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百少飛那邊也沒閑著,他深知張言等人不會輕易交出液劑,於是在黑雀的基地附近找了個隱秘且不被人察覺的地方,駐紮了營地。


    每天都有一兩波新麵孔的士兵進出營地,這些士兵都是艾妮可從上京喊來支援她們的。


    眼下她們的兵力不足,隻能尋找支援。


    “你能不能冷靜一點!你的腦子裏麵難道隻會用武力解決嗎?”


    此時百少飛和艾妮可在一處稍微較大的帳篷裏麵吵的不可開交。


    “冷靜?你讓我怎麽冷靜?你沒聽到張言怎麽說我的嗎?他讓我給他當仆人!”艾妮可生氣滿臉通紅,聲音更是吼的離譜,每當想起張言的那副得意洋洋的樣子,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不就顧慮黑雀嘛,大不了我和她同歸於盡,我不管,反正這兩天等上麵派來的人到了我就闖進去硬搶。”


    百少飛一臉無助,他走到艾妮可旁邊,硬生生將她按在凳子上坐住。


    百少飛右手搭在艾妮可的肩上,然後表情無奈的說道,“哎喲,我的祖宗!我求求你,你給我消停一會行不行!我真的一邊在想辦法,一邊還得穩住你!”


    艾妮可用力甩了了百少飛的手,並嘲諷道,“百少飛你還是不是一個軍人?”


    “我不知道一個女人有什麽好怕的!嗯哼?難道說就憑黑雀她一介女流之輩就想抗衡我華夏大軍?”


    百少飛沒有生氣,而是淡淡的說道,“姑奶奶,我不是怕,而是黑雀這個女人真的動不得!你就聽我一句勸不行嗎?”


    艾妮可冷哼一聲,“夠了!你不幫我,我自己去!出了事情我自己擔著!”


    “膽小鼠輩,枉為軍人!”


    此話一出,百少飛徹底被點燃!“好你去!出了事情別怪我沒提醒你!”


    艾妮可氣的剛走出兩步,百少飛就在後麵喃喃自語道,“要是上麵知道你為了一己私欲而去攻打軍方的合作夥伴,也不知道你爹的位置保不保的住!”


    艾妮可腳步頓住,她自然明白百少飛話中的含義。她咬咬牙,轉身迴來。


    百少飛見狀暗自鬆了口氣。


    雖然艾妮可迴過頭來,但她的氣可還沒消,她讓帳篷內守門的四個士兵出去,然後隻留下了一個。


    那名士兵,還以為找他有事,於是徑直走到艾妮可麵前。


    艾妮可先是看了他一眼,然後從腰間緩緩掏出匕首。


    就當他百思不解之時,艾妮可表情兇狠,用力的將匕首捅進那名士兵的肚子上。


    接著一刀....兩刀


    三刀.....四刀........


    每一刀都直擊要害,一刀一刀的宣發著自己的憤怒。


    最終那士兵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倒下。


    不知捅了多少刀,她才停止動作,將刀狠狠地插在那名士兵的腦門上,艾妮可喘著粗氣,臉上滿是憤怒後的餘悸。


    看見士兵已死,艾妮可表情喜怒,就好像她殺的這個人是張言一樣。


    百少飛皺著眉嗬斥道:“你這是幹什麽?”


    艾妮可冷笑道:“我隻是讓某些人知道,誰也別想阻攔我複仇。”


    百少飛上前查看,發現已經沒氣了過後,無奈撇過頭,讓人抬起出去。


    兩名守衛聽見命令,走進帳篷先是一愣,然後看向滿身血漬的艾妮可。


    眼前的她好似個殺神一樣,眼睛裏麵更是往外冒著煞氣,而表情更是恐怖至極,兩士兵看了腿打哆嗦。


    百少飛無奈解釋道,“這個人是敵方派來的間諜,幸得艾長官及時發現,這才斬於刀下。莫要驚慌!”


    對此艾妮可也隻是冷笑一聲,然後不慌不忙的喝著熱水,因為隻有她和百少飛明白這人是怎麽死的。


    聽得解釋過後,那兩名士兵才慢慢明白,兩人一前一後,將屍體抬出帳篷內。


    看見兩人走後,百少飛又對著艾妮可罵道,“你看看你現在做事,絲毫不考慮後果!以前也就算了,難道你現在還想讓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嗎?”


