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嬌嬌聽到這些,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娘,你描述的好有畫麵感。”


    唐氏笑笑;“我以前也是很愛吃的,不過後來吃的少了。咱們這沒多少人會做粽子,都舍不得做成粽子,收成不好,現在很少有人種。”


    白嬌嬌說到:“既然這樣,幹脆咱家種一點稻米不就好了。”


    唐氏一愣:“可是咱們這個鎮,從老祖宗起世世代代都種,每年都收不了多少,還浪費時間?”


    白嬌嬌愕然再也沒想到是這個荒謬的理由,不適宜種水稻呢,可自己記得現代許多南方省份都是水稻的主要產區,而從自己這些日子的體會,這得氣候也不算太惡劣,應該可以種吧。


    白嬌嬌想到此開口道:“沒人種,咱家種唄,娘想想好吃的粽子,還能吃米粥,每年總比一直去外麵買劃算,娘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董銘軒說到:“聽你說倒是有理,可咱村裏沒人種水稻,就咱一家種是不是不妥當。”


    白嬌嬌急的不行:“爹,您管別人種什麽,地是咱家自己的,什麽收成好就種什麽唄,幹嘛非要跟別人一樣。咱們種也礙不著人家。”


    唐氏見她急的臉紅脖子粗不禁道:“不過說閑話,你這丫頭著什麽急啊,你這丫頭,肯定是自己饞,才這麽急。”


    清風遞給她一碗水笑道:“瞧你急的臉都紅了,以前也沒見你這樣,如今可是怎麽了,你這麽著急幹啥,快喝口水吧。”


    白嬌嬌確實是吃不慣這水一樣的粥,“我可是為大家考慮。”說著把碗筷放在桌子上,吃飽了。


    白嬌嬌捏著手指有些頹然,這就是返老還童的弊端,自己年白太小,娘隻把自己的話當成小孩子的胡說八道,不會當真,要是不當真,這吃不上米的窮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兒啊?


    白嬌嬌正覺前景一片昏暗,忽聽外頭嚷嚷了起來:“清風他爹,清風他爹,你家來客了?”


    裏正叔話音未落,唐氏已撂下了手裏的碗筷出去了,清風也跟著跑了出去,白嬌嬌正納悶從哪兒蹦出來的親戚,來了還久都沒親戚找上門,董銘軒也一時想不起來哪有親戚。


    白嬌嬌緊接著也出了屋。一出屋就見一個二十七八的男人站在她娘旁邊,穿著一件舊的袍子,土不嗆嗆跟從泥地裏打了滾似的,頭上戴著一頂帽子,已經破的不成樣子了,邊兒上都飛了花。


    帽子下一張黑臉濃眉大眼的,裂開嘴看著唐氏笑呢,露出兩排大白牙,透著那麽憨實,肩上掛著大了補丁的褡褳,鼓囊囊的也不知裝了什麽東西。


    “哥哥?”唐氏望著那人,眼睛裏有些濕潤的說到。


    唐修忙道:“過年的時候,娘還念叨呢,說你是春天放的紙鷂子隻沒線拽著,轉眼就沒影兒了,這都走了好幾年了,到年上都不見家來,可把娘擔心壞了,生怕你在外頭有個病災的,身邊兒還帶著嬌姐兒,可怎麽好啊,就讓我出來找,這下看見你了,娘也能放心了。”


    “娘,還好嗎?”唐氏痛苦的說道。


    “好著呢,你放心吧。”唐修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是我不孝,還讓娘擔心。”唐氏擦了擦眼淚說道。


    “要不是你來信兒,我可不知道你躲在這兒?”唐修笑著說到。


    旁邊的董銘軒道:“你一會子再說吧,也不瞧瞧大舅子這一身不知趕了多少路家來的呢,出門在外吃喝不到,還不趕緊操持些飯菜是正經,等吃飽了,多少話說不得。”


    唐氏笑著說道:“瞧我這一見哥哥家來,歡喜的什麽都忘了,別站著了,快著跟屋裏坐下喝口水,我這就做飯去。”


    說著往灶房去了。


    董銘軒伸手接了大舅子的褡褳,大拿到了屋裏,清風從牆上摘了掛著的笤帚,上前給唐修掃身上的灰,唐修接在手裏自己掃了幾下,仍掛迴牆上。


    看著白嬌嬌:“這幾年不見,依依都成大姑娘了,這要是在外頭撞見,我都不敢認了,你可還認識我?”


    白嬌嬌跟憨實的男人對了眼神立刻便有種不好的預感,正想是什麽呢,就見那呲著兩排大白牙男人,一步竄了過來,不由分說伸手就在白嬌嬌的頭上拍了拍,勁道之大,差點兒把白嬌嬌早上喝的粥都拍出來,好容易這男人盡興了,把手從白嬌嬌的頭上拿下啦,竟然還彎著腰問:“想不想小舅舅?”


    若不是給這廝拍的頭暈眼花沒力氣,白嬌嬌一拳非把打掉他這兩排大白牙不可,還敢問自己想不想他,簡直不知怎麽死的。


    真是,忍!


