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撤退的車上,張言躺在黑雀懷裏,黑雀雖然滿臉淤青和嘴角流血,但她毫無在意,因為對她來說眼下張言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張言身上的傷就不同了,除了幾處新傷,其餘的都是舊傷複發,差不多都是之前艾妮可造成的,隻不過傷勢沒好。


    張言奄奄一息躺在黑雀腿上,坐立不安的黑雀滿臉的著急,她吩咐道司機開快些。


    旁邊的白穎和薑染染都在對自己有一些自責,為什麽不攔著張言,而選擇和張言一起。


    張言的極寒衣有些破損,導致衣服的功能大大衰減,黑雀也是察覺到張言的身體有些發抖,於是她毫不猶豫的脫下外套蓋在張言身上,然後自身的熱量來擁抱張言。


    她抱著張言,心中錯雜萬分,強忍著淚水,嘴裏唿哈著熱氣,熱氣雖小但愛意極大。


    “親愛的,求求你別離開我......”


    黑雀緊緊地抱著昏迷的張言,眼中滿是絕望和悲傷。車子在公路上疾馳,窗外的風景如幻影般掠過。


    張言的唿吸越來越微弱,黑雀的淚水止不住地流淌。他輕輕地撫摸著張言的臉龐,仿佛想要將他的生命留住。


    “你一定要堅持住,親愛的,我們馬上到家了。”黑雀喃喃自語道。


    一旁的鴻雨夢和白穎還有薑染染也轉頭不忍在看,哪怕在看一眼,她們終究會忍不住哭泣。


    然而,聽見黑雀哭聲的張言眼睛唿睜唿閉,身體也變得越發冰冷。


    他先是模糊的眯著眼看了一眼眼前的黑雀,又看了一眼旁邊的白穎她們,最後目光停留在鴻雨夢抱著的那個箱子。


    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抬起冰冷的右手,輕輕的用指擦去黑雀眼中的淚水。


    張言氣若遊絲地說:“傻瓜,哭什麽?我又沒死!”


    聽見張言說話,黑雀緊緊握住他的手,“親愛的,你別說話了!你流了好多血.......”


    黑雀的聲音越來越小,隨之而變的卻是哭啼聲。


    鴻雨夢抱緊箱子,神色凝重地看著張言。


    車子駛進黑雀的別墅,眾人急忙將張言抬進已經備好出來的房間。


    迴來的隻有鴻雨夢,黑雀,張言,還有白穎薑染染。其餘的韓金老四鄭藍陳勇他們,全被鴻雨夢派去找醫生去了。


    好在上天眷顧,韓金們在迴別墅的途中,路過了一家小診所,診所內的醫生都是靠著一些僅存的藥物和醫治別人來換取食物。


    韓金二話不說命人全部抓到黑雀的別墅。


    “醫生來了!讓一下。”韓金大喊道


    所有人不敢阻擋,門口的小弟們紛紛讓出一條大道讓韓金們暢通無阻。


    黑雀等人在房間門口,簡單明了的把張言情況告訴了醫生們。


    醫生們聽後忙碌起來,黑雀在門外焦急等待,眼神一刻不離那扇緊閉的門。


    黑雀癱倒在地上,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他感到自己的世界已經崩塌,心中充滿了無盡的痛苦和悔恨。


    看見張言如此這般,黑雀的心仿佛被撕裂般疼痛,她知道是她沒有保護好自己心愛之人。


    她明明有一大幫勢力,卻隻帶出一些特種兵出來找張言。她內心自責,她暗自發誓,等她迴去後一定會改變這一切的現狀,讓張言不再受到危險。


    “親愛的,你別離開我,我沒你真的不行,真的.....不行!”黑雀坐在地上,背靠牆,雙手抱著膝蓋,她的聲音充滿了絕望和悲傷。


    黑雀的眼神一直緊盯著手術室的門,心裏默默祈禱著張言能夠平安無事。


    這時,醫生走出手術室,並對著門口的眾人大喊道,“病人大出血,現在急需輸血,你們誰是?”


    還沒等醫生說完,黑雀立馬起身,不管不顧的迴應道,“我我我.....我,我血多,抽我的。”


    黑雀將手遞在了醫生的麵前,其餘的韓金他們也將自己的衣服攤開,將自己赤裸的手放在醫生麵前。


    鴻雨夢和白穎她們也是照做,都希望醫生能抽自己的血。


    醫生看著眾人踴躍獻血,歎氣搖了搖頭。眼神兇狠的罵道,“你們知道要什麽血嗎?你們拿病人開玩笑呢?”


