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打打鬧鬧,不知不覺已來到一座城門之前。


    隻見城門之上赫然三個大字,正是貴陽城。


    王動難得遇到如此大的城市,難免欣喜若狂,拉著柳櫻櫻跑進了城門。


    看著街道上攢動的人群,王動仿佛遇到了親人,激動地說道:櫻櫻,咱們尋個客棧,美美的吃上一頓。


    柳櫻櫻平日叫王動小賊,偶爾心情好時叫他動兒。那王動平時叫她丫頭,在她生氣時便叫女俠,每次叫她櫻櫻,她心裏總像喝了蜂蜜般的甜美。此時柳櫻櫻見王動高興,也是輕笑道:就知你是個餓死鬼托生的。說罷便隨著王動而去。


    王動嗬嗬笑道:我卻不光為了吃食,想我每到城市,或進客棧,總能遇到好玩的事情。上次進客棧,不就遇到了你這大美人。。。。。。。哎呦


    柳櫻櫻才知王動原是想再見美人,嗔怒之下擰了他手臂一下,疼的王動差點留下眼淚。


    生氣歸生氣,柳櫻櫻心中不免想到:你這小賊命好,你當姑娘這樣的大美女,總是能在客棧之中見到不成?


    誰知世間的事情,往往就這麽奇怪,你想著不可能,他偏偏就能遇上!


    二人一路打聽,轉眼便來到了貴陽城中最大的酒樓鬆鶴樓,早有店小二迎接道:不知賢兄妹二人。。。。。。。


    王動插話道:你看我二人可像兄妹,她分明是我阿姨。。。。。。。


    柳櫻櫻正欲發怒,想到二人初遇的情景,心中卻是甜絲絲的。她掏出一枚銀錠,柔聲說道:且與我二人找一雅座,將店中特色盡數上來就是。


    那店小二即便見過如此出手闊綽的客人,又何曾見過出手闊綽又如此動人的美女,不禁發了一下呆,連忙歡天喜地的將二人迎入雅座。


    鬆鶴樓二樓之上甚大,大概有二十桌左右的客人早已落座。柳櫻櫻和王動一上樓,就迎來了無數驚豔的目光,當然,都是衝著柳櫻櫻來的。王動迎來的隻是一堆白眼和類似“怎地鮮花插在牛糞上”的眼神。


    柳櫻櫻略有不快,王動卻是全不在意,隻見他故意捏了捏柳櫻櫻的小手,在她耳邊低語:作為美女,你要習慣這些關注的目光。


    柳櫻櫻隻覺耳邊一癢,就隻聽見王動說自己美麗,不禁莞爾一笑,彷如一陣春風吹過了人間,那二樓之上,管他少年中年,凡是男子,早就呆立不語,便連嘈雜聲都低了許多。


    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王動早就死無全屍。王動憊懶之心大起,也是少年心性,隻是抓著柳櫻櫻白皙的小手再不鬆開。


    柳櫻櫻眼裏隻有王動,才不在乎旁人眼光,怎奈得小手被王動握著,心兒不免砰砰的亂跳,唿吸都快不暢,她心下驚慌,連忙甩開了王動的手。


    忽聞周遭一片齊聲唿氣,想是男性客人齊齊鬆了口氣。


    二人坐定,王動四下觀瞧,才發現這酒樓上的客人可不簡單。


    窗邊的雅座之上,是一行五位儒生,中間一位白衣少年,眉若刀削,目如朗星,真是位翩翩佳公子。身旁一位中年儒生,看起來好像眾人的師長,眉宇之間,卻也似乎對白衣公子十分尊敬。


    他們旁邊,是兩桌粗豪的漢子,正劃拳喝酒,忙個不停,時而哄堂大笑,腦袋上就差寫上字:我是江湖中人。


    二樓中央,是三位麵容白皙的男子,各個身材頎長,白麵無須,嘴唇鮮紅,帶著一股說不出的邪氣。


    再往旁觀瞧,遠離眾人之處,竟然坐著一大一小兩位道士。老道士須發皆白,舉杯自飲,旁邊一位小小道童,看著年齡和王動相仿,長得眉目靈動,甚為清秀,小小年紀竟似有一股出塵之氣。小道士望著老道的酒杯,羨慕的舔了舔嘴唇,老道士雙目一瞪,罵道:別鶴,你乃出家之人,怎的貪望這穿腸毒藥?話音落地,惹來一片白眼。王動心想:烏鴉落在豬身上,光看見別人黑了。


    柳櫻櫻心神全在王動身上,眼中更沒有旁人。她順著王動眼光看去,見這小道士目光清澈以及,竟是一驚。她隨唐詩穎修行多年,耳濡目染,早練就了一副脫俗的眼光,如今見這道童雖小,眼神清澈,隱有出塵之氣,骨骼清奇,平生所見,竟似乎隻有王動可比,不禁對王動低聲說道:這小道童不得了。


    那小道童看道王動的目光,不禁嗬嗬一笑。


    王動見小道童笑的開心,也是眼緣相投,也是咧嘴一笑,若不是旁邊柳櫻櫻拉著,差點就過去攀談。


    他還沒來得及過去,對麵老道士居然領著小道童徑直走了過來。那須發皆白的老道士行至桌前,打了個稽首,道:姑娘小哥兒請了,我們師徒二人可否與二位同坐?