    唐修見白嬌嬌連個笑都沒有,覺得不對,想了想,忽道:“是不是記不得了……”


    白嬌嬌一聽,嚇得快速退了幾步,確定這男人夠不著自己才停下,開口道:“記得記得,舅舅快進屋裏吧。”


    唐修撓了撓頭,大約覺得這丫頭的反應不對,可又不知怎麽迴事。


    董銘軒說到:“別再外頭站著了,進屋吧。”


    把大舅子讓到了裏屋坐了。白嬌嬌出去幫唐氏做飯,生怕這男人又來折騰自己,清風也跟著出去了。說是灶房,其實就是外間屋的灶,火灶通著裏屋的炕,這樣一做飯燒水的,裏屋的炕也就暖和了,中國最古老的取暖方法,如果過不是上次過冬的時候讓董銘軒搭了一個,肯定要冷死了,遠不能跟現代的暖氣相比,但至少不會挨凍,南方的風是刺骨的,白嬌嬌這次可是感覺到了,尤其晚上睡覺的時候,被窩裏卻是暖和的。


    白嬌嬌剛從裏屋出來清風便道:“我給娘打下手就好了,你去屋裏陪著舅舅說話吧。”不由分說把她推了迴來,給唐修一把拖住靠在炕沿邊兒上。


    唐修笑道:“依依可比上小時候穩當多了,上迴見的時候還是個皮猴子呢,晚晚還總說怕是投錯了胎,如今瞧著有些姑娘樣兒了。”


    董銘軒聽了說道:“你不知道,年前還帶著我去山上爬上爬下的呢,弄得髒兮兮的每個小孩子的樣子,現在休息了,幫晚娘一起在屋裏子做針線。”說著好笑的撅了噘嘴。


    白嬌嬌看了他一眼說了句:“爹,你快別說額,我現在可是很幹淨的。”


    唐修聽到白叫爹,還驚訝了一下。


    父女倆這一番來去,把唐修看的眼睛都直了,忍不住對著白嬌嬌看了又看:“你這皮丫頭還真轉性了,我記得以前你最喜歡瘋跑,丫頭們也治不住,跑迴來跟個泥猴子一樣,也沒見怎麽著,這怎麽忽然就愛幹淨了。”


    董銘軒瞧著白嬌嬌笑道:“到底是個丫頭,大了自然就知道幹淨了,哪能總跟泥猴子一樣呢。”說著唐氏端了飯菜進來,還是平常的飯菜,一碗鹹醃菜,一盆稻米菜幹粥,黃米麵的餑餑,白嬌嬌自打穿到這兒來,幾乎每天都是這三樣兒,今兒唐修來也是如此。


    唐修卻吃的格外香甜,一時吃飽了,摸了摸肚子:“還是你的手藝好,好多年沒吃上你的飯菜了。”


    唐氏聽著,以前在娘家的時候偶爾下廚做飯,不過後來嫁人倒是少了,現在幾乎每天都做,說到:“惦記就常來。”


    唐修愣了愣說到:“會的。”


    白嬌嬌也不說話,實在是不是很熟,他這個冒牌的,不記得這個舅舅。


    “你怎麽穿成這樣就來了呢?是路上遇上什麽事了嗎?怎麽弄得這麽狼狽?”唐氏一邊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一邊說道。


    “也沒什麽也沒什麽,隻是這世道不太平,穿得太好容易招賊,所以就穿得簡單一點,反而倒不惹人注意。”唐修說道,低調點確實好。


    “是嗎?我可能太久不出去了,反而不知道現在外麵是什麽樣子了。”唐氏疑惑的說道,外麵的世界基本上隔絕了。


    “這次你給我捎信兒,我才能找到你,不然我都不知道你現在過得如何了。”唐修說道,然後抬眼看了看四周。


    “現在挺好的,家裏麵也不錯,日子過得還算踏實。”唐氏無所謂的說,現在確實不錯,相比在沒嫁給董銘軒的時候,當時離京的時候,沒告訴娘家的人。


    “那就好,你要不要迴京城了?”唐修直接的說到。


    唐氏,白嬌嬌還有清風和董明軒,聽到唐修的話,瞬間瞪大了眼睛,因為在他們都沒有做好這個心理準備,不知道唐修為什麽突然間會這麽說。


    “你怎麽了?”唐氏被驚得不知怎麽迴答。


    “你別緊張,我就是問問。”唐修急忙說道,“我也不是強迫你一定要跟我走,隻是娘挺想你的,如果你能迴去那自然是好了。”


    “我。。我怕是暫時是走不了了,如今大著個肚子也不好走。”唐氏是不想迴去的,“這山裏過的還不錯,每日都很清閑,沒有勾心鬥角。”唐氏急忙解釋道。


    她是不想走的,京城雖好大又繁華,可是那裏太過鮮了,過得也不如意,人人都捧高踩低。


    唐修見唐婉這麽說,便也不再說話了。繼續吃著手裏的飯。


    “嗯,依依也長大了,一直在外麵也不好吧。”唐修繼而說道。


    白嬌嬌聽到這個所謂的舅舅提到自己,便急忙開口說道,“我在這兒挺好的,我很喜歡這裏。


    我不想離開娘,我習慣了。”


    唐修聽到白嬌嬌這般,也就不再說其,實他又不是單純的想要過來接白嬌嬌,而是有著其他的目的罷了。


    唐氏聽到唐修這般說,心裏麵就跟明鏡兒的事兒了,她太清楚這裏麵的問題了。


    無非就是現在家裏麵沒有合適年齡的姑娘送去和親罷了。


    還想著這個哥哥是單純的來看望自己的,沒想到自己的一封信,倒是給自己的孩子招來了禍端。


    可是唐氏轉眼又看了看白嬌嬌,如今女兒年齡也越來越大了,確實到了該說親的年白,這山溝溝裏麵確實沒得能配得上她的,如若不去京城的話,那女兒一輩子也就停在這山裏了,如何是好?


    唐氏是有一些猶豫,她不知道該怎麽辦,她想要自己的女兒以後活的輕鬆一些,白嬌嬌那麽聰明又機智。


    可是雖說京城裏麵都是達官顯貴,不愁吃喝,可到底是日子過得不如意。規矩也多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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