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城中較大的醫館,可是這麽多人一下子湧進去後也沒剩多大的地方了。


    那小廝見狀被嚇得躲在門柱後,生怕自己有什麽閃失。


    人都擠進去後,更是各管各的,大夫看診的位置很快就被圍得死死的,這情形大夫也是從未見過。


    人人都想第一個看診,擠來擠去到最後誰也沒看成,反倒還弄得混亂一片,甚至還有毆打對方的。


    人群之中隻要有一點騷亂就會馬上被壓下去,因為沒有任何人去圍觀。


    趙玥飛身上了醫館的屋頂,既避免了被人群擠來攘去,又能將裏麵的情形看個清楚。


    忽然間,一個小女孩倒了下去,她渾身都是紅斑,就在倒下去之後還在不停的抓撓著皮膚,力道之大使得皮膚上出現了一道道血痕,看的人觸目驚心。


    也不知道這是什麽病竟讓人皮膚如此瘙癢,更讓人無法忍耐。


    自那小女孩倒地之後,眾人更加心悸,爭先恐後的拉扯那個老大夫。


    趙玥覺得情況不對,要去找兔子。


    剛要下屋頂就見兔子上來了。


    “你看這裏。”


    “這些人得了病,離遠些吧!”兔子慎重的拉著趙玥下了屋頂。


    “怎麽一下子這麽多人都得了病?”


    “不知道什麽情況,咱們暫時先不要輕舉妄動。”


    二人慢慢在街上走著,沒多久就發現街道上已經空蕩蕩的了。


    家家大門緊鎖,商鋪也不開放,偶爾有來往的行人也都是匆匆的跑著。


    “城中的人難不成都得了那個病?”


    “估計是。”兔子左右打量著。


    “大家注意,咱們每家每戶一定要關好門窗,能不外出就不要外出!”遠處跑來一個黑壯老漢,扯著嗓門大喊著。


    趙玥跑過去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那黑壯老漢見到人神色先是一凜,隨後停住腳步,迴道:“你們是外地來的人吧,這裏出了一種病,會傳染給人的,你們趕快走!”說罷他就催促著趙玥和兔子離開。


    “這病是怎麽來的?為何會如此突然?”


    “我也不知道,今天幾個年輕的小夥子身上忽然長出了紅斑,本來以為是什麽疹子,到了後來卻看著不像,越來越嚴重了,有些人就說可能是有人搗鬼。”


    “事出反常必有妖。”趙玥覺得這件事很蹊蹺。


    兔子忽然傳音給她,“怎麽越麻煩的事你越要管?”


    “這不是麻煩,萬一那病致死呢,那不管也不合適啊。”


    反正下山都是來做善事的,這種事就更不能坐視不理。


    “那你要怎麽管?”兔子與趙玥對視一眼。


    她心中已有計量,畢竟事發地都是在這裏的,要想查清楚肯定是從這裏先開始。


    告別黑壯老漢後,趙玥和兔子打算先住在之前的那家醫館裏。


    但是現在醫館好像是眾人聚集之地,可能也難以容下他二人了。


    本以為要苦惱一陣子住宿的問題,結果走著走著到了之前那個醫館。


    進門一看,這家醫館與其他家醫館截然不同,裏麵並沒有人滿為患的景象,隻有那個胖大夫坐在院子裏煎著藥。


    “大夫,我們今晚找不到住宿的地方,可不可以先住在醫館裏啊?”趙玥對那胖大夫問道。


    那胖大夫似乎是累了,聽見聲音揉了揉眼睛,看了她一眼。


    “你們住吧。”


    “你能做主嗎?”趙玥有點不相信這個胖大夫。


    那胖大夫一瞪眼,“怎麽不能啊,你們就好好住著吧。”


    得到準信後,他二人收拾一番就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城裏的人都炸了鍋了,街上四處都是橫陳的屍體,沒有人敢外出。


    如此一來就有更多人想要活命,他們拚命的跑到醫館裏,求著大夫看病。


    然而情況更為複雜的是,這個病沒有一個大夫看出來是什麽。


    趙玥所待的這個醫館外也圍著不少人,但是他們似乎都沒辦法進入醫館內部。


    這也是這家醫館一直都很平靜的原因。


    而醫館裏的那位老者給她一種很不一樣的感覺。


    “老大夫,您知道現在城內發生的事麽?”


    老者頓了一下迴答道:“這不是普通的病症,是跟魔域有關的一種東西。”


    魔域?又扯上了魔域……


    “那現在那麽多人都成了這個樣子,有沒有什麽辦法解決啊?”


    老者沉思了一會兒說道:“也不是沒有辦法,隻是需要先找到源頭,然後再去魔域尋找一株藍銀草,藍銀草可醫治他們的病狀。”


    問題就在於如何尋找到源頭,他們現在完全沒有頭緒。


    “關於源頭的話,你們可以去城郊查查。”老者說完就走了。


    兔子拉著趙玥往門外走去,他們瞬移到了城郊後注意到那邊地上有一排蓋著的草席。


    趙玥膽子大些,先走了過去掀開草席。


    這一翻可不得了,草席下蓋著的居然是一排排的屍體!


