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揚清妹妹這番話,我真得很佩服和羨慕你,沒有束縛的順心而為,好了不說這些了,我現在就過去父王那邊打探打探,說下你這事,看他是什麽反應,什麽時候有時間見你。”


    “那就謝謝姐姐的幫忙。”李揚清起身朝著管彤道謝。


    “那妹妹就在這裏等等我。”管彤起身朝屋外走去,身後跟著花嬤嬤及兩個丫鬟,琉心留在這裏伺候李揚清。


    李揚清坐在屋裏有些無聊,邊將視線放到了琉心身上,越看她的臉便越忍不住對她的好奇。


    埋著頭的琉心感受到李揚清一直在自己身上徘徊的視線,以為李揚清有事吩咐,便抬頭看向李揚清,“請問姑娘有何吩咐?”


    “額,我是現在有點無聊,我對你有好奇?不知道能不能問問你些事。”


    “姑娘盡管問吧!奴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聽你說話文雅,可是讀過書的。”


    一聽到李揚清說到“讀過書”三個字,琉心的眼神閃了閃,麵上透露出一股懷念過去的神色。


    “奴,奴小時候是曾讀過書,隻是後來遇到些不幸的事,得虧縣主收留,奴才能好好活在這世上。”


    李揚清看對方眼睛有些濕潤,眼淚在眼眶裏麵打轉,看有瑕的美傷心真是讓人憐惜。


    “罪過罪過!都是我的錯,不該讓姑娘你想起了以前的事。”


    琉心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將眼裏的淚意逼迴去,“沒,不是姑娘的錯,是奴自己著相了。”


    “是啊!人不要沉溺於過去,要積極地麵對未來。”


    “謝謝姑娘的寬慰。”


    ……


    李揚清就這樣找著琉心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消磨著時間等管彤。


    “揚清姑娘,揚清姑娘,你快快隨奴過去,縣主說了你的事,大王現在急著見你,聽說大王還召集了些人來府上,看來是有要要事相商。”人還未至,屋外便傳來了花嬤嬤的大嗓門。


    李揚清在屋裏一聽到大王要召見自己的話,心裏一咯噔,一下子便從椅子上跳了下來,手腳慌亂的將裝了書冊和紙的布包往背上套,越急越做不好,還是在琉心的幫助下背好布包,整理好衣服,剛出屋便與迎麵而來的花嬤嬤圓滾滾的身體撞上。


    “小心。”花嬤嬤眼疾手快的一把扯住了李揚清朝後倒去的身體,李揚清這小身板跟人硬碰硬,確實吃虧。


    “謝謝嬤嬤,咱們趕緊走吧!”李揚清站好拍了拍身上的衣裳,小跑著跟在了花嬤嬤的身後,走走繞繞終於來到了進府就看到的中清殿,站在殿前的李揚清感覺緊張的情緒的又出現了,垂在腿邊的手握了握又鬆開手,努力調整暗示自己放輕鬆。


    “這是揚清姑娘姑娘吧?請隨老奴進殿。”站在殿前的一黑衣鶴發童顏的老頭疾步地走到李揚清麵前。


    “是的。”


    “奴是大王近前伺候的人,姑娘你就我林六就好。”


    “不敢不敢,林爺爺。”


    “請姑娘隨老奴進殿。”林六在前引路,李揚清抬腳跨過高高的門檻,終於進了這南福郡城最有權勢的人議事的地方。


    李揚清一路低頭看著腳下,見前麵的林六停下腳步後,跟著停下了前進的步伐,上次有了一次麵見南王的經驗,直接屈膝跪在了地上,身體匍匐在地,手交疊放於地,低頭頓首行禮。


    “庶民李揚清拜見大王。”


    “請起,賜座。”


    “謝大王。”李揚清聞言麻利地站起身,能少跪一秒是一秒。


    “揚清姑娘,請隨老奴來。”剛才引路的林六又來到李揚清的麵前,引導她朝著接近殿門的位置坐下,李揚清跪坐在麵前的矮幾後。


    “嗬嗬!你這丫頭不用拘謹,上次見你距今已經一年多了,本王沒想到這麽快又跟你見麵了,你果然沒讓本王失望啊!聽管彤說你帶了一樣利天下的東西要獻予本王,還不速速獻上來讓本王看看。”


    “利天下,這口氣還真大,如若有欺瞞行為,浪費了王及爾等的時間,可是要治罪的。”說話的是坐在南王左手邊第一位的一頭戴嵌珠進賢冠,赤色交領右衽褒衣大袖的年約四十來歲的男子,長臉上一雙垂眼斜斜的朝李揚清瞥了一眼。


    “何郡守慎言,待王看過後再言。”大王右手邊坐著一逍遙巾縛發的約莫三十來歲的男子,摸著自己下巴上長長的美髯,麵頰消瘦可見骨,看向對麵的何郡守迴話道。


    “嗬嗬!何郡守和劉先生說得都在理,此事且看大王定奪。”何郡守身邊的綠衣男子看了看剛才對話的二人後,濃眉下的一雙小眼帶著笑意的看向了南王。


    “幾位大人說了半天真是純粹浪費時間,軍中還有事,望各位大人不要再多說場麵話了,正事要緊,那小姑娘趕緊將東西獻上來,有沒有用見見就知道了。”洪亮的聲音插了進來,李揚清順著這直截了當的聲源看去,原來是一顴骨高,鼓著一對銅鈴眼的甲衣男子,看打扮應該是軍營中人。


    “閔郡尉是個直接人,揚清丫頭快快將你的東西獻上來。”


    “諾。”李揚清見上麵的南王發話了,趕忙將布包打開,拿出書冊和紙,正準備捧著起身,林六便走到了李揚清的麵前。


    “交給我吧!”


