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空小師父看李揚清有些愧疚的表情和話,便趕緊解釋給在坐的人聽。


    “這樣啊!那就好,那什麽是“三淨肉”啊?免得以後犯了兩位師父的忌諱。”李揚清和其他人也有些好奇,大家對出家人也不是很了解,隻知道個大概的東西,有些慣性思維。


    見明師父見大家都期待的他們的迴道,對出家人的生感到好奇,抿嘴笑了笑,“這“三淨肉”隻要滿足眼不見殺、耳不聞殺,不為己所殺這三個條件的,佛門俗家弟子皆可食。”


    “受教了,多謝兩位師父解惑。”李揚清誠懇道,李揚清開始給大家分食物了,這鍋的分量以往在山上也就三個人分著吃,那是能吃的很撐的,現在下山了,目前找不到什麽吃的,有十張嘴等著吃,食物消耗一定更快了,以後還要走這麽遠的路,那是一定要省著吃的。


    對於幾天沒吃飯的孫家人和兩位師父,都捧著幾隻碗輪流吃這點食物,個個埋頭吃的津津有味,沒時間說話,一鍋的菜和湯是吃的幹幹淨淨。


    孫家人和兩位師父吃完後又再次對李揚清三人道了謝,餓肚子的滋味不好受,頭暈眼花,隻要是能吃的東西,都恨不得塞到肚子裏去,止住造反的腸胃,更何況是這個世道,救人性命後還給了吃食,這大恩是沒法報完的了。


    那兩個清醒的騙子眼睜睜的看著大家吃東西,肚子已經叫了很久了,嘴不能言身不能動,憋屈死了,隻能用惡狠狠的眼睛瞪著李揚清眾人。


    一群人吃飽喝足後,圍著火堆躺著,昨晚跑了這麽一晚上,本來就長久未進食身體靠著意誌力和報仇的心理撐著一口氣,解決了敵人,現在歇下來,身體的疲憊感撲麵而來,紛紛倒在了火堆邊唿唿大睡,補充體力,孫衝主動提出自己守上半夜看管那五個人,見明師父攬下了下半夜的工作。


    天邊的太陽已經慢慢升起,些許陽光透過雲層照射在熟睡的人身上,火堆已經熄滅了了,冒著絲絲白煙,守夜的見明師父閉眼保持單盤坐的打坐方式紋絲不動,偶爾睜眼看看那五個被綁著的人。


    過了片刻,那個被綁住手腳嘴裏塞了布條的女人醒過來了,看到當晚扔下她的幾個男的也被綁了扔在地上,心裏害怕又慌張,抬高頭顱,嘴裏發出“唔唔唔……”模糊不清的聲音,試了試想掙脫開被綁住的手腳,繩子沒有半點鬆動,看到坐著的見明師父,一雙眼睛都要噴出火了,恨不得跳起來打人。


    見明師父無視了那個女人的眼神和折騰,倒是把其他幾個睡著的同夥折騰醒了,一個個互相看著對方被束縛住的手腳,被堵住的嘴,像隨意丟棄的抹布般被扔在地上,再看李揚清一行人睡在熱乎乎的火堆邊,落差之大,忍不住心裏的氣,都開始用眼神惡狠狠的瞪著唯一醒著的見明師父,嘴裏含糊的叫著,用力試圖掙脫繩索。


    見明師父見幾個人弄出的動靜有點大,雙手合十道:“善惡報應,禍福相承,身自當之,無誰代者。善人行善,從樂入樂,從明入明。惡人行惡,從苦入苦,從冥入冥……。”


    見明師父念經的行為更是惹怒那群人,現在這樣淒慘的情形下,哪裏能聽什麽和尚念經了,他們隻覺得見明師父太煩人了,無視他們的動作,見明師父張合的嘴裏不間斷的經文簡直是折磨著他們耳朵和腦袋般的酷刑。


    這些人折騰出的聲音和見明師父念經的聲音吵醒了熟睡的眾人,李揚清本來睡的挺香的,但是因為動靜越來越大了,睜開了睡意朦朧的雙眼,緩緩起身坐直身體,望向那幾個還折騰的起勁的人和見明師父念經的樣子,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誰?是誰?誰吵醒我的?我眼看著就要吃到嘴裏的肉啊!”挨著李揚清身邊的孫力丫人還沒坐起來,嘴裏已經大聲嚷嚷起來。


    睜眼看到是那四個人在搞鬼,當下便站起身跑到了那幾個人的身邊,一腳踢到了那個腳受箭傷的人的腿上,疼的那人額頭緊皺,痛苦的閉上了雙眼,痛的身體直哆嗦,沒辦法伸手安撫受傷的小腿,隻能嘴裏發出更大的模糊不清的聲音。


    孫力丫還不解氣,又連續幾腳踢了其他幾個男人和那個女人,小孩倒是沒踢,嚇得那群人不再掙紮了,呆呆的躺著忘了繼續折騰。


    孫力丫一手叉腰,一手伸出手指一一指著這幾個人破口大罵,“你們幾個混蛋,老實點!不要再瞎折騰了,如果再搗亂打擾了本姑娘睡覺,可就不是這麽一腳了事了!”