    所有的人身上都布滿了紅斑,有的人皮膚抓的血肉模糊看不清楚原本的麵貌。


    趙玥隻瞥了一眼就看不下去了,立馬將草席放了下去。


    兔子這時卻走了過來,他主動掀開草席看了看,隨後說道:“這裏的人果然是源頭,你看他們的特征比城中的人要嚴重許多,身上有很多細密的紅點。”


    趙玥仔細看了看,確實如他所言。


    “他們是吃了什麽還是接觸到了什麽?”


    “這一點等下去問問這裏的人吧。”


    寂靜的城郊隻有他二人站在這裏,還有那一排排的草席,看著格外的滲人。


    死了這麽多人,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其他人詢問到一些線索。


    慢慢穿梭在城郊的幾排房子之間,個個大門緊閉,有的人家大門關不太緊,被風吹動後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除此之外,再無別的任何聲音,了無生息的樣子。


    趙玥感覺有些冷,於是搓了搓胳膊,緊緊跟在兔子身邊。


    “你說,這裏還有人嗎?”趙玥吸了吸鼻子問。


    兔子嗅了嗅,迴道:“還有人,就在前麵不遠處。”


    二人加快腳步走到前麵的一座房子那裏。


    站在門口時,兩人麵麵相覷,誰都不太想扣響這戶人家的大門。


    這座房子就是普通的土房子,外牆已經很斑駁了,還裂開了好幾條小縫隙,而大門口的那扇木門也已經破爛不堪,這種大門幾乎不用敲,可以說輕輕一腳踹過去就能支離破碎。


    兔子率先走了過去,他先是敲了敲門,等了片刻沒有人來開,他便自行將形同虛設的大門給打開。


    兩人光明正大的從門口走了進去,房子內部的結構很簡單,一間很大的外間外加一個小內間就是他的全部空間。


    人沒在外間,內間的門緊緊掩著,兔子幾番感應,人確實就在那裏麵待著。


    昏暗的屋子裏一點光線都沒有,多虧還有一根隻剩小半截的蠟燭,他們點燃了那根,雖然隻有那一根,但是也比什麽都沒有的強。


    就在蠟燭點亮的那一刻,內間的門忽然動了一下。


    這個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趙玥一跳,和她相比起來,兔子就要淡定得多。


    趙玥躲在兔子後麵小心翼翼的探出腦袋看過去。


    內間的門開了一條縫,蠟燭的光透了進去。


    過了一會兒一個腦袋伸了出來,那張臉髒兮兮的,一雙眼睛沒有什麽焦距,黑漆漆的瞳仁朝這邊看了過來,盯著趙玥。


    趙玥打了個哆嗦趕忙躲在了兔子後頭不再去看。


    “這裏隻有你一個人了嗎?”


    兔子嚐試跟他去交流。


    那是個小孩子,是男是女一時難辨,隻是感覺很狼狽,而且警惕性很高的樣子,不太願意說話。


    “你還好嗎?”趙玥定下心神說道。


    那個小孩僵硬的轉了下脖子,用他那幹澀的嗓音說道:“我……沒事……”


    聽到他說話,趙玥總算是放心了許多。


    “你們……是……誰……”


    “我們是外地來的,看到這兒沒什麽人,就來了你這,想問問是怎麽迴事。”現在最緊要的是讓這個小孩放下戒備心,這樣才好問話。


    “這裏……發了……病……很多……人……都死了……”


    小孩主動說道。


    “那這病怎麽來的,你知道嗎?”趙玥慢慢問著。


    小孩似乎迴憶了一下,才說:“這裏……有一口井……很多人……都靠著……這口井過……前段時間……有人吃了這水……就慢慢得了這個病……”


    趙玥聽了個大概,也就是說這裏人得的病都是因為喝了這裏一口井裏的水,喝完之後就漸漸產生了那些紅斑,到最後變得一發不可收拾,切斷了水源大家的日子也變得更加難過,導致了更多人的死亡。


    要查就得從那口井查起,兔子和趙玥想要把井水帶迴去一部分給那位老者看看。


    等到了那口井那裏,趙玥變出一個水桶丟進了井裏,裝了一些水後他們帶走迴到了醫館。


    長夜漫漫,他們始終在奔波的途中,即便是這樣,趙玥也不感覺自己有困乏之意,她現在隻想弄清楚這一切。


    這件事如果和魔域有關,那麽一向算是和諧的魔域與凡界是為什麽產生了這個問題,魔域為什麽要汙染凡界的水源讓凡人染病死亡呢。


    這一切都要等到老者看完那井水之後才能有答案。


    老者拿到井水後,隻看了一眼便得出了結論。


    “這是魔域的一種十分頑固且惡毒的法術,施法後會讓人身上起紅斑,渾身發癢,到最後皮膚潰爛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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