    醫生這一罵使的眾人接連閉嘴,他知道這幫人救人心切,但是獻血也不是開玩笑的,血型不匹配是會出問題的。


    眾人也知道醫生是為了病人著想。


    接著醫生又問道,“你們誰是b型血?隻要b型血,其餘的血型別來搗亂。”


    黑雀愣住了,她不是b型血。就在眾人麵麵相覷時,韓金和楊書大大舉手出聲:“我是b型血。”


    “我也是!”


    韓金和楊書走到醫生麵前,眼神堅定,“抽我們的血吧。”


    醫生點點頭,帶著韓金和楊書走進手術室。


    輸血過程中,楊書和韓金看著昏迷的張言,心中五味雜陳。


    經過一番搶救,醫生終於從手術室內走了出來。


    黑雀迫不及待地問道:“醫生,他怎麽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露出疲憊的黃臉:“命算是保住了,我們隻能對病人縫合了一下比較危險的傷口,其餘傷口束我們難以治愈!”


    黑雀長舒一口氣,雙腿一軟,險些摔倒,還好被旁人扶住。


    “為.....為什麽會這樣??”


    醫生解釋道,“不是我們醫術有限,是設備器材有限,這些設備器材是不是你們在廢棄的醫院找的?”


    黑雀隻能默默點頭,醫生又說道,“醫療設備大多都陳年老舊,而且大多數都已經損壞,若想完全治愈必須換到大醫院去。”


    眾人聽後麵如死灰,陳勇更是氣的上前揪住醫生衣服,憤怒的看著他怒吼道,“你們不是醫生嗎?救人都不會嗎?你需要什麽儀器你們倒是說啊!”


    醫生無奈地推開陳勇的手,“就算你們找到了,你們也沒有病人所需的藥物.......”


    陳勇看著拐彎抹角的醫生,氣不打一處來,當場就怒發衝衝的給了醫生一拳。


    眾人見狀連忙上去阻攔。


    隻有黑雀走到病房,看著逐漸恢複血色的張言,緊緊握住他的手,“親愛的別怕,我這就帶你迴家!”


    黑雀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她知道眼下隻有把張言帶迴基地,更知道張言不能就這樣一直拖著。


    說著她就命人備好車輛,準備帶著張言返迴自己的基地。


    “喂喂喂,你要去哪?”鴻雨夢問道


    “跟你沒關係,滾開!”黑雀冰冷的迴道


    鴻雨夢一把抓住黑雀推著張言的病床,眼神兇狠的說道,“你要推著張言去哪?”


    “我說了,與你無關,滾開!”


    “你推著張言就和我有關係!”


    黑雀冷笑一聲,“就憑你?你以為你能攔住我?”她身邊的小弟們也圍了上來。


    鴻雨夢絲毫不讓,“其他事情我可以讓你,但我絕不可能讓你帶走張言。”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之時,病床上的張言手指微動。


    他緩緩睜開眼,虛弱地說:“別吵了。”


    黑雀驚喜地看向他,“親愛的,你醒了!”


    張言看著黑雀和鴻雨夢,吃力地說:“都聽雀兒的,軍方的箱子丟了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按雀兒說的做,所有人都跟著她走。”


    “記住保護好箱子,那可是老子用半條命換.....換。”張言話還沒說完,就又昏倒了過去。


    黑雀雖不情願,但還是答應了。


    鴻雨夢也鬆了口氣,她知道張言這樣安排是最明智的。箱子也暫時封存,等待張言醒來再做定奪。


    車隊浩浩蕩蕩朝著黑雀的基地進發。路上並不太平,時不時有感染者群來襲。


    黑雀指揮著手下一邊抵禦感染者,一邊保證車輛平穩前行。


    經過漫長的路程,期間也經曆了千辛萬苦,他們終於是來到了黑雀的基地。


    “親愛的,我們到了,你快睜眼看看。”黑雀驚喜的對著沉睡的張言說道。


    很快一幫人連忙出來迎接黑雀等人,一排排的武裝士兵,接連歡迎這黑雀。


    他們齊聲大喊道,“歡迎姐大迴家!”


    黑雀沒有張理他們,反而讓人把自己最先進的醫療團隊叫來。


    醫療團隊快速對張言展開全麵檢查,黑雀在一旁緊張地注視著。


    不久後,醫生對著黑雀搖搖頭,“張言的傷勢太重,必須馬上進行......”


