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正和董明軒聽了這件事之後,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心裏眼裏也都清楚,這是縣老爺不願意管這瞎事,隻能又把人帶迴了清河村。


    “明軒啊,這人看來咱們還是要帶迴去的,隻是這病也不知道能不能醫得好,你還是要盡力啊!如果她能醫好了,那是最好的,咱們也心裏有個底,如若是醫不好,也不知道官家什麽時候派人再過來。”裏正無奈的對董明軒說到。


    “看來也隻能如此啦。先帶迴去再說吧。”董明軒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其實他心裏是清楚的,這梅塢山上這麽多年了也不曾有人上去過,裏麵也不見得有什麽古墓。指不定是上麵有什麽東西,官家需要所以派人來找。隻是這東西居然不能昭告天下自然也是極其神秘的。


    早前他自己也有去過美巫山,隻是這山上地形十分複雜,樹木高密。有多些毒蟲,像是施了陣法一樣,自己從來沒有走到過中心。董明軒心裏如是想,自己已經離開朝廷那麽多年。如今的陛下又是自己的敵人,開始有人過來的時候,他還以為是過來找清風的。畢竟清風算是正統的血脈,看來他們是找錯了這梅塢山上的東西,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喂。看你這麽喝,也著實是喝不醉的。你這酒釀得甚是好,不如也讓我嚐一嚐如何?”白嬌嬌看著厲景程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也不像是要把自己灌醉的人。


    厲景程沒有理她,依舊慢慢悠悠的喝著,怎麽會喝醉呢?以前還會醉,隻是這幾年越發的不會喝醉了,無論是喝多少。他也想喝醉,一醉解千愁,怕是這世界上最為瀟灑的事情了。


    “你是不是有什麽煩心的事兒說出來讓我也聽一條,沒準我還可以能想到一些辦法來幫你。你自己這般喝酒,也不一定能想到辦法來解決事情,白白的傷了身子。”白嬌嬌看厲景程不理她,繼續說道。


    她見厲景程還是不理她,心裏有一絲絲氣憤,站起來走到了厲景程的麵前。從他手裏奪走了酒壺,狠狠的放到了桌子上麵,震的酒壺裏麵的酒微微的有些散了出來。厲景程抬頭看著麵前的這個小姑娘,那雙眼睛射出來的光芒,像是可以閃到一切。像是存滿了浩瀚星辰一般,讓人沉迷。


    厲景程和白嬌嬌對視了一會,彼此看著彼此的眼睛,似乎是在較勁兒。白嬌嬌看著厲景程眼裏外放的冷光,一時有些嚇到了。那是一雙好似充滿了死亡氣息的眼睛,讓人看到了渾身發涼。那雙眼睛盯著自己時,隻會讓自己覺得,好似麵臨著死亡一般。


    白嬌嬌急忙躲開了眼睛的交流,弱弱的退到了原來自己坐的地方。厲景程也不在看她,隻是抬著頭,看著窗外的風景。


    “喂,你要不要說一下,你就把我當做一個垃圾桶,把你的心事往外倒一倒嗎?你這樣啊,遲早要憋壞的。你這人真是不知好歹,本姑娘難得大發慈悲一次,讓你當做垃圾桶來傾訴一下,你居然還不說。”白嬌嬌看厲景程不看她,膽子又大起來。


    “哎,長得這麽一張帥氣的臉,偏偏性格這麽別扭。看著你的年齡也二十四五歲,比我大上不少,以前也不知道怎麽招姑娘喜歡呢。不過看你這個樣子能住到山上,應該也不會是沉迷於美色的人,難怪這麽不解風情。隻是可惜了,這世間千千萬萬的好兒女,哪個若是看上你了,那還不是要傷透一地的心。”白嬌嬌無聊的用左手拄著下巴,右手玩著一個茶杯,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坐在自己前麵的厲景程,暗暗的發牢騷道。


    厲景程瞥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的女子。這樣的場麵像極了十幾年前,那一天。自己年歲還小,每一天都踏踏實實的坐在書案前看著書。那個人也曾說他,性格別扭。


    “景程哥哥啊,這書有什麽好看的,咱們去外麵玩吧。聽五哥說,西山的佛陀寺裏動了十裏的桃花,現在正是開春的時候,桃花開的正是豔盛,好多官家小姐都去了那座山上去許願。我也想去,我從來沒有見過那樣盛大的場麵。”那個小姑娘也是用左手拄著下巴,右手拿著書案上的一個毛筆在轉著,睜得大大的眼睛在看著自己。“那些官家小姐若是知道你也去了那座山上,不定又會招來什麽樣的禍端?你長得這般好看,很多人都對你傾心相許。然後做你的新娘子,也不知道你這樣的悶葫蘆到底有什麽好的?”小姑娘不高興的扭過頭,不再看他。


    而坐在書案對麵的那個小男孩,隻是無奈的笑了一笑。還是帶著那個小女孩去了西山的佛陀寺,看那十裏桃花。那一日,他在桃花樹下許下了一個願望。隻是那願望已經塵封到記憶的深處,不得觸碰。


    “喂,你再不說話我可就要走了。等我以後迴來的時候,你還住在這裏吧。”白嬌嬌說到。


    “你要去哪裏?”厲景程問道。


    “哎呀,你終於迴我了,我還以為你啞巴了呢。我的繼父說要舉家搬去江南,沒有說具體什麽時候走,大概也就是在這一兩個月。山下已經禁嚴了,前段時間有人跑來梅塢山找什麽古墓?也不知道你到底看見了沒有?都說有一大部分人死在了這山上,村裏的裏正大叔說,不讓靠近這座山了,怕是官家,還要再派人過來,這次能來也是偷偷的跑過來的。下次估計就不能再來了。”白嬌嬌伸了伸懶腰說道。


