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抵達清萊。


    有個叫萬鵬的來我們,韋金介紹這是這次培訓的負責人,英雄獵人學校副校長。


    萬鵬是個40歲左右華人,普通話說得很好,前輩是國民黨殘軍,以前長期在緬北打仗,後來他找了一群戰友在清萊郊區開了這個獵人學校,主要針對東南亞各國特種部隊、反恐部隊進行培訓。他親切地讓我們叫他萬校長。


    天還沒黑,我們就到獵人學校了。


    學校坐落在一群丘陵當中,四周都是原始熱帶雨林;辦公區、宿舍區有一片房子,其他地方都是稀稀落落有些房子。但是門口搭了高高的了望哨,有人值守,可以看見身上背著貨真價實的步槍。


    萬校長說訓練區被樹木擋住了,主要在那邊進行體能訓練、射擊訓練以及其他訓練。


    晚飯是在獵人學校吃飯的。我們坐在一個長條桌子上,肉食有牛排、豬肉之外,主菜是一條蟒蛇和果子狸——華人懂得中國人喜歡野味,肉食之外,有生菜,紫蘇,還有檸檬。


    萬校長帶了兩個教官,一個姓黃、一個姓趙,都是華人,來一起吃飯。


    萬鵬給我們做了示範,先做一個味碟,等於把鹽、辣椒搞一起,然後拿一個檸檬擠出汁水到味碟上,用手抓肉或青菜,蘸上醬料再吃。


    我試了兩下,不覺得有啥好吃,還不如直接吃肉吃青菜。


    我一看,韋金、張明貴等兩廣人對這種吃飯接受度高,津津有味,陳章、徐白他們拿著一點肉,慢慢啃。


    萬鵬還準備了一瓶5升的洋酒,菜吃不了,酒總可以喝吧?


    萬鵬站起來舉起酒杯,說起祝酒詞:“今天是農曆二十三,小年晚,按我們中國人說法,是灶王爺上天匯報的日期,過了今天就是年了。在這裏,我以酒歡迎各位,祝各位在這裏開開心心,在新的一年裏心想事成、財源廣進。”


    輾轉幾個國家,把小年夜這日子給忘了!大家喝了酒之後,氣氛逐漸起來,酒夠了,對菜要求自然沒那麽高了。


    觥籌交錯,夜色逐漸降臨。


    最後上菜泡飯時候,我知道夜宴準備結束了。


    獵人學校給我們安排貴賓房——也就是雙人間。我和陳章一間,徐白、秦青青一間,韋金、羅盛一間,張明貴父子一間,謝飛和朱德邦一間,秦剛和羅先鵬一間。


    奔波勞累,一夜無話。但韋金也和我說了,要人手一件防彈衣,我把消息電告了洪十三。


    第二天一早,服務員就把2套作訓服發給我們。吃完早餐後,黃教官帶領我們去領槍及其他器材。這裏主要是美式裝備為主,步槍發的是m16。


    謝飛和羅先鵬問是否有其他,比如狙擊槍,教官在征得韋金、萬鵬同意後,也給謝飛一支狙擊槍,羅先鵬沒有——教官讓他們做一個組,羅先鵬做觀察員。——但是,他們沒給我們子彈。


    當我們全副武裝到操場時候,趙教官早在那裏等我們了。


    第一場訓練或者測試,5公裏全副武裝越野。隨後,趙教官就喊著號子,帶領我們跑起來。


    跑到500米時候,張威就跟不上了——畢竟上次特訓他沒有參加,他手捂住肚子,他甚至到路邊幹嘔,韋金停下來,讓他就地休息等我們。


    到大概兩公裏時候,上次訓練困難戶張明貴、朱德邦也跟不上隊伍了,但是還好,雖慢但跑;謝飛這時候不願意做狙擊手了,他那把槍,比我們背的步槍重不少,羅先鵬一看,把狙擊槍扛過來,然後繼續跑。


    跑到差不多4公裏時候,我覺得自己雙腿有點邁不動了,一看隊伍,隻剩下羅盛、陳章、徐白、謝飛、羅先鵬和我了。徐白也有點跑不動,陳章把她的槍和背包拿來過背,大家繼續跑。


    最終到達終點之後,我排名第6,我雙腿好像灌鉛了,站住都直發抖。


    趙教官跟我說,成績剛剛及格!這壓力山大。


    黃教官開車,把其他落伍的人員接上,然後到終點集合。


    看著一個個喘著大氣,秦青青還花容失色,這次下馬威夠厲害的。我熱得厲害,把外衣一脫,裏麵衣服全濕了。看看其他也差不多,徐白、秦青青不好脫,但是她們連外衣都濕了一大半。


    休息半個小時,衣服稍微幹了之後,黃教官集合隊伍,說:“上午五公裏越野,是必修項目,體能是我們所有活動的基礎,體能不行,敵人跑都能跑死你。下一個項目,是自由射擊,大家等一會到靶場,步槍配發200發子彈”,他看看謝飛,“你的槍配發50發子彈,點射還是連射,你們自己決定”。


    沒想到子彈都是在車裏,然後都是自己去車裏扛去靶位。我們沿著靶位一字排開,黃、趙兩位教官分別在一邊觀察指導。


    開第一槍之後,m16給我感覺是聲音比81杠小,而且聲音也柔一點,跟著連射,“噠噠噠”,第四槍槍口就上跳了。我拿望遠鏡一看,前四槍都中靶了,第五槍脫靶。


    周圍也呯呯開火,此起彼伏。


    大概用了半個小時,我就把步槍子彈全打光了。點射、連射各占一半。


    我站起來左右看,謝飛也打完了,其他人還在慢慢瞄。靶場的硝煙向周圍飄去,我們就是以這種方式,迎接農曆年。


    突然想起還沒跟莫麗麗打過電話,於是問送子彈來的司機,怎麽打電話。沒想到這小子不會中國話,我用磕磕絆絆的英語說這麽打電話,後來搞明白了,學校有兩部電話可以打國際長途,也可以去外麵買手機卡,如果要他買,他明天可以帶來給我。


    我一想,這是好事,於是給他200美元,讓他買2個卡給我——我打算自己要一個,另外一個給陳章或徐白。


    陸陸續續有人結束射擊,半個小時後,全部人員完成了。


    然後工作人員把靶子扛過來,我的靶子上密密麻麻的子彈孔,是最多的靶子之一。陳章也不錯,大部分上靶了,比上次訓練好多了。


    張威還是吃了沒訓練的虧,上靶的不多。


    黃教官在逐一點評射擊成績,趙教官突然問我:“你和他們兩個,是部隊出來的嗎?”他指了指羅盛和謝飛。我迴答:“你真有眼光,他們兩個是,我不是,我喜歡玩槍。”趙教官笑著點點頭。


    上午訓練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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