報唇笑笑,悄聲告訴周世伶道:“小姐,你看嬌嬌妹妹一聽你說到北疆二字,都把她高興成這樣兒了。”


    周世伶忍住笑,道:“嬌嬌妹妹有這麽高的醫術,去北疆,可以幫那些郎中們救治傷員。不僅是嬌嬌妹妹自個兒高興,我聽了這個消息,也跟著感到高興。”


    白嬌嬌不知素惜和周世伶在聊什麽,隻見她倆都在對她笑,就也對她們笑。


    其實,她等這一天,本來也沒等多久。但也不知為何,她在聽到這個好消息後,總覺得自己等了好久,才能等到這一天似的。一時之間,險些激動的落淚。


    白嬌嬌看向北疆所在的方向,心想,過不了多久,她就能見到,在北疆抗擊敵軍的父親和兄長了。


    她接受了白嬌嬌的軀體,成了大景皇朝的白府嫡女白嬌嬌,就一定不會讓父親和兄長失望。


    正在深思之際,白嬌嬌耳邊傳來周世伶的問話聲:“妹妹,那我就在給你做的這件衣服上繡荷花。其實妹妹清純高潔,確實是有荷花一般的清新氣質。”


    “姐姐也是。”白嬌嬌由衷的說道。


    來到這個時空之後,能遇到周世伶和素惜兩個好姐姐,確實是挺幸運的。


    白嬌嬌坐在餐桌邊,與周世伶和素惜一起吃早餐。


    周世伶和素惜輪流著幫她夾菜,雖然不說話,卻用眼神告訴她,讓她要多吃一點。


    吃了早餐後,白嬌嬌聽到了周世伶的話語:“……向氏和郭驍馳成婚的當天,天還沒黑呢,郭驍馳就接到了密函,沒等到天黑就走了。那天走了之後,他至少在兩個月之內,都沒有迴過家……”


    白嬌嬌很快聽出了話語的弦外之音,那就是說,向氏的孩子,絕對不可能會是她的丈夫郭驍馳的。


    “所以我打算一會兒出去一趟,好讓其他人也幫我找找向氏。隻有尋到向氏了,才能弄清楚事情的真相。”素惜以眼神請示了周世伶後,把這消息說給白嬌嬌聽。


    白嬌嬌說:“是得尋找到向氏,還得趕在白清韻帶人去尋到她之前,就把她給尋到。以我對白清韻他們的了解,若是向氏落到了他們手裏,不死也得殘。”


    若是向氏死了,素惜出去尋不到向氏,就無法幫被斬殺了的郭驍馳討個說法了。雖說郭驍馳已經死了,但郭氏一族的那些活著的人們,總也希望有個人,為死去了的郭驍馳申冤吧。


    “妹妹說的有理。”周世伶從荷包裏掏了粒丸藥給素惜,道:“這點丸藥,是嬌嬌妹妹拿給我服用的,有安胎之功效。你若是尋到向氏了,也喂她服一粒。不管如何,尋到她了,就把她帶迴來。”


    “是,小姐。”


    素惜答道。


    “不是帶到這兒,而是把她帶到,離這兒不遠的另一處宅子裏。找個可靠的人去看著她。你看是去丞相府找個人來,還是去雲府找個人來。總之,得找個功夫高的。”


    “好的,小姐。”素惜自信的笑笑,道:“我很快就能把這事兒辦妥,小姐,你就放心吧。”


    素惜說罷,迴到她自己入住的房間,換了身兒男裝,就騎馬出門了。


    在素惜出門之後,周世伶坐在床i上做針線活jl一針一線的縫衣服,是想在白嬌嬌去北疆之前,就趕著把衣服做出來。


    白嬌嬌看在眼裏,在心裏很是感激周世伶,就坐在床沿,找出幾塊兒小的綢緞,為周世伶的孩子做衣月g。


    周世伶隻見白嬌嬌拿著剪子,很快就裁剪好,像是跟誰學過的。不禁好奇的問道:“妹妹,你做針線活兒,是太後娘娘身邊的人教你的麽?”


    “自學的。”白嬌嬌從容的說道。


    她的父親和兄長會做衣裳,但是他們都離她很遠,沒多少時間教她做這些。而她常年在白府,能接觸到的人,也就是萬氏他們那些人。


    那些人,怎會有閑心教她做針線?


    她以前是會被太後娘娘派人接進宮,在宮中小住一段日子。但太後娘娘每次一見到她,就知道讓她吃這個,嚐那個,卻沒怎麽教過她做針線活jl


    說是自學的,才更合適。


    其實這些針線活兒,她早還在沒來到這個時空之前,就學會了。


    因為在新世界的那會兒,無論是她的祖母,還是外婆,都是會自己做衣服的。特別是外婆的手巧,做出來的漢服,好多影樓的老板們,都爭搶著出高價要買走。但外婆就是舍不得賣,非得留給她這個外孫女穿。


    她羨慕外婆有那麽好的手藝,也在閑暇之餘學了學繡花。這不,如今來到這個時空了,也能派上用場。


    “嗬,瞧我這話問的。我早該想到,妹妹是自學的。”周世伶腿尬的笑笑,道:“太後娘娘雖然會接你進宮住幾天,但你們難得見麵,她也不會讓人教你學做這些。你在家的日子倒是多吧,但萬氏那麽個摳門的人,哪兒舍得拿布料甚的給你學做呢?”


    白嬌嬌唇角勾起一抹苦澀的弧度,“誰說不是呢?我在家,接觸的最多的人們,就是我嬸嬸她們了。她們又怎麽會舍得教我?”


    “不過我聽二皇子的幾位女密探說過,你叔叔的妾室帶著她女兒住在大牢裏,還在裏麵兒做繡花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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