    百少飛再次強調,“那可是我們引以為傲的軍人啊,那是我們的人,我們的人!”


    艾妮可卻迴答道,“那又怎樣?別人不知道不就好了!”


    “可是我知道啊!你這個爛毛病什麽時候才能改?你要想發泄你滾遠一點發泄不行嗎?你拿自己人發個什麽氣?”


    艾妮可放下水杯,用手帕擦了一下手上的血漬,然後慢慢起身走向百少飛,她湊到百少飛的耳旁,輕聲說道,“好啊,那就下次就換成你!”


    說完艾妮可頭也不迴的走出帳篷外,留下百少飛一人站在帳篷內。


    他緊閉雙眼,努力平複著自己的心情,但還是失敗,他拿起一旁的凳子,重重的摔到地上。


    “要不是因為忌憚你爹,老子早把你給殺了。”他自言自語道。


    這天晚上,張言在病床上徹夜難眠,翻來覆去。


    他始終想不明白那紅色液體究竟是什麽東西。


    他打開病房燈,然後獨自來到窗外,看著窗外那片片飄落的雪花。


    他雙手捧著臉,胳膊襯在窗邊,看著窗外的雪景,心事重重。


    “也不知道秋兒現在睡了沒有,有沒有想我!”


    比起黑雀的束縛感,張言更喜歡陸彩秋那樣的溫柔。


    他眼睛慢慢合攏,嘴角默默發笑,腦袋卻想著和陸彩秋的種種。


    正在張言沉浸在迴憶時,突然外麵傳來一陣開鎖聲。


    黑雀端著一盤水果,緩慢的走了進來,“親愛的,還沒睡呢!”


    黑雀將水果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見張言未察覺到她,黑雀腦袋萌生出一個邪惡的想法。


    黑雀輕輕捏著腳步,慢慢的靠近張言,此刻的張言還沉浸在幻想之中。


    距離張言隻有一步之遙,黑雀輕輕的伸出雙手,雙手繞過腰間,從後往前抱住張言,黑雀小聲的在張言耳邊說道,“老公,你在想啥呢!”


    張言嘴角快要笑爛的迴答道,口中的話脫穎而出,“當然是想秋兒啦.....”


    黑雀聽到這個名字,笑容瞬間凝固,雙手漸漸鬆開。


    張言察覺身後有人,猛然迴頭看到黑雀正死死的看著自己,被嚇一跳,但又很快想到自己剛剛說過的話。


    看著黑雀馬上就要暴走的表情,張言這才意識到說錯了話。


    黑雀的眼裏透露出一絲惡毒,冷漠的說道,“秋兒是誰?”


    “哎呀,天色不早啦,醫生說我不能熬夜。”


    本想蒙混過關的張言,卻被黑雀一把逮住按在了牆上。


    “我問你秋兒是誰!”黑雀的語氣越來越嚴重,眼神也越來越兇狠。


    張言思索片刻然後不慌不忙的迴答道,“你是不是聽錯了?我說是雀兒,不是秋兒,可能我喉嚨這兩天不舒服,發音有點重。”


    黑雀一聽,臉氣得煞白,“你覺得我還會信你嗎?”


    突然張言腦袋一激靈,決定錯就錯到底,他反客為主的說道,“什麽意思?現在你的意思就是懷疑我咯?”


    黑雀冷笑,“難道不是嗎?”


    張言看著黑雀,心中一橫,大聲說道:“雀兒,我對你一片真心,你若不信我,那我即刻便走。”


    黑雀愣住了,她沒想到張言會這麽強硬。


    “好,既然你不信我,那我就走!”張言就賭這一下,直接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了當。


    說完張言輕輕推開黑雀,走到病床上,假模假樣的收拾著自己的東西。


    見狀張言不像是開玩笑,黑雀急了,她連忙擋在張言麵前,溫和的解釋道,“不是,親愛的,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


    黑雀低著頭,像個犯錯的孩子般說:“我隻是太在乎你了,一聽到你提到別的女人,心裏就難受。”


    “我說了,我沒有提別的女人,是你自己聽錯了。反而賴我。”


    張言看著黑雀,心中有些不忍,但麵上仍然故作冷淡。


    黑雀拉著張言的手,輕聲說:“親愛的,我們不要再為這件事爭吵了”。


    她心裏雖仍有疑慮,但害怕張言真的離去,隻能用岔開話題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但張言知道,現在要是不解決的話,日後黑雀要是瘋起來記起這件往事,那可就麻煩了。


    “好,既然你還不信,那我隻能用死來證明了!”


