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疼痛那婦人擠眉弄眼張著嘴巴直唿氣,伸著手揉著自己的腰,一聽到車裏的聲音,像是變臉般立刻揚起了嘴角降低了聲音,讓人懷疑剛才那身大嗓門叫疼的是另一個人,“嗯,姑娘不用怕,奴沒事,隻是不小心摔了下,姑娘你可千萬……千萬不要出來,外麵這些人你可不能見,這事奴來解決。”


    “嗯,那……那嬤嬤你可要小心些。”車裏又傳出了這甜美的嗓音。


    那婦人拖著摔疼的半邊身子,一拐一瘸但是行動不慢的直往裏揚清方向走來,咧著嘴笑眯了眼睛,做出自認為和善的表情走到李揚清麵前站定,一把抓住了李揚清的手。


    李揚清試著將手往後掙脫出來,這婦人反而抓的更緊了,李揚清從這婦人的行為和表情上能感覺到這婦人沒有害自己意思,便作罷帶著疑惑的表情盯著這婦人,看她接下來要做什麽。


    安保隊的人在這婦人要拉著李揚清的手的時候便圍了過來,那婦人看這陣勢,嚇得直接放開了手用力的擺著雙手,趕忙張開嘴解釋,“誤會,誤會了諸位,先……先不要動手哈!我是有事找這位姑娘說說,沒……沒別的意思。”


    那婦人的話完,李揚清便揮手讓其他人退開了些距離。


    那婦人看李揚清的動作更是笑開了眼,拍了拍自己的雙腿,臉上掛著諛媚奉承的表情,“哎呀!還是姑娘深明大義啊!姑娘啊!咱們可是同路人啊!嬤嬤我早就認識你了,你與宋神婆的事情嬤嬤我可是佩服了你好久,小小年紀便有這麽大本事,嬤嬤我是拍馬都追不上你的。”


    那婦人頓了頓又轉著腦袋看向了後麵的打鬥場景,嚇得趕緊轉過了腦袋,害怕又渴望的望著李揚清,“姑娘啊!你們也看到後麵的情況了,若是諸位能助我們一筆之力打退那些難民,嬤嬤我做主贈送各位一袋稻米如何?”


    真是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了,現在已經有差不多兩天沒找到吃的了,現在有人送糧食過來,正好解決了這個燃眉之急。


    安保隊的人一聽到這話就興奮了,議論紛紛了,催著李揚清答應。


    李揚清也不囉嗦,“好,這個交易我們認了,但是我們要兩袋糧食,還要先見到糧食,你知道我們這人過去了免不了有人受傷,所有多給點咱們就做。”李揚清明白現在的情況,提出的要求這婦人是沒辦法拒絕的,這麽多人等著要吃飯,隻能乘人之危多要點糧食,以後也不一定能碰到這個機會。


    這位婦人咬著牙像是下定了決心般,招了招手示意後麵車上的車夫,那車夫得令便提溜著兩麻袋糧食放在的地上,打開給李揚清們看了看,引起了現場這些餓了好久的人嘖嘖驚歎。


    “麻煩姑娘馬上安排人快去幫忙,這些人已經追了咱們一路了。”這會兒這婦人又看了看後麵的情況,看自己這邊的人已經有些招架不住了,額頭直冒冷汗開始急了。


    李揚清朝著早就躍躍欲試的安保隊的點了點頭,大家便一窩蜂的衝向前麵戰況激烈的地方。


    看這事落實了,這婦人心也落下了地,便話裏話外的跟李揚清盤攀起了交情,“姑娘是個爽快人,我家的女兒跟你年紀差不多可沒有你這本事,要是不嫌棄也可以跟著我家姑娘叫我聲花嬤嬤,不知姑娘可方便告知名諱,這以後路上也能多個照應。”


    “花嬤嬤你客氣了,我叫李揚清,既然大家有同路之誼,今天這事也是互惠互利呀!”


    “哎呀!沒想到揚清姑娘小小年紀,卻這般懂事明理,有能耐管著這麽大的一夥人,當初路上我們不方便與大家交往,到了這地兒還是跟姑娘你結下了緣分,若是能順利迴到了都城,我家夫人定當厚禮道謝各位的幫助了。”


    不虧是大戶人家的下人,這一言一行說的人心裏舒坦,說是不方便與大家交往,實際上是能看得出來這些大戶人家的人是不屑與平民百姓交往的,到了這地界是有求於人才不得不放下姿態打交道,要不為啥剛才這婦人說外麵這些人他們姑娘可不能見,不就是看不起平民嘛,汙了這些貴人的眼睛。


    兩人就這樣推來推去的打著機鋒,互相打探著對方的情況,李揚清從這夥人的裝備和趕路工具猜到這馬車的主人應該是出生於官宦世家,應該是某個官員家的女眷,能有帶刀護衛又是車又是馬的家庭可不是普通的商賈之家,錦國對刀具管製很嚴的。


    從這嬤嬤的話中知道他們是從南福郡出發準備到都城,當李揚清打聽是哪位大人時,那婦人便岔開話題隻說是官員家眷並不說具體的名諱職務,不像是衛泓成這位大大咧咧的表明自己的身份,那麽這些人的身份肯定是有什麽原因,必須要對人隱瞞的,不過這也沒關係,李揚清們也不需要跟這些官員們打交道。


    “揚清姑娘,你們這是準備到哪裏去啊?看咱們同不同路啊?要是同路咱們互相也有個照應啊!”


