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春光宛如一幅絢麗多彩的畫卷,溫柔地灑落在大地上,每一處角落都被點綴得明媚動人且充滿著勃勃生機。


    午後時分,溫暖的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輕柔地撫摸著我的臉龐。


    此時的我,正慵懶地斜躺在校園內那張熟悉的長椅上,微微眯起眼睛,愜意地欣賞著不遠處升學部同學們緊張有序的排練場景。


    職高裏像大學一樣,把不同類型的專業分到了不同的學院。不過,職高裏不叫學院,而叫部。


    比如極富創意與想象力的藝術設計部,專注於機械電子技術研究的機電部,服務於汽車製造與維修的汽修部,還有我所在的以升學為目標的升學部等等。


    雖說看起來學的東西和大學差不多,但實際上這幾個部基本上的出路就是裁縫、進廠、汽修、大專。


    所以說,努力還是很有必要的。


    因為運動會需要有開幕式的表演,所以每個部門都要出一個大型的節目。


    而我們升學部多年來一直傳承下來的經典節目便是通過人員排列組合擺出各種字樣。不得不說,這的確是一個相對容易排練的節目。


    隻需要讓參演的同學們清晰明了地掌握各自的站位以及跑動換位的時機順序,整個節目的框架便基本搭建完成了。


    然而,這個看似簡單的節目卻存在一個明顯的短板,那就是所需參與人數眾多。偏偏我們升學部有著一個顯著的特點,那就是學生數量較少。


    所以呢,基本上我們班級的全體同學都必須上陣參與其中。其實不僅僅是我們班如此,升學部的其他班級也都是這般情況,強製全員參加,來湊人數。


    畢竟整個升學部總共也沒幾個班級。


    至於我為何能夠置身事外,悠然自得地躺在這裏觀看他們排練,而非像其他同學一樣忙碌地穿梭於排練場地之間呢?


    原因無他,全賴於我報名參加了此次運動會。


    說來有趣,在咱們這所學校裏還存在著一條不成文的潛規則。


    凡是參加運動會的運動員,為了賽場上更好地發揮,原則上不允許參加排練活動和出演節目。


    對於這個規則,我是舉雙手支持的。我都參加比賽了,如果還要表演節目的話,那就有點太不人道了。


    有人支持,那自然就會有人反對,這似乎已經成為了一條永恆不變的定律。而此刻,顯而易見地,大炮正是那個持反對意見之人。


    在排練老師發出休息15分鍾的口令後,大炮猶如離弦之箭一般,瞬間衝到了我的身旁,毫不掩飾地表達著他心中的不滿。


    “憑什麽你可以不用排練啊。”


    這時,林芮邁著輕盈的步伐走了過來,輕聲解釋道:“老師不都說了嗎?運動員可以不參加排練。”


    “可是,我還是心裏不平衡啊。老唐為什麽不早點說啊?要是提前知道,我高低得報個鉛球。”


    隻見朱宇不緊不慢地踱步而來,一臉平靜地迴應道:“因為那個時候排練還沒開始啊。”


    林芮忍不住數落起大炮。


    “誰叫你最開始不報名呢?現在後悔了吧。你的話,完全可以去扔鉛球的,說不定還能拿名次。”


    眼看周圍的人越來越多,我突然冒出一句。


    “話說迴來,大家怎麽都不約而同地圍到這裏來了呢?”


    “因為你一個人把長椅占了啊。”


    聽到大炮這話,我有些不好意思,站了起來。


    “那你們坐吧,反正你們一會還要去繼續排練。”


    我這玩笑開的可能有些過分了,完全是幸災樂禍,這引起了小鹿的極度不滿。


    “你可不可以去死啊。”


    但我這話其實主要是對林芮和大炮的講的。所以對於小鹿的話,我選擇無視。


    “小鹿……”


    林芮剛要開口說點什麽,排練老師就又喊集合了。


    聽到集合的聲音響起後,猶如平靜湖麵投入一顆石子般,泛起層層漣漪。


    我周遭原本嘈雜的人群逐漸安靜下來,開始慢慢地朝著集合地點移動過去。然而,唯有大炮依舊站在原地未動。


    我忍不住轉頭看向他,好奇地問道:“你不去集合嗎?”