    女孩的語氣極其隨意,像是這次來,隻是跑來山上,特意跟他告辭的,腿上的傷也不甚在意。厲景程一時無言,看著她。


    董明軒看著眼前的姑娘,心裏有一絲絲的波瀾。已經很久沒有人,隻是單純的來找他,不是為了他的權利,就是為了他的能力。再也沒有人隻看他自己,而不是他背後所擁有的一切。就像曾經擁有過,現在也不曾有了。


    “你這就沒有一點吃的嗎?我從早上爬到這裏還沒有吃過東西呢。現在都快晌午了,你這人也太不懂人情了,求求大佬,快賞我點吃的吧。討杯茶喝也是好的呀。”白嬌嬌苦著一張臉看著厲景程。


    “我這裏食物甚少,你若餓了,就急忙去下山去吧。你趕到家的時候,晌午的飯可能還會有一些。”厲景程看她那樣的表情,甚是苦大情深似的,洋裝趕人道。


    “哎呀你這人!真是要氣死人了,虧我還舍不得你。這一去也不知幾時迴,也不知好歹,竟惹我說些生氣的話。”白嬌嬌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瞪著厲景程。你如此說,那我還是現在早早的下山去吧,以後也不會再來了。”說著,轉身就要走出門去。


    白嬌嬌剛走到門口,準備拉開門出去,就見門口站著一人,表情冷冷的。看著那人,渾身上下有一絲冷氣,這是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侍衛。那人正擋在門中間,白嬌嬌想出去又不能出去。又迴頭狠狠的看了一眼厲景程。隻見厲景程依舊老神在在的拿著手裏的酒壺,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


    白嬌嬌,那侍衛還擋在門中央,生氣的說道“你這人擋在這裏做什麽?快讓我出去。”那侍衛依舊不為所動。


    “主子,我剛才打了一些野味,已經在烤著了。”閃電穩穩的說道,順便悄悄地斜過視線看了一眼那女子。


    隻見那女子剛才還是橫眉怒目,現在聽到有吃的了瞬間喜笑顏開。閃電不由得心裏一驚,急忙移開視線,古人說,唯女子和小人不可養也,古人的話真是沒有錯。


    厲景程抬眼瞄了一眼,也沒說話,隻是擺擺手,讓閃電下去。白嬌嬌一聽有吃的眼睛,瞬間就放開了光芒,“原來這裏不止你一人啊。嗬嗬嗬!好好!”白嬌嬌有些尷尬的說道。


    她實在是沒有能力,餓著肚子爬下山去了。今日早飯時,時時想著要怎麽才能跑到山上來,所以也沒有多吃,這都晌午了,肚子自然餓得敲響了警鍾。這他要是再空著肚子走下去,定是要餓的七葷八素不識路了。白嬌嬌又尷尬的一步,做到了之前坐的位置,偷偷的抬眼看了一下厲景程的神情。見他依舊不為所動,也就大膽的坐在了那裏。


    手裏拿起了麵前的茶杯,倒了一些水,然後緩緩端起來,喝了一口,緩解一下自己的尷尬。又抬頭偷偷瞄了一眼,心裏暗想著,那人應當不是小肚雞腸之人。怎麽會和我一個小女子計較呢?咕咕……一時間又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白嬌嬌急忙把手趴在肚子上,緩緩的拍了一拍。暗暗惱恨自己為什麽早上不多吃一些,現在導致這般丟臉。緩緩的低下頭,頭都要垂到胸口上了,豎起了耳朵,急忙聽動靜,依舊見那人不為所動。


    厲景程常年習武就算不看耳朵也四麵來風。早就聽到那女子的肚子咕咕叫了兩聲,心裏有些暗暗發笑,隻見那女子甚是窘迫,頭垂的低低的。臉頰也微微發紅,連耳朵也不放過,紅的像一個蘋果。白嬌嬌此時沒有抬頭,她錯過了厲景程為數不多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揚,雖是不明顯卻也極為精怪了。


    隻是厲景程像是故意為難一般,也不曾有所表示,隻是依舊坐在那裏,手裏拿著酒壺。此時此景若是讓閃電看的,畢竟覺得是見了精怪,在家主子每一次喝酒的時候周身都彌漫著一股冷冽的氣息。何時像這般嘴角還有一些微微上揚,像是很開心的樣子。


    白嬌嬌見厲景程還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有些著急道,“你看你這般空腹喝酒,那是有害身體健康的不如先吃一點墊墊。剛才你手下不是說打了些野味過來嗎?那烤野味配上酒那是最好不過的了。”說完一副為他好的表情,甚是搞笑。


    厲景程見他這般也有一絲好笑,不一會兒就見閃電進了屋子,手裏拿著兩條烤的酥香流油的魚,看著甚是有胃口,白嬌嬌狠狠地吸了吸鼻子。因為現代的原因,她一向是很有飯桌禮節的,隻是如今餓成了這般,又不想在遵守著那什麽鬼禮節了。上前接過閃電手裏的魚,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一邊吃嘴裏一邊說到“好吃,好吃!”


    厲景程眼裏閃過一絲絲嫌棄,他已經很久沒看過別人這般吃東西了,像是嘴巴裏吃的是山珍海味,讓人看著倒是很有食欲。他不由得將目光轉到另一條魚上,平日裏他的吃食也是由閃電負責的,放到嘴裏的味道也就一般從不覺得閃電做的食物是那般可口。如今有不有得懷疑自己是不是太挑剔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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