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玄康派閆爽、張霸再探陰氣溝壑,眾人在這邊議事,突然閆峰吐心血、發頭疼,人都驚訝。


    正說著,突然見天邊靈雲來,落到近前,見張霸背上馱著一人,大叫:“不好了!”


    眾頭領忙去幫忙,見那背上之人正是閆爽,此時昏迷不醒,但身上卻看不見一點傷口。


    閆峰嘴角的鮮血都沒有擦幹,趕緊抱著閆爽,悲道:“我哥!我覺得心口疼得慌,你竟真出事!”


    楊俊之給閆爽探查身體,看有沒有內傷。


    張霸趕緊講了他們的經曆。


    他們本按照上次的路線去探查,路上發現一處閃白光地方,二人去打探,沒想到那裏是白蓮山修士早布下的陷阱。


    那裏是一處洞穴,他們都催了隱身法悄悄進去。一進洞穴,就聞得蓮花清香,剛開始沒當迴事,漸漸走了,越發覺得菡萏香濃。


    終於見到洞中有水塘,塘中滿是紅白荷花,荷花上又見青氣。


    張霸這時覺得不對勁,卻聽閆爽道:“好累。”


    抬頭看,見他的隱身法不知什麽時候解開了,完全顯露在這洞中。


    至此才明白那蓮花香是某種法術,迷惑、麻痹修士。


    此時從那水塘中飛出來一隊修士,向閆爽打去,閆爽正要逃,卻見那塘中芙蓉搖晃,從花朵裏射出一根根白針,閆爽躲了幾個,最終還是中了一根白針。


    他們趕緊逃進虛空,閆爽卻覺得頭疼難忍,好不容易支撐著從陰氣溝壑中逃出來,便昏迷不醒了。


    楊俊之問:“那針打在哪裏?”


    張霸道:“應該是側邊耳朵之上。”


    楊俊之忙催法去看,果然見一根白色針狀物插在腦袋深處,又見那白針竟像是活物一般,竟長出許多根須來,順著頭腦中的血肉,蔓延到各處。


    楊俊之本想著要拔掉那針,見這情形,不禁束手無策。


    “這是什麽邪針!”


    司馬玄康也查看了,眉頭緊皺,道:“我感覺這其中似乎有魂魄之力。會不會是同你們遇到的力量一樣?”


    楊俊之再看,點頭:“確實有點相像。”


    閆峰在旁磕頭道:“求兩位統領救我大哥!”


    見閆爽腦袋裏那些白色根須越長越多,誰也不知道再拖下去會是什麽後果。


    司馬玄康道:“救人緊急,容不得許多!既然魂法,我用雷力試試!”


    他便催了雷法,懸烏雲在閆爽頭頂,“轟隆——”玄雷劈下,司馬玄康早護持住閆爽身體其他各處,隻讓那頭顱被雷劈。


    再接著去看,果然見頭腦中根須停止了蔓延生長。


    司馬玄康再催雷連劈兩下,見閆爽七竅流出鮮血來,但神色略好了一些。再看腦袋裏,那些白色根須都變得虛幻起來,像是一團團白霧似的,但仍不能去除。


    “好。這東西被止住了,但沒法破滅。我不能再劈雷法,他受不住了。”


    閆峰忙上去,給哥哥擦了血,見閆爽雙目微微閉著,好似沉睡,麵色紅潤一些。


    楊俊之又取了一切安魂靈丹,給閆爽服下,幫著催化了。


    閆峰道:“這怎麽辦?”


    “隻好先養著,常用安魂靈丹吃著,等他身體堅固一些,我再用雷法去劈試試。”


    閆峰點頭:“隻好如此。”安置兄長去歇息。


    送走閆爽,司馬玄康等頭領更憂心忡忡。前番打那地底廢墟,損了王三;如今去探查陰氣溝壑,又傷了閆爽。一事無成,反而連損兩名頭領,不由得不讓人憂愁。


    趙玄朗道:“如今閆爽重傷昏迷,我們去打那玄陰峰廢墟的事恐怕要落空了,隻能走硬打玄陰峰這一條路了。”


    楊俊之道:“不急。閆爽雖然昏迷,還有閆峰。”


    正好閆峰送兄長迴來,聽了,道:“是,諸位頭領無需憂愁。我哥哥昏迷,虛空隊還有我呢。長老當初將這隊伍交給我們兄弟兩個,絕不能掉了這隊的威名。有什麽事,盡管讓我去辦。”


    司馬玄康道:“閆峰兄弟,你的心我們都知道,你先坐,我們一塊商量。”


    接著又問張霸:“張霸,你們卻探查那陰氣溝壑,有什麽別的發現沒有?”


    張霸道:“除了那埋伏的洞窟,別的沒有發現。那洞窟裏估計是他們早布置的。”


    司馬玄康聞言,不禁歎了一口氣,皺眉如麻,心裏愁得慌,實在是想不出辦法,左打不行,右打也不行。


    天色漸晚,斜陽蒼蒼,遠山茫茫,雲霞微微,歸鳥群群。見得山巒間夕嵐濃鬱,沉沉蒙蒙,好似難測的未來。


    天地間又吹起些風來,竟帶著些涼意,吹得樹上枯葉嘩嘩落,竟有些秋風滋味了。


    想來大戰持久,如今竟要快到秋天,時移節變,如白駒過隙,而一無所成,人生心酸,竟在這早來秋風中嚐得些許滋味。


    眾人都不禁心裏悲涼起來。


    楊俊之抬頭看落日金暉,道:“諸位,憂愁解決不了事情。天色已晚,不妨先歇息一晚,養足精神,說不準明天事情會有轉機呢。”


    司馬玄康點了點頭道:“長老曾言,相持之久,必生大變。隻要我們撐住,誰也說不準轉機在什麽時候,大家先迴去歇息吧,明日再來商量。”


    眾人都聽令歇息去了。


    斜陽漸漸落下,黑夜逐漸來臨,天邊圓月緩緩升起,玉輪雪盤,似見月中桂樹,樹下美人蹙眉。


    群星閃爍,遙想天地之大,宇宙洪荒,思人力微弱,歎萬事皆空。


    未來如何?出路在哪裏?人世匆匆,好似草上露,仿佛葉間霜,日出露曦,朝陽霜滅,何等沒意思!


    這一夜,爛柯諸軍都難入眠。


    不知哪裏有人吹笛子,時而婉轉淒切,時而悠揚清淡,好似離人思鄉,又如牧童玩樂。


    諸軍聽了,都覺悲傷。


    趙玄朗親自帶人去查,看誰擾亂軍心,果然看見一個牧童騎著牛在河邊慢行,邊走邊吹笛子。趙玄朗帶人衝過去,卻隻見一團夜霧,沒有半點人影。


    不禁生疑:“是什麽東西作祟?”


    無奈轉迴去,不再聽到笛聲,卻傳來許多烏鴉叫聲,淒厲中對著鬼氣。


    趙玄朗怒起:“什麽鳥,也敢戲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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