    王動與那小道童投緣,忙不迭的點頭讓座,那邊柳櫻櫻卻猶豫起來,心想動兒身份敏感,知人知麵不知心,可別遇到了壞人伺機相害。


    柳櫻櫻正自躊躇,老道士嗬嗬一笑:姑娘莫疑有它,我師徒二人乃是雲南昆明三清觀的道士,看到兩位上樓,眼看兩位福緣深厚,隱有出塵之氣,真是一對璧人。我道家也講緣法,難得見二位如此脫俗之人,不免便願結識一番。


    柳櫻櫻聽得老道所說一對璧人四字,早已覺得老道甚是可親,眼光又好,必不是歹人,忙也起身讓座。


    那小道童忸怩的座下,想是不善交際,怎奈得王動此子著實能說,不一會兒便已熟絡起來。


    細聊之下,王動才知老道法號清虛,徒弟俗家姓方,名別鶴。柳櫻櫻笑道:相傳世間有龍鳳管轄群獸,走獸有麒麟為首,飛禽已鳳凰為尊,飛禽之中,唯有大鵬孔雀仙鶴孑然獨立,不伏鳳凰管轄。小道童這名字,起的道真是脫俗。


    老道清虛嗬嗬一笑,道童別鶴卻是天真爛漫,言道:老師曾說,世間道家沒落,不比儒家佛教,但我他日,定是個駕鶴的仙人,為道門重整聲威!


    老道連連咳嗽,罵道:小子也不知羞,說得如此大話。


    王動卻道:我覺得你老師說的不差,你這孩子看著就不俗,雖然比我差了一點,重整道門這等小事,卻也做的來。


    老道與柳櫻櫻同時臉紅,齊聲向對方說道:失禮失禮,見笑見笑。


    王動與別鶴也不管他二人,私自聊得高興。


    四人正聊得高興,卻見樓梯聲響,先後上來兩撥人。


    第一撥是七個壯年男子,步履整齊,麵沉似水,隱含煞氣。那七人個頭相仿,仿若刀砍斧鑿般齊整,七人一起上樓,竟似有千軍萬馬的聲勢!他們七人上得樓來,找了個遠離人群的座位,齊齊坐了下來。


    老道迴頭瞧了一眼,對王動柳櫻櫻言道:這些人看著可真不得了,雖著便裝,帶一看便是行伍出身的軍士,見過陣仗的猛士!


    柳櫻櫻言道:道爺說的不錯,我們聊自己的,卻也不與我們相幹。


    正說著,隨後兩人緩步上樓,正是一位老者和一位妙齡少女。


    那老者濃眉大眼,炯炯有神,看著剛正不阿,渾身充滿生氣,竟好似年輕人一般。王動看去,卻覺得似乎在哪裏見過,甚是眼熟,卻偏偏說不出來。


    那少女一上樓梯,王動便顧不得看這老者了。不隻是他,這樓上男子,除了清虛老道,大都緊盯著少女,就連方別鶴也不例外。


    一直若有若無盯著柳櫻櫻的貪婪目光,竟也分出去一半。


    若說柳櫻櫻是墮入凡間的精靈,那少女就像是山穀中清新的百合,清麗逼人,卻又看似可親。柳櫻櫻的美麗若是天上降下,那少女的容顏就是世間造化,更有一份可親的人間靈氣。


    王動端著酒杯,眼光發直,喃喃道:果真這客棧酒樓,藏龍臥虎,淨是美女,卻被我說中了。


    小道童方別鶴也是連連點頭,自語道:動兒哥哥說的極是,世間竟有如此美麗的姐姐。


    柳櫻櫻不免大怒,罵道:王動這小賊本性難改,也就算了,你這小童乃出家之人,更是年齡幼小,怎的也這般世俗?


    小道童言道:別鶴可是俗家子弟,將來可是要還俗娶妻的。


    柳櫻櫻罵道:想的到遠。王動,我且問你,這女孩比我又如何?


    這世間女子,出身階層,學識智慧或各有不同,但心中第一所係,卻永遠是相貌高低,尤其美貌女子詳見,更是如此。那少女上得樓來,便也一眼看見了柳櫻櫻,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王動哪裏來的及迴答柳櫻櫻的問話,卻是方別鶴插嘴道:姐姐你美麗至極,但老夾著一股令人害怕的氣息。那位姐姐容貌與你相仿,卻是看著更是平易近人。


    王動點頭,與別鶴擊掌,兩人心有戚戚焉。


    老道士清虛在旁苦笑不已,柳櫻櫻不便向別鶴發怒,也就默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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