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貿易區散播謠言的那幾個人,見勢不妙就想躲起來,紛紛被王虎和一眾衙役給捉了,直接帶迴了縣衙交給裴寓衡審問。


    至於那些故意散播宣玥寧謠言,對中心攤位虎視眈眈的商人,都接到了裴縣令在任一天,就不許進入貿易區一天的禁令,這禁令沒有明文規定,卻被衙役們照實執行下來。


    他們這才慌了,火急火燎跑到貿易區門口,圍著衙役求饒,讓衙役放他們進去。


    衙役不放,他們就開始耍賴,「憑什麽不讓我們進去?監察史是不是在鹹滿縣,我要告你們裴縣令!」


    王虎就在一旁守著,見年輕衙役招架不住,走到那些商人跟前,「從益州過來的?路引給我看一下,看不清不合格。」「你這貨是什麽?來路不清的東西貿易區不讓進。」


    一連說了幾個商人,他亮出腰間別的刀,「來人,查查他們有沒有在貿易區有攤位和庫房,有的趕緊清走,別讓這種愛嚼舌根的商人壞了我們貿易區的名聲。」


    有那也和王虎混了臉熟的商人,不忍道:「大郎,不過就是說了七郎幾句,無關痛癢的,你們裴縣令是不是做的太過了些。」


    「過了?」王虎暗道郎君果然料事如神,還真有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人,當即拿出郎君從鄭八郎那借來的書,「都知道我們郎君寫了一半專門教種植番薯的書吧?」


    商人們點頭,他們如何能不知曉,凡是種番薯的縣衙都有這麽一本。


    他翻開封皮,指著上麵的作者大聲道:「這上麵的七郎,就是他們口中謠傳的那個小娘子!就是七娘!」


    眾人震驚,嗡嗡交談聲響起,王虎按照裴寓衡的交代道:「若不是七娘備受鹹滿縣上下的喜愛,她今日就要被這些無中生有的謠言所重傷,屆時,你們隻會記得她謠言的模樣,而不會記得,她還是寫了這本書的大功臣!


    你們寒她的心!今日我就把話放在這,敢出言汙蔑我們七娘,就是同我們鹹滿縣過不去!」


    他接著道:「蕭監察史就在城中,我可為你們引路。」


    郎君早就說過,大可將蕭監察史拉下水,他絕不會將郎君的錯處呈上去,何況這些商人本就沒證據、不在理。


    「對!」特意前來解釋圍觀的鹹滿縣百姓們激動了,「他們敢為了那點蠅頭小利,差點逼死我們七郎,裴縣令不過是讓他們不進貿易區,又沒將他們抓進大牢,你們憑什麽為他說話,怎麽不見你們為我們七娘說話。」


    「就是,不服去找監察史告啊!我們裴縣令連陛下都賜緋袍了,還會貪圖你們那點小錢!」


    群情激憤,為商人說話的人紛紛閉上了嘴巴,看著那本書的眼光都不一樣了。


    七郎竟是七娘,是個女子,奇哉奇哉。


    伴隨著貿易區商人們走南闖北,那無名的種番薯之書裏,神秘的七郎,就是裴淳元的表妹七娘,也漸漸傳了開來。


    除了真正散播謠言的人,被鹹滿縣百姓抓到縣衙的眾人,也被放了出來,裴寓衡連見都沒見他們,他們在牢裏想東想西差點把自己嚇死。


    等宣玥寧發現宣夫人假裝生病,又硬被壓著在縣衙裏待了幾天後,從雪團那逼問出外麵關於自己的傳言,不等她反擊,一場本屬於女人間的戰爭,就被熱情的鹹滿縣百姓和裴寓衡的禁令給解決了。


    一朵浪花沒翻起來。


    現在上街一走動,凡是年歲比她大的婦女,都得用一種憐愛的眼神望著她,仿佛她受了多大的罪。


    「七郎,你可不能尋死覓活。」


    「七郎,可不能做仇者快親者痛之事。」


    「我可憐的七郎,聽說你眼睛都快要在家哭瞎了。」


    宣玥寧:「……」


    默默不解釋。


    她更加好奇散播謠言的鄭亦雪,現在是什麽心情,這不正是她慣愛用的手法。


    現今,可真想看看她什麽臉色,這一次的試探滿盤皆輸。


    在鹹滿縣租了個院落的鄭亦雪,聽聞迴稟,隻道:「廢物!」


    鄭亦雪將茶杯重重放在桌上,裏麵的水漸到她的手背,屋裏的婢女青杏腿一彎就跪了下來。


    「起來,我讓你跪了?」


    青杏瑟縮著脖子站了起來,「十一娘,那些人都被抓進縣衙大牢了,我們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鄭亦雪厭惡地擦去手背的水滴,「還不趕緊過來收拾,我們不過是陪著阿兄來鹹滿縣看望友人的,宣七娘出了何事,與我們何幹。」


    不過是給錢傳播幾句謠言,她又沒出麵,查不到自己頭上。


    青杏剛將桌子擦幹淨,鄭梓睿就尋了過來,鄭亦雪笑著將他攙進來,「阿兄怎的今日沒去找裴縣令?」


    鄭梓睿道:「淳元正忙著處理那些在城裏此處散播謠言者,十一娘你可有聽說此事?」


    鄭亦雪詫異的反問:「阿兄,你可覺得我是那種什麽都不了解的小娘子啊,自然也是聽說了的,若不是覺得這時候去找七娘不合時宜,我定會去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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