    “你真的很煩啊,我晚點去不行嗎?”


    大炮好像準備說點什麽,但被我一打斷,就沒再說,直接迴到了隊伍。


    沒過多久,所有人便完成了集合。


    而此時,遙姐邁著輕盈的步伐朝我這邊走來。她來到我麵前停下腳步,柳眉微蹙,語氣略帶不滿地說道:“你很閑嗎?”


    我抬起頭看了她一眼,不緊不慢地迴應道:“還好吧。”


    “你不知道你坐在這裏很礙眼嗎?”


    “我知道。”


    我心裏非常清楚,此刻所有人都在緊張有序地排練節目,唯獨我一人坐在這兒無所事事確實不太合適。


    畢竟,我這麽顯眼地坐在這個位置,排練的隊伍時不時就能注意到我,多多少少會對她們的訓練熱情產生一些負麵影響。


    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這裏也的確是觀察整個隊伍成員表現的最佳位置。


    “那你還坐在這裏。”


    “我不在乎。”


    遙姐見我如此不以為意,雙手叉腰,微微歪著頭,帶著一絲嘲諷的口吻說道:“喲,天才就是不一樣呢。”


    “什麽意思。”


    “你這樣一天到晚混日子都還能考到四百來分,不是天才是什麽?”


    不知道為什麽,我有種預感,她說的天才不是指的這個,但嘲諷我卻是真的。


    於是我開口打趣道:“遙姐,你是老師誒,這樣嘲諷一個學生真的好嗎?”


    “可我也是人啊,看你這樣整天玩樂,我也很不爽啊。”


    我看遙姐就是當老師的時間短了,職高裏整天玩樂的人多了去了。如果她當老師的時間再長點……


    不對,以她的性格,再長點她會更不爽。


    想到這裏,我笑著說道:“那你別看我不就是了。正所謂眼不見,心不煩。你哪涼快哪待著去,不就好了嗎?”


    聽到我的話,遙姐眉頭一皺,臉上露出些許不悅之色,迴應道:“我是老師誒,你應該尊重我才對啊。你看看你說的都是些什麽啊?”


    “那請老師你先有個老師的樣子,好吧?”


    話音剛落,隻見遙姐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下來,原本白皙的臉蛋此刻因為憤怒而漲得通紅,就像一隻被惹惱的小兔子一般,氣鼓鼓地轉身快步走開了。


    遙姐這脾氣也太好了吧,簡直就是任人拿捏嘛。


    這樣的性格真不太適合當老師呢,尤其是在職高裏任教。雖說她教學水平也許還算不錯,可在教導學生方麵恐怕就有所欠缺。


    畢竟職高真的不好管,大家都不是什麽聽講的人。


    遙姐總體來說就是教書尚可,育人不當。


    盡管我心裏的確很想繼續留在這兒多瞧幾眼林芮,但既然連遙姐都已經發話讓我離開了,那我要是還賴在這裏不走,顯然就有點不合適了。


    仔細想想,剛剛大炮大概也是想要表達同樣的意思吧。於是乎,我無奈地搖了搖頭,轉過身朝著樓梯走去,很快便迴到了教室。


    此時的教室裏安靜異常,畢竟大部分的人都在樓下排練節目。教室裏唯一能夠聽見的,就是筆尖與紙張摩擦所發出的沙沙聲。


    放眼望去,偌大的教室裏竟然隻有劉婷一個人的身影,看來其他參加運動會的估計還在寢室。


    教室裏也沒有外人,於是我上前打了個招唿。


    “怎麽這麽早就來了教室?”


    “來教室學習。”


    她沒有停下手中的筆,依然在寫著不知道什麽東西。


    “寢室不一樣可以學習嗎?”


    她放下手中的筆,轉過身冷冷地看著我。


    “怎麽?你對我在教室裏學習有意見?”


    “沒有。”


    她心情看起來不太好。我還是少與她接觸為妙。


    雖然我平日裏也不怎麽與她接觸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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