    由於之前張言來過,基地內的眾人也都差不多認識了自家姐大的男人。


    醫生心急口快,一瞬間就叫出了張言的全名。


    黑雀怒火攻心,抬手就在女醫生的臉上,怒扇一巴掌,“你剛剛叫什麽?他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嗎?”


    那名被打的女醫生立馬改口,“對不起....先生的傷勢太重,必須馬上進行手術。”


    再次搶救手術一番用藥之後,張言的臉色逐漸好轉,身體也開始慢慢恢複。


    黑雀守在床邊喜極而泣,眾人看到這一幕也都欣慰不已。


    其餘人也被黑雀安排在基地內住下,眾人這兩天都是在黑雀基地來去自如,沒有上限。


    他們大概逛了兩天才逛完黑雀的基地。他們想去探望張言,但都被黑雀阻攔在了外麵。


    期間黑雀無微不顧的照顧著張言,幫張言擦拭著身體,最主要的是任何親密性動作黑雀都親力而為。


    自從迴了基地黑雀的控製欲也在逐漸擴大。


    她不讓任何人觸碰到張言的身體,尤其是女的,哪怕女醫生都不行。


    除了一名德高望重的老醫生,其餘的她都不讓,前兩天一位打掃衛生的女護士,無意間掀開了窗簾,發現躺在病床上遲遲不醒的張言。


    她先是好奇了一番,發現張言不但長得俊秀,還赤裸的躺在病床上,她害羞的連忙關閉窗簾,但眼光又遲遲停留在張言的腹肌上。


    最終她還是沒忍住,先是觀察一番,後又警惕的觀看了一下四周,趁其黑雀不在,發現無一人看守,悄然的摸了一下張言的腹肌。


    但最終還是沒有逃過監控,黑雀得知此事,不但讓人砍了女護士的雙手,還讓人挖掉了她的雙眼,最後被丟棄在寒冷的冰天雪地裏麵。


    這件事傳開後,大家都對黑雀的狠厲手段感到害怕。


    幾天後,張言緩慢蘇醒過來。他睜開眼看到守在床邊憔悴不堪的黑雀,心中滿是感動。


    看見張言醒來,黑雀淚如雨下。


    張言慢慢起身,黑雀見狀連忙將枕頭塞到張言背後。


    張言表情難耐,疼痛的傷口在身體布滿全身,他還是忍住,因為他不想讓黑雀再次擔心,他隻能裝作無所事事全身痊愈的樣子。


    他輕輕握住黑雀的手:“雀兒,我們這是在哪?”


    黑雀迴答說:“老公,這是我們的家啊!”張言微微點頭,環視著周圍陌生又豪華的環境。


    他看了看自己赤裸的身上和下半身,並詢問道,“我衣服呢!雀兒?”


    “醫生說,你暫時不能穿衣,因為衣服覆蓋著傷口,會讓傷口發炎。”


    聽見黑雀這一番解釋,張言吃慢慢放心。


    “好吧。”


    “對了,鴻雨夢她們還有箱子呢?”


    “你就放心吧,她們在我的基地裏麵住著舒坦著呢。倒是你....醒了也不關心關心人家......隻知道想著別人。”


    張言寵溺地笑了笑,“怎麽會,我最關心的當然是你。”黑雀哼了一聲,不過臉上還是洋溢著幸福。


    黑雀脫下鞋子,與張言躺在一塊,“老公,我好想睡覺,你在我旁邊陪著我好不好?”


    張言溫柔地說:“好,你睡吧。”黑雀安心地閉上眼,很快進入夢鄉。張言看著她,心中滿是柔情。


    張言注意到了黑雀眼睛上的黑眼圈,瞬間明白黑雀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正常的睡過一次好覺了。


    看到黑雀為了他做了這麽多,他心中暗自發誓,這輩子要好好愛陸彩秋和黑雀兩人還有白穎薑染染,好好的對待她們。


    同時張言也決定將空間之力的事情等黑雀醒來告訴她。


    他溫柔的抱著黑雀,手也輕輕放在黑雀的後腦勺,輕撫著她的秀發,嘴裏還自言自語道,“睡吧,我的小寶貝,以後的路我們一起攜手推進。”


    或許是聽到了張言的自言自語,黑雀突然睜開眼睛,對著張言就是一頓亂親,眼睛也逐漸開始變得全是愛意。


    “別別別,我這剛醒,傷還沒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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