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墨的鳳眸緩緩抬起,凝著逐漸走遠的清羽,眼神閃過一絲森冷。


    “冷旭,派人盯著這個清羽。”


    晏雪初的失蹤,或許不是意外。


    冷旭稱是,而後他就說了另外一樁事兒,“爺,商會的人來問了好幾次,剩下的金子什麽時候送到他們手裏?”


    “先拖著。”


    “是。”


    私礦內,晏雪初將自己鑿出的黑礦石悉數交了上去,臨到午時放飯,她好不容易才搶到兩個窩頭。


    她從人群裏擠出,連忙跑去找少女阿桃。


    “阿桃,快來吃飯。”


    “噢~”阿桃應了聲,連忙丟下手中的鎬頭,拿過她手裏的窩頭。


    阿桃便是當日坐在她身旁,眼眶紅紅的那位少女。


    這幾日她們兩人一直相互依靠,相較於其他陌生的人,阿桃就隻跟她熟悉。


    “都已經這麽久了,不知道我們什麽時候才能離開這裏?”說到這裏,阿桃忍不住哽咽,“我想爹娘,想要迴家……”


    晏雪初摟住她的肩膀,輕聲安慰道:“別難過,我們總有一日會離開這裏的。”


    “我想這日盡快到來。”阿桃小聲低喃。


    “肯定會的……”晏雪初揉著她的頭,隻能這般安慰著她。


    就是時間問題,總會有離開的辦法。


    此時突然有人大喊著什麽,一時間所有礦工都匆匆聚集到了一處。


    晏雪初和阿桃感到好奇,便也匆匆趕了過去。


    她們擠開層層人群,就到一個男人昏倒在地上,麵色蠟黃,形如枯槁,手邊還掉落著半個沒吃完的窩頭。


    見此,晏雪初連忙上前,給那個男人把脈。


    這邊的動靜略大,很快就吸引來了礦場管事的,“什麽情況?發生了什麽事?”


    領頭撥開人群,瞧見是那個瘦弱不堪的家夥昏倒,看那奄奄一息的樣子,他皺著眉說,“這人是死了嗎?要是死了,就趕緊將這晦氣東西拖出去,別在這裏耽誤其他人幹活。”


    脾氣虧虛嚴重,脈象細弱,細如絲且遲緩。


    這是長期處於饑餓狀態,所導致的脾氣虛弱,從而影響了脾胃的運作,甚至導致了胃部痙攣,而引發的疼痛昏厥。


    “他沒死,隻是突發胃疾昏厥了。”晏雪初把完脈說著,隨後就取出銀針包,“你們都往後退些,圍在這裏空氣不流通,對他沒有半點好處。”


    眾人聽了這話,便往後退了兩步,隻見晏雪初拿起銀針就紮在那個男人的穴位上。


    幾針下去,就見男人緩緩地睜開了眼,入目見到一張很熟悉的臉。


    “醒啦?”晏雪初出了聲。


    孫文軒神情略顯呆滯,隻聽到周圍的人都在說“醒了醒了、好厲害……”之類的話。


    晏雪初收迴銀針,眼下這幾根銀針,就是她唯一防身的東西。


    可不能丟了!


    夜幕剛降臨,晏雪初來到孫文軒歇息的地方,隻道自己是來給他把脈的。


    此刻晏雪初正在診脈,眼眸微垂,神情專注。


    孫文軒暗暗觀察著她,覺得她越看,就越像是記憶中的那個人。


    他記得……她有一個女兒。


    會是她麽?


    “你為何一直盯著我看?”此人的目光太過明顯,晏雪初想要裝作沒看到都不行,索性開口問清楚。


    莫不是這個人認識我?


    她在記憶裏搜索,沒有見過這個人的半分印象。


    “你和我的一位故人生得很像,不知你叫什麽名字?”孫文軒問。


    “我名喚昭昭。”晏雪初收迴手,又道:“你之前常處於饑餓,胃已經有了炎症,若是不能仔細養著,會有性命之憂。”


    “無所謂了,反正我這條命也沒什麽用。”孫文軒輕笑,似乎已然看淡了生死。


    “每個人的存在都是有意義的,你覺得的你的性命無用,那是因為你還沒有找到屬於自己的意義。”


    “意義……”


    孫文軒低語著,他確實不知自己的人生究竟還有怎樣的意義?


    “礦場的生活艱苦,但隻要還活著一日,就有離開這裏,重見天日的可能。”晏雪初不希望他如此輕賤自己的性命。


    如果連他自己都不愛惜自己了,又有誰會愛惜?


    孫文軒微斂眼眸。


    礦場裏條件有限,更是沒有任何的藥物可供治療。


    經過孫文軒昏厥之事,礦場裏的人皆是晏雪初略懂醫術,凡是有個傷痛什麽的,便來找她。


    另外一邊,赫連玨的暗衛連著搜尋幾日,總算是有了點線索。


    羅陽特來稟告,“爺,小王妃有消息了,最近混入難民堆裏的探子,順利跟著他們找到了私礦的入口,也在私礦裏找到了小王妃。”


    在軟榻上,單手支撐著腦袋的赫連玨,在聽到羅陽的話後,鳳眸驟然睜開,目光淩厲深幽:“她在私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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