    “好。”李揚清將東西交給了林六便坐下了。


    林六帶著李揚清的東西走到了南王的身邊,南王接過這紙左右翻看。


    一直沒出聲的管彤見此,抿了抿嘴笑道:“父王,揚清妹妹進獻的東西名“紙”,作用同竹簡,可在這紙上書寫,父王可以一試。”


    “這……這此物真有此作用。”


    “父王,兒臣來遲還請贖罪。”


    “父王。”


    殿裏剛才將視線都鎖定在南王手上的紙的眾人,這會兒聽到殿門口的聲音,都看了過來。


    “這個妹妹不曾見過,不知是哪裏人士?要不要本公子給你畫幅畫像,我畫美人可是出了名的。”這說話有些輕佻的年輕男子長著一張色彩對比強烈的臉,黑發黑瞳白膚紅唇,不做這時代的貴族男子帶冠打扮,用一紅色的錦緞將長長的黑發束在腦後,幾縷發絲隨意地從臉頰旁垂下,貌若好女的濃豔長相偏偏穿著一身白衣,既矛盾又相和。


    “秉謙不得無禮,還不速速進殿坐下。”


    “父王有所不知,兒臣剛才那幅畫畫的正是興起,眼看就要畫好了,為了來見父王,生生的將這一幅好好的畫毀了,真是痛心疾首啊!”叫秉謙的男子拖著嗓子說著話,以手撐額誇張的作傷心狀。


    “二哥你就不要再假裝傷心了,你每天都在畫美人,說要畫出最好的一幅,還差這一幅畫嗎?”


    “妹妹你不懂我的心啊!”秉謙眼尾微微上翹,笑眯眯的看向管彤,看來這男子就是南王的嫡次子了,這人散漫隨性的做派真是跟他的名字嚴重不符。


    隨著南王嫡次子進屋的男子更加奇怪,作一身道士打扮,身著繡有白蓮花瓣的青蘭色道袍,玉製蓮花冠將一頭烏發束的整整齊齊,顏色略淡、長而舒揚的眉下一雙半睜的眼睛,隨著眼睫的動作露出黑灰色的瞳仁,美姿儀麵至白,看到此人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月下雪蓮般清冷出世的氣質,想來應該就是南王那沉迷於當道士的嫡長子了。


    “博澹,你的腿怎麽了?”南王見此子進殿後坐在輪椅上,麵色焦急地問道。


    “迴父王,前段時間在觀裏修行時,雨天不慎跌傷,讓父王擔憂了。”坐在輪椅上的博澹見了南王焦急的麵色,麵上沒有出現一點感動的神色,身後推著他的男子的樣貌也很奇特,真是怪主配怪仆,此人從進殿開始就一直麵無表情,左邊眼瞼下兩道長長的刀痕橫臥在麵頰上,給他的氣質增添了幾分粗狂和冷酷,黑衣配黑麵簡直絕配。


    “哎!讓你早早迴府你偏是不聽,就愛往那方外之人的地方跑,我看你要是不受傷肯定今天也不會迴府,本王要見你一麵還真是難。”


    “父王贖罪。”


    “算了,不說你們兩個了。”看來身為南福郡最有權勢的南王也有做父親的煩惱。


    “父王你今天叫咱們這麽多人來是要做什麽啊?”


    “正好剛才說到這事,你們就來了,今天找你們來就是讓你們看樣叫“紙”的東西,就是那丫頭要獻給我的,聽管彤說這東西能代替竹簡。”


    “額,要是真的,如此聰慧的妹妹怎麽能不讓我畫上一畫,這東西我看看,要是真能代替竹簡,那我可要試試用它來畫美人圖。”秉謙聞言直接起身走到了南王的身邊,睜大眼仔細打量著南王手上的紙。


    “父王,既然這紙能代替竹簡,可否讓兒臣上手畫一畫。”


    “行,本王正有此意,林六筆墨伺候。”


    “諾。”林六得令後朝著殿外走去。


    片刻,林六便帶端著筆墨硯台進了殿,跪在秉謙的桌邊伺候。


    秉謙提筆在紙上揮灑自如,片刻便放下了手上的毛筆,捧著自己的傑作打量,“哈哈哈……好,真好,這紙畫起畫來真是比在竹簡上順暢多了,筆過畫現,能最大限度地還原創作時的靈感,以後用紙作畫,相信我的畫應該可以更上一層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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