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看到中國貨船幾個船工出來,手裏好像拿著棍子,在一陣吵鬧聲中,突然聽到“呯呯”兩聲槍響!


    幾個船工頓時老實了,隨即看到第一條檢查船隻上有穿軍裝幾個人上了貨輪,不一會,在貨輪內傳來吵鬧聲,跟著看到有東西被從貨輪中拋到河中,似乎也傳來了女船工的哭聲。


    “他們幹什麽?”我問洪十三。


    洪十三臉色很不好看,說:“估計是檢查。但是東南亞你知道的,檢查就是要錢,要不到錢,這些人是不會罷休的。”


    不一會,就看見幾個軍裝人員捧著幾個箱子,從貨船走迴他們的船隻。


    有兩個船工似乎追了出來,但是臨近了又停下來了。


    隨後,第一條輪船就“突突突”地離開了。


    “媽的,真是強盜!”陳章罵了一句,徐白在後麵拉了拉他衣服。


    沒想到,隨後第二條小艇,跟著又上了中國貨輪。


    這次更大聲,幾個中國貨輪上的船工,和第二條船隻上的人幾乎打起來,最終,幾個軍裝人員也是搬著兩個箱子離開了。


    “我靠,金三角就是這麽亂嗎?”我問洪十三。


    “現在已經好多了”,洪十三說。


    “這樣下去,遲早會出大亂子!”韋金說,“中國人性格普遍暴烈,大國公民始終有自己的尊嚴,但是架不住這裏的人有槍,遲早會鬧出大事!”


    “你說是什麽大事?”秦青青說。


    “就是死人,不是船工,就是上船檢查這些人!”


    “真有事了,後麵會怎樣?”秦青青問。


    “看著吧,不出幾年就有大事的!”


    隨著第二艘檢查船隻的離開,中國貨輪也突突突往上遊走,不一會就消失在視線內。


    “檢查人員這樣都開槍,是軍人嗎?”徐白問洪十三。


    “在這裏,開槍太正常了。你們可能不知道,這裏大概可以分為幾個勢力,一是泰方,二是老撾方,三是緬甸方,還有就是形形式式的土匪。這些人,既相互合作,也有自己的利益,也有衝突。”


    “所以,你看,剛才我們看到的,到底是官方,還是土匪,河盜,壓根就查不到。他們之間身份是可以切換的。”


    “中國貨輪,多少要帶錢吧,別的不說,運費,買油的費用,日常生活費,怎麽地,都有一筆錢在身,這和貧窮的當地人相比,可是大肥肉,哪一方都不可能放過?而且,一般貨輪,是否違法,誰也說不清楚,現在跨境幫帶點東西,也是個來錢的大項目~很多人其實遊走在灰色走廊。”


    “所以,既然是灰色項目,既然是肥肉,既然是土匪,自然打幾槍沒什麽問題了。”


    洪十三說完,我們都沉默了。


    “聽說這裏官方戰鬥力不行,你們和他們打過嗎?”徐白問。


    “哈哈哈,這裏,以前啊,是國民黨殘軍戰力第一,後來國民黨殘軍幹不過緬甸民族地方武裝啊,這是大家都知道的!”洪十三笑著說。


    “那是以前,現在呢?”秦青青問。


    “現在,不打啦,以和為貴。軍閥也好,土匪也好,不過是要錢,誰不要命打仗啊?”洪十三是個東北人,侃半天一點問題都沒有,頓時把幾個美女忽悠得一驚一乍的。


    隨著酒菜上桌,洪十三自然就更為霸氣了。估計在緬甸從來沒有這麽多聽眾聽他胡扯,他給我們介紹了緬甸的局勢,也介紹了東南亞的情況,從天黑時分,一直到10點多,他還意猶未盡。


    “十三,今天真謝謝你,不僅給了我們這麽好的防彈衣,還給我們做了免費的導遊,以後有事找我們一起玩啊!”韋金說。


    “我開網店,你在緬甸有什麽也可以給我賣,一起發財!”徐白說。


    洪十三把我們送迴學校之後,也連夜迴緬甸了。


    臨行前,他又塞給我一條項鏈,我看和之前一樣,他在我耳邊低聲說:“裏麵加料了,有毒,觸到即死,終極保命。”


    我連忙感謝他,看著他準備離開,“半夜也能過關?”我疑惑地問。


    他拍拍腰間的手槍,哈哈大笑然後離開。


    迴到房間後,陳章狀態還很好,“以前在國內都是喝白酒,這點啤酒壓根就不過癮!是了,海哥,這個洪十三是做什麽的?”


    “其實,他幹類似保鏢以及技術特工的工作。”我說。


    “你沒喝多吧?”我問陳章。


    “沒有,絕對沒有,你看我臉,紅都沒紅。”


    我從行李箱內拿出4支鋼筆,4個筆頭,示意陳章不出聲。


    “這是洪十三給我的。大家兄弟一場,我也不瞞你。這是氣壓槍。”隨後我卸下筆頭,輕輕一旋,啪一聲,嚇得陳章一大跳!


    “筆頭就是子彈,裝上筆頭一旋,殺傷力比普通手槍強!”


    然後我拿起其他筆頭,“一支筆配兩個筆頭,這是我們保命家夥!”


    我拿起一支筆、再加一個筆頭,給了陳章,他臉上禁不住驚喜之色。


    “這可是親兄弟,不僅給我們防護的防彈衣,還給這手槍,有攻有防啊!”他也卸下筆頭,試著開火幾次。


    玩了一會之後,他突然問我:“這筆多少錢啊?”


    “我靠,我忘記這茬了,我也沒問,估計是我們買防彈衣送的贈品。”我說。


    “是了,還有兩支,怎麽分啊?”我問陳章。


    “我,我要一支就夠了,其他也不夠分啊,不如你先放著,到時候再說咧!”陳章說。


    “這個叢林特訓真是辛苦,不是屬於硬找苦吃吧?賺錢真難啊!”陳章喃喃說道。


    我還沒睡意,於是叫上陳章,出門走走。


    天氣很好,星星很亮。


    我們的說話聲估計被徐白聽到了,隨後她也出來一起走。


    沒想到在異國他鄉,還有機會像在廣州那樣,躺在草坪上一起看星星。


    “海哥,你說今天我們看到那些船工,被搶劫一次,得幹多長時間才賺迴來啊?”徐白問。


    “十天半月吧,一兩趟。他們都有經驗了,知道怎麽應付,不然誰敢跑這條河?”我說,“弱肉強食,在哪裏都一樣的。金三角,本來就是無法無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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