    孫力丫起床氣式的爆發和辱罵恐嚇住了那四個人的動作,見明師父勸人向善的經文比不上孫力丫雙腳的威力,果然惡人還需惡人磨。


    孫力丫罵完那群人後,被打擾了吃肉的美夢的鬱悶心情疏解了,瞌睡也走了,跺了跺腳迴到了火堆邊坐著。


    孫廣民父子醒來後見火堆已經熄滅了,柴火沒有了,“孩子娘,你們在這好好呆著,我和老大去撿些柴火過來。”


    “行,你們小心點。”孫冬蘭不放心的叮囑道,望著走遠的孫廣民父子兩人,抬手摸了摸躺在媳婦懷裏的小孫子,比昨天精神多了,也沒昨天咳嗽那麽頻繁了。


    李揚清到孫冬蘭麵前蹲下,看了看還病者的孫吉,“冬蘭嬸子,這吉兒是得的什麽病啊?咳嗽有多久了?”


    抱著孫吉的文綠春抬眼望向李揚清,眼裏也很是焦急,沒等孫冬蘭發話,便迴道:“揚清啊!昨天真是謝謝你給了吉兒吃的,前幾天這孩子餓的直叫喚,可惜我沒用,找不到吃的,還讓孩子受了大罪,也不知道這孩子能挺多久,嗚嗚嗚……。”文綠春說著說著眼睛就開始掉流淚。


    “哎!揚清丫頭,我這孫兒是上次發大水的時候淋雨淋多了,我們一家逃到山頂的時候,也沒有個防雨的東西,就靠著些樹葉枝子搭了個簡單的窩棚,哪裏能防雨防風了,吉兒在那呆了兩三天便病了,應該是感染了風寒,一直拖到現在,估摸著孩子的肺部已經是出問題了,特別是這次又被關了這麽幾天,沒吃沒喝的,病更重了,咳嗽的時間越來越多了,老天爺啊!我就這麽一個孫兒,我救你就讓我去給我孫兒抵命吧!嗚嗚嗚……。”孫冬蘭越說越傷心,跪在了地上向老天開始磕起頭來。


    孫衝、孫力丫和見明師父見了這個老太太的可憐樣子,紛紛上前勸說起來。


    李揚清用手擋住了孫冬蘭繼續往地上磕頭的額頭,孫力丫跟著扶起了老人家坐好,李揚清想到自己布包裏麵倒是還有些傷寒藥物,現在吃的話應該也有些用處,“冬蘭嬸子,當初我家裏人給我備下了藥物,有治療傷寒的藥,要不給吉兒試試?雖然現在服用有些晚了,但是應該能有一點用。”


    李揚清的話一落下,所有人都頓住了,特別是孫冬蘭婆媳望著李揚清,眼裏冒著熱切的期盼,孫冬蘭握著李揚清的手,激動的說道:“真的嗎?揚清丫頭,不是騙我的吧!”,孫冬蘭注意著李揚清的動作,生怕李揚清搖頭打破她的期待。


    李揚清點了點頭,“冬蘭嬸子,我有的,傷寒藥物還有些,我這就拿給吉兒服下試試,你先鬆鬆我的手哈!”孫冬蘭因為過於激動,緊緊的抓住李揚清的手,李揚清的手都被捏疼了。


    孫冬蘭聞言不好意思的鬆開了李揚清的手,看到李揚清手上被自己捏紅的印子,訕訕道:“揚清,不好意思,老婆子太激動了,麻煩你了。”


    李揚清搖了搖頭,起身到背簍裏麵找出布包,放在地上打開,找到了傷寒藥物,黑乎乎的藥丸子,李揚清拿個五顆出來,收拾好包袱又放到背簍裏麵,拿著藥走到孫冬蘭麵前坐下,“冬蘭嬸子,我拿了五顆藥丸,你每次給吉兒吃一個,吃上兩天先看看,管不管用。”


    孫冬蘭小心的接過藥丸,“嗯,謝謝你了,揚清,我這就喂吉兒服一顆。”孫冬蘭拿出一顆藥丸交給了兒媳婦手上,其他幾顆用樹葉包好後仔細的收到懷裏。


    文綠春將藥丸放到了孫吉嘴邊,“吉兒,你快把這藥吃了,吃了身體就好了。”孫吉看到嘴邊的藥丸子,張嘴吞了下去,孫力丫將裝水的竹筒打開遞給文綠春的手上,孫吉就著他娘的手喝了水進去,現在就等藥效了。


    剛好去撿柴火的孫廣民父子迴來了,看到所有人都圍著孫吉看,以為除了什麽大事,抱著的柴火落在了地上,當即快步跑了過來,“兒媳婦,出什麽事了,吉兒咋了?”孫興也焦急的等著文綠春的迴答。


    “爹,沒事,是揚清給了些治療傷寒的藥物,喂給吉兒看看。”


    “那就好,那就好,又要謝謝你了,揚清丫頭,你的恩情我們家裏欠你實在是太多了。”孫廣民父子提起來的心放下了,再次朝李揚清道謝。


    李揚清擺了擺手,“不用了,廣民叔,這藥我也不知道有沒有用,你們不用謝我了。”


    “揚清,哥哥沒什麽能耐,就一條命,以後我拚死也會保護好你,幫你找到你爹娘。”孫興向李揚清鄭重的承諾道。


    “好了,好了,這是好事,力丫你們再做點早飯吧!等會兒大家收拾好,就出發了。”孫衝打斷了這場無休止的道謝。


    “對對對,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李揚清說起了順口溜。


    孫力丫扣了扣腦袋,跟在李揚清的身邊,疑惑道:“揚清妹子,這“鐵”我認識,啥是“鋼”啊?”


    李揚清隨口胡謅:“嗯,“鋼”也是可以製作刀具的東西,反正我聽我爹說其他國家有人有這東西,我們先不管這些了,趕緊做飯吧!”


    李揚清岔開了話題,兩人到背簍裏麵拿出些肉菜,像昨晚一樣的做法鍋裏放了點肉加上幹的山貨進去,多加了些水進去燉著吃,這樣省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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