    張言左看右看,悄然的看到桌子上有著一把水果刀,心裏麵卻暗自哭訴道,“我靠,這裏什麽時候放了一把刀啊!難不成真要讓我自殺吧?”


    “不行,我話都說出去了,就算是演,也演的像一點。”


    迴過神來,張言迅速推開黑雀,拿起一旁的水果刀。


    黑雀見狀徹底慌了,哭著撕心裂肺的大喊道,“不要.....”


    聲音異常響亮,就連張言也沒料想到。


    就在張言拿著刀猶豫不決的時候,黑雀及時拉住張言手腕,將手裏的刀搶來扔到地上。


    死死的抱住張言,而現在還差最後一步。


    “你放開我,你不相信我,那我就用死來給你證明。”


    “不要....不要,對不起親愛的,是我錯了,我不該懷疑你!求求你不要這個樣子。”黑雀在張言身上嚎啕大哭。


    張言麵帶嘿嘿一笑,給自己豎了個大拇指,“搞定!”


    張言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模樣,心中一軟,歎了口氣道:“雀兒,其實我剛剛真的說的是你。”


    黑雀抬起頭,眼中還帶著淚花,半信半疑地問:“真的嗎?”張言認真地點點頭。


    “好,我相信你!”


    “我不希望我們倆人產生間隙,所以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誤會。”張言說罷,僥幸轉身躺迴病床。


    因為如果再演下去,張言會忍不住笑場的。


    黑雀站在原地,眼睛淚水微幹,咬著嘴唇,不知在想些什麽。


    這就是所謂的軟飯硬吃,拿捏的死死的。


    不過張言也在心裏麵暗自慶幸,“還好自己反應快,要不然待會黑雀又該瘋了。”


    黑雀畏畏縮縮的來到張言身邊,眼睛還在泛起淚花。


    幾天之後,張言這邊黑雀安排的科研人員有了新進展,黑雀滿臉疲憊地找到張言,“親愛的,這液劑太過神秘,我們現有的技術很難分析透徹,但初步判斷確實有可能是針對感染者病毒的解藥成分。”


    張言皺眉沉思:“完了,我們闖禍了。”


    此時,在基地裏,黑雀派出的探子迴報,告知了百少飛營地的動向。張言得知他們的位置過後,心中隱隱擔憂起來。


    他知道這個女人一旦發瘋,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召集所有人到會議室,就說有緊急會議。”張言找來韓金說道。


    來到會議室,除了黑雀忽然去處理了一些事情,其它的剩下眾人齊聚等著張言。


    張言也不多廢話,率先開口道,“各位,我們搶迴來的這個東西,有百分之90是感染者疫苗。”


    眾人聽聞皆是一驚。韓金皺著眉說:“那我們豈不是成了千古罪人,如果這疫苗被軍方拿去研究推廣,可以拯救無數生命。”


    張言點頭,“事已至此,我也沒有想到。”


    “怎麽辦各位?是交還是不交?”


    “為什麽要交?”黑雀處理完事情,來到了會議室。


    眾人看向聲音的來源,隻見黑雀氣宇軒昂,氣質非凡的來到張言身邊。


    黑雀掃視一圈眾人,接著說:“這疫苗是親愛的你拚死得來的成果,憑什麽交給軍方?再說我們也可以自己研究製造,用來救助這裏的人們。”


    大家陷入沉思,張言則說:“雀兒,軍方勢力龐大,如果他們執意搶奪,我們難以抵抗。而且這本來也是從他們那裏誤拿來的東西。”


    黑雀不屑地哼了一聲,“那又怎樣?在這個末世,強者為王,他們想要就得拿出足夠的誠意來交換。”


    “親愛的隻要你給我點時間,我的人很快就能分解這疫苗的成分。”


    “可是.....”


    張言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


    他知道黑雀的意思,這東西固然是好,也相當於拿捏著整個世界的命脈,但是這疫苗拿在手上一天,就會燙手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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