    看來這花嬤嬤們這一路上也被這些難民嚇著了,這話就是想跟李揚清們同路。


    李楊清看了看這夥人帶著的三輛馬車,一路上也沒見這些人出去找吃的,看來他們的糧食挺多的,以後路上要是這些人又求到自己個跟前,那就又能用糧食跟他們換。


    雖然要照應這些人要花上些力氣,但是收獲也不小,這就是個移動的糧倉啊!路上是個人都會想打他們的主意。


    李揚清笑著順著花嬤嬤的話頭迴道:“花嬤嬤,咱們是準備去威縣的,不知道嬤嬤你們過不過威縣啊?要是過的話那咱們還真就同路,一路上互相就能有著照應了。”


    花嬤嬤一聽李揚清這話,當即便笑得見牙不見眼,眼見的開心,“哎喲喂,這是緣分啊!咱們也要路過威縣啊!以後咱們就是真正的同路人了。”


    “哎!不瞞揚清姑娘,這一路上本來走的好好的,前陣子你們剛走,咱們這隊伍裏麵有幾個護衛便染上了怪病,跟當初那些個死了的人一個模樣,可嚇死嬤嬤我了,護衛的人一下子便損失了五六個,現在隻有十來個了,才遭了那許辮頭們的暗算,召集煽動了其他沒吃的難民,仗著人多壯著膽子就來搶咱們,不過惡人有惡報,那夥搶人的人也有人染病死了,這些餓瘋了的人厲害的很,硬是追了咱們跑了一天,要不是咱們有馬車代步,吃的比那些人飽,靠著剩餘的護衛跟他們硬拚,被他們抓住後果不堪設想啊!”


    花嬤嬤說著說著便“嗚嗚嗚……”的哭了起來,“嚇死我了,要是咱們姑娘讓他們害了,嬤嬤我隻能以死謝罪啊!沒有顏麵去見老爺夫人了,嗚嗚嗚……。”


    李揚清被這花嬤嬤一會笑一會哭的動作弄著不知如何是好了,看來在大家走後許辮頭這夥人又使壞了,召集其他的難民當他們的炮灰,當初要不是跟著自己走的人都早早的走了,後麵也要遭殃,餓瘋了的難民可是什麽事情都能做的出來的。


    李揚清就陪在花嬤嬤的旁邊坐著,等她這顆受驚的心哭夠了發泄夠了,花嬤嬤哭了一會兒,抬起頭不好意思的抹了抹眼淚,“哎!讓楊清姑娘見笑了,嬤嬤我這一路上擔驚受怕了這麽久,得虧姑娘你們出手幫忙,我這會兒這心才放下些啊!我去看看我家姑娘了,也要將這事給她說說,等會兒再找姑娘聊。”


    李揚清笑著點了點頭,目送著花嬤嬤扭動著笨拙的身子往馬車上爬去,將視線收迴,快步往前麵走去,關注起那邊的戰局。


    許辮頭有一段時間沒見,人變得更加瘦了,但是那眼睛卻變得更加狠厲了,看來這當頭頭的都沒吃飽飯,其他跟著他的手下的樣子就更不好了。


    當初許辮頭有十來個小弟,那麽其他的人就是他後麵召集煽動的難民的了,這些難民除開當初不跟著李揚清的那些人,還有後加入的人,排除一路上的折損,到這裏還有五十來個,說明剛開始集結的難民人更多,難怪有膽子去搶十來個人護衛的馬車隊伍了。


    雙方現在正是打的激烈的時候,地上已經躺下了好些人,有些人已經負傷流血了,特別是跟著許辮頭的那夥難民,這些人餓了這麽久知道這是最後的機會了,一個個的拚了命般的不怕死的往前撲。


    一開始應該是幾個人圍攻一個人打,那些護衛因為一路上人數不占優勢,又要護著主人和車隊,所以個個都或多或少受了傷,要不是有見明等人的加入,他們遲早要被對方的車輪戰拖死。


    因為有見明們的加入,剛開始對方的人數優勢已經沒有了,現在是單方麵從武力、裝備、人數上碾壓對方,但見明和見空兩位師父因為是佛門弟子,下不去狠手,都是將人打暈過去便不動手了,比不上許辮頭們的狠勁。


    這不許辮頭帶著兩個人圍攻起了見空,兩位難民當先朝著見空身上撲去,雙手緊緊地抱住了見空的雙手,拖住了見空的動作,見空使勁甩了甩都暫時未將兩人甩出去,反而被拖累絆倒了身體朝後麵地上倒去,眼看地上就是塊石頭,這要是人腦袋磕上去,一定會立馬磕出個出血的口子。


    眼看情況危急,李揚清急的隻能大聲朝著見空喊道:“見空師父,小心地上有石頭。”


    李揚清的話引了了見空的注意,奈何已經控住不住身體倒下的趨勢了,在落地的瞬間稍微偏離了點位置,見空皺著眉頭吸氣,顯然是磕著了。


    那兩個使絆子的難民也不好過,忍著疼咬著牙雙腳並用的牢牢困住被絆倒的見空,見空起身無望還在掙紮。


    許辮頭那能給見空起身的機會,一刀便要砍向躺在地上的見空身上,見空瞪大雙眼眼睜睜看著就要落在自己身上的刀,人都要絕望了,